清君侧,诛国忠!安禄山起兵叛乱,占天时地利人和,大唐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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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德 发表于 2024-6-24 04:14:57|来自:亚太地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乱世枭雄之安禄山

但凡任何朝代的衰败与没落,腐败肯定是压垮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历史上的帝王将相们,却常常将此类丧家辱国的勾当,归罪于所谓的红颜祸水,奸臣当道,或者是叛贼谋反,刁民暴动云云,实在是一种推卸责任,有失公允的做法。以我辈之观点,诸如此类的理由,充其量都只能算作朝代灭亡的导火索而已,也可以说是统治阶级逃避承担,嫁祸于人的谎言,史学家无能为力辨明真相,用以迷惑后世的借口罢了。
应该说,安史之乱形成的祸根源远流长,其原罪可追溯到唐太宗时期。太宗当年在平定东突厥及契丹各族后,将他们内徙至河北北部幽州一带,使河北成为胡人杂居之地。当地胡化程度甚深,受到的汉文化影响很浅,他们的习尚多与汉人不同,之间互相歧视,因此与唐室中原关系疏离。
而唐王室为了便于统治,又常倚重那些能通多种胡语的人,来了解外族的民俗风情,后来的安禄山正是利用这个特点,拉拢少数民族上层人物,作为自己反唐的亲信,在他的收买拉拢下,当地人们竟把安禄山和史思明视为“二圣”。可见民族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是安史之乱爆发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安史之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可以说是各种社会矛盾的集中反映与爆发,安禄山只是一个代表人物而已。综合而论,主要包括统治阶级和人民的矛盾,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民族矛盾以及中央和地方割据势力的矛盾等等,使社会形成了一碰即爆的炸药桶之势。
而在经济方面,开元时期虽然达到空前的繁荣,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但同时由于封建经济的发展,也加速了土地兼并,“王公百官及豪富之家,比置庄田,恣行兼并,莫惧章程”,以至“黎甿失业,户口凋零,忍弃枌榆,转徙他土”。
由于均田制遭到破坏,那些农民因失去土地而重新沦落成流民。加之最高统治集团日益腐化,玄宗整天过着纵情声色的生活,官僚阶层势倾天下,任意挥霍,宫中仅专为贵妃院织锦刺绣的工匠,就多达700余人,而杨贵妃姐妹三人,每年的脂粉钱就达上百万。他们五家“甲第洞开,僭拟官掖。车马仆御,照耀京邑,递相夸尚。每构一堂,费千万计”,也造成了人们的不堪重负。
统治阶级的腐朽,使广大劳动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激化,则构成了安史之乱的直接原因。

玄宗统治的后期,“口有蜜、腹有剑”的奸相李林甫,把持朝政达十九年之久。他排斥异己,培植党羽,“公卿不由其门而进,必被罪徙;附离者,虽小人且为引重”。继他后上台的杨国忠,更是一个“不顾天下成败”,只顾徇私误国之人,他公然索贿,妒贤嫉能,骄纵跋扈,不可一世,安史之乱的爆发,就是以“清君侧,诛国忠”为讨伐口号的。此外,西北派首领哥舒翰与东北派首领安禄山之间也素有裂隙,虽为胡将却互不信服,这样内外交叉盘根错节的矛盾关系,使得唐王朝内部朝野之间、文官武将之间极不和谐。
虽然在开元年间,由于玄宗与群臣的文治武功,造就了清正廉明的政治局面,出现了“开元之治”的盛况,玄宗也为之被世人称之为“唐明皇”。但是盛世之后,玄宗逐渐满足于现状,没有了先前励精图治之德,没有了改革时的节俭之风,到了天宝元年(742年)时,或许是登基前两次亲情仇杀,称帝后30年来的宫廷变故,使他的心灵渴望得到一种诗意的栖息。
而所得业绩与光环的熏陶,又使他满足现状,忘乎所以,丰裕的国库财富也促使他挥霍无度。总之他厌恶了朝政,整日里渐肆奢欲,纵情声色,怠于政事,沉溺于与宠妃“春宵苦短日高起”的享乐之中,成了一位真正的“风流天子”。

生活上的堕落,必然导致政治上的腐败,自正直的宰相姚崇、宋璟、张九龄等人被相继被罢黜后,奸佞便嬖的李林甫担任了中书令,他口蜜腹剑,独秉大权,从此朝中“容身自保,无复直言”之风盛行,致使朝野政治更加黑暗。也是从这个时代起,唐初期形成的均田制和府兵制遭到破坏,便不得不以募兵制代替府兵制。这些招募而来的职业军人,受地方军阀的收买笼络,和将领们形成一种特殊的门户弟子隶属关系。也就是这个李林甫,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势力,杜绝边将入相之路,建议玄宗起用胡人作为镇守边界的节度使,放任他们拥兵自重。
身为胡人的安禄山,正是因此身兼三大兵镇的节度使,使其叛唐的实力及野心急剧膨胀,与中央政权矛盾日益加深,最终导致天宝末年爆发了安史之乱。
细论安禄山之所以敢于犯上作乱,除了前面所列举的诸多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还凭借着据有河东之险。河东,因位于黄河之东而名也,据河之险,凭山之势,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曾有谋略家云:“得河东者得天下也。”此语并非虚妄之言。

纵观中国改朝换代的历史,大多强势朝代的首都京华,无论汉唐长安、隋宋开封,还是明清北京,哪个不是凭借河东之险?毫不隐晦地说,我既不是地理学家,也并非风水学者,但如果按照史学家的观点,说是黄河水哺育了伟大的华夏文明,那么是否在这里可以补充一句,是太行山铸就了坚强的华夏脊梁。
或许正是如上所述,来看看我们国家五千年文明发展史上,自尧舜禹以来所建立的都城,哪一座不是围绕在河东的周围?其间有何奥妙,大家皆可仁者智者之云。不过在中国数千年封建史中,无数统治者、叛逆者、起义者、阴谋者···凡欲得天下者,目光无不凯觎着河东这块地域。难怪汉武帝提到河东时,无不感慨道:“河东,吾之股肱也。”
在生产力和科学技术极端落后的时代,地域形势构成了统治阶级攻守的最大变数。河东之势,是天造地设的表里山河,自古为中国“第一军事要地”。
四千多年前,夏部落首领禹因治水有功,得到了虞舜的重用,并最终将部落联盟首领之位禅让于他,建都安邑(今山西夏县西),是中国历史上第一王朝。大禹死后,其子启即位,即历史上所谓的“大禹传子”,宣告了部落联盟“禅让制”的结束,以及封建世袭制的开始。从此在周而复始的王朝裂变与重组中,河东地位举足轻重。

当中央集权强盛之时,凭借河东地理优势,外可拒辱,内可治乱;当中央皇权削弱或崩溃之时,谁拥有河东,谁便可纵横四方,称雄天下。正因为如此,清代著名军事史地理学家顾祖禹在其《读史方舆纪要》中,鞭辟入里地感叹道:“天下之形势,必有取于山西也!”一语中的,彰显河东雄踞四方,帝王霸主之气足矣。
我们历数痛失天下的封建王朝,无不是昏君为始作俑者,而昏君的最大效应,就是不失时机地给叛逆者提供滋生的土壤。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野心家的私欲,是沟壑难填,而且总是不断地膨胀。
安禄山就像一条喂不熟的癞皮狗一样,虽然得到玄宗的特别恩宠,使得他权倾朝野,地位显赫。然而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不是知恩图报,精诚报君,反而贪心不足,得陇望蜀,进而变本加厉地觊觎起皇权来了。
回望那一段历史,正是在安禄山的内心深处,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在这种动机驱使下,他决定占据大唐江山的战略重地河东,所以在担任平卢、范阳的节度使后,就又绞尽脑汁请求兼任河东节度使。因为他知道,一旦拥有了河东这片疆土,自己就占据了唐王朝的半壁江山,夺取天下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口言善,身行恶,国妖也”一语,出自于《荀子·大略》。是说嘴上语言说得漂亮,而行动上则为非作歹,这种人是国家的妖孽。安禄山大行韬晦之计,表面上装得愚蒙不敏,其内心则狡黠异常。他命令心腹部将刘骆谷常驻京师,专以窥测朝廷内情为业,一有风吹草动则飞马报讯,或有应上加急的笺表,刘骆谷也代为上通,所以范阳虽距京师有数千里之遥,安禄山对朝廷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而且他每年除献俘以外,所献杂畜、奇禽、异兽等珍玩之物,也是络绎不绝,相望于道,常使“郡县疲于递运”,以此换取玄宗的恩宠。
其时天下承平岁久,玄宗嬖幸艳妃,骄情荒政,李林甫独专大权,纲纪大乱。安禄山表面上对玄宗忠心耿耿,暗中却开始作谋反准备,史料称其“计天下可取,逆谋日炽”,就是在做了河东节度使以后的描述。
安禄山自有了叛唐谋位的想法后,便按部就班开始运作起来。他在甜言蜜语曲意逢迎玄宗之余,以防御敌寇为名在范阳城北筑了一座雄武城,暗自里扩充兵士,积聚粮食。为了兼并西北方面的雄兵劲旅,他借用兵力不足之名,奏请玄宗选调陇右、朔方、河西节度使王忠嗣部下兵马,企图乘机留下其精兵猛将,削弱与其抗衡的西北劲旅的实力。

也许是王忠嗣识破了安禄山的醉翁之意,故“先期而往,不见禄山而还”,并上奏玄宗,安禄山有谋反之意,使得安禄山的阴谋未能得逞。然而这些都没有引起玄宗的足够重视天宝十年(751年)二月,玄宗下旨在长安亲仁坊为安禄山建造新宅,敕令“但穷壮丽,不限财力”,厨厩之物也都用金银装饰。其建成后富丽堂皇,“虽宫中服御之物殆不及也”,足以看出其奢华程度是何等的非凡。
安禄山应诏进入新宅时,玄宗特意停止了击毬游戏,敕命诸宰相前来庆贺乔迁之喜。此时的安禄山已是身兼数职,既担任平卢、范阳两镇节度使,又兼任河北采访使、御史大夫、左羽林大将军,封东平郡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安禄山不失时机地请求担任河东节度使。
为了讨得“禄儿”喜欢,玄宗是满口答应,特意把河东节度使韩休珉调入朝中,改任左羽林将军,空缺由安禄山接任,并将其母亲及祖母赐封为国夫人。与此同时,安禄山的11个儿子也全部由玄宗赐名,长子庆宗为卫尉少卿,加授秘书监,尚荣义郡主;次子庆绪为鸿胪少卿,兼广阳郡太守,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玄宗给安禄山一家人加官晋爵,更使得安禄山踌躇满志,骄恣妄为,心里面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并烧结出了舍我其谁、势在必得的凌云壮志。随着岁月的流逝,安禄山平步青云,在唐朝严格按照任职年限资格升任官职的体制下,他创造了和平年代边疆军帅仕途飞黄腾达的神话,一人身兼平卢(今辽宁朝阳)、范阳(今北京)、河东(今山西太原)三镇节度使,同时兼领河北转运使、管内度支、营田、采访处置使。
据史上记载,安禄山从40岁到49岁,不足十年的时间,就由一方节帅到身兼三镇,荣耀君宠之誉达到顶峰,随之也形成了唐朝廷外重内轻的军事格局。他所控制的三镇兵力约19万,占当时边兵的40%,已经超过中央禁卫军(12万)。后来,他又兼并了阿布思的数万精兵,其兵力称雄天下,在军事上完全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
若论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莫过于在一片歌舞升平中,亲手为自己掘下葬身的墓穴来。其时,一颗毒瘤在自己的培植下已逐步形成,玄宗却依旧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对于唐朝所面临的危机,他不仅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接连不断地向外发动了一系列战争。而政治上的腐败与黑暗,又影响着将领们贪功求官的无穷欲望,他们为了在战争中立功受赏,加官晋爵,放纵部下肆意挑起战争,使得边境长期以来形成的安定局面被彻底打破,尤其损害了唐王朝与吐蕃历年的和睦友好关系。
更为可悲的是,正是在玄宗的呵护下,安禄山羽翼逐渐丰满起来,控制了今天山西、河北、北京、天津和辽宁西部的大部分地区,赏罚皆由己出,权势炙手可热,成为拥兵自重、为所欲为的土皇帝。于是那颗蠢蠢欲动的政治野心,在舒适的温床里逐渐复苏,并且膨胀起来,由此开始加快了叛乱反唐的步伐。
天宝十年(751年)秋天,安禄山从长安得赏回来,为了检阅部队的作战素养,适应以后的叛乱需要,他遂以契丹为假想敌,调集三镇士兵6万余人,用奚族骑兵充当前锋,进行实战演习。大军行至土卢真河(在今内蒙古赤峰东)时,他对部下说道:“道路虽远,我疾趋贼,乘其不备,破之固矣。”下令昼夜急行军300里。

不料来到契丹牙帐时,适逢大雨倾盆,弓弛矢脱皆不可用,兵士也因为长途跋涉,显得疲惫不堪。安禄山刚愎自用,拒绝大将何思德暂为休息的建议,促令继续急速进兵,结果被契丹兵打得落花流水,奚族骑兵也趁机哗变,与契丹兵合力夹击唐军,使他的“安家军”损失殆尽。交战中安禄山中了流矢,只领数十人走山路而逃,慌乱中又连人带马跌进坑里。安庆绪与孙孝哲眼明手快,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了出来,遂连夜落荒逃奔回了平卢。
安禄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次年三月,安禄山经过一段整修后,决计调动番、汉步骑20万进攻契丹,欲雪去年秋天之耻,并且奏请朝廷派发援兵,目的还是故伎重演,欲借李献忠助战之机,兼并其帐下的精锐部队。玄宗闻报后,即诏派朔方节度副使李献忠前来助战。李献忠本是突厥人,原名阿布思,降唐后被朝廷赐名李献忠。
李献忠当然也不是好啃的果子,部下有同罗精兵数万,人人能征惯战,过去曾与安禄山有很深的矛盾。他在接到朝廷出兵的诏命后,一眼就识破了安禄山的祸心,但是他既不能违旨拒不发兵,又怕安禄山趁机暗算自己,所以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干脆鞋底上抹油,半途中率部 叛逃漠北

眼见鸡飞蛋打,狡猾的安禄山也就按兵不动,重新等待时机。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献忠逃跑途中,与回纥兵不期相遇。他以为这些回纥兵是奉朝廷之命,前来进行征讨自己的,所以不问青红皂白,就与之展开了激战。混战中李献忠被杀,部众四散逃命,安禄山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人之利,用重金诱降了李献忠的骑兵,“由是禄山精兵,天下莫及”。
与此同时,他还派遣辖区内的胡商,到全国各地从事贸易活动,每年坐收百万之利,以之换取刀、枪、剑、戟等各种军需物品,以供叛乱之用。这一系列阴谋活动,都是在安禄山的掌控下,暗地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且也都非常顺利。
天宝十三年(754年)正月,安禄山派副将何千年入朝,启奏玄宗道:“今范阳、平卢、河东三镇,把守险要关隘的32位将领皆为汉人。因为汉将多数优柔寡断,不如胡将骁勇顽强,万一遇到形势变故,难保关隘不陷落敌手。恳请陛下敕诏,改由番将代守。”

这本是安禄山投石问路的阴谋,缺乏警惕性的玄宗却浑然不觉,闻奏即批复道:“禄儿很有预见,朕即传旨··”遂准备通知中书门下,即日起草诏旨,填写告示。
“陛下,此事切切不可!”新任左相韦见素接到诏书后,婉转地提醒道。玄宗不知其理,只得宣旨明日再议。原来韦见素是杨国忠引荐为相的,闻得何千年入京启奏,要用番将代守三镇险隘,一急之下竟然拦驾直谏,下朝来急忙找杨国忠商讨对策。
杨国忠着实大吃一惊,随即研究对策,次日二人一同上殿去见玄宗。韦见素躬身举笏,面色凝重列举实例,陈述安禄山谋反迹象已初露端倪,最后恳切地说道:“安禄山久怀异志,今又派何千年如此启奏圣上,分明意欲反叛!请陛下明察!”
“卿等又在猜疑禄山了,真真可恶!”玄宗阴沉着脸,没等他们再说下去,将袍袖一甩入内避见。杨、韦二人面面相觑,都只觉得无计可施。韦见素沉吟不语好久,忽然拍着额头说道:“那次安禄山回范阳时,高总管奉命送行,回来后曾对圣上说,安禄山因未当上宰相而闷闷不乐。以下臣愚见,与其让安禄山在外执掌兵权,不若召他进京回朝,给他一个宰相的名号。我们再派贾循去镇守范阳,派吕知海去镇守平卢,派杨光麴去镇守河东。如此即使安禄山再狡猾,朝廷也不足为虑了!”

杨国忠听后笑逐颜开,两人又去觐见玄宗,添油加醋地提出了这个新的对策。这一次,玄宗虽然听从了两人的建议,加封安禄山带左仆射平章事衔,却将起草的制书留而未发,暗中遣中使辅璆琳以送柑子为名,去范阳观察安禄山动静,窥探他是否愿意入朝为相。辅璆琳带着玄宗赐赠的极品香柑,赶到范阳去见安禄山。
安禄山事先已接到长安密报,早料知玄宗的用意,便以厚礼贿赂辅璆琳。辅璆琳回京复旨时,不仅不据实以报安禄山的不良之举,反而把安禄山描述得是如何赤心为国,三镇防务又怎样精密牢固,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
玄宗听后心花怒放,当即烧掉制书草稿,并对杨、韦二人大为不满,怒斥道:“安禄山身为胡将,为人诚朴,朕推心置腹待他,岂肯藏有异心?尔等心胸狭隘,疑神疑鬼,能成何等大事!今后安禄山之事,由朕独自决断。”二人只好唯诺而退。
经过这一次变故,玄宗对安禄山虽然依旧深信不疑,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年四月,玄宗命给事中裴士淹宣慰河北,意在探明三镇的虚实。

裴士淹至范阳后,在驿馆里等待了20多天,才在武士的挟持下,接受了安禄山的召见,而且根本就不讲君王臣子的礼节。裴士淹因惧怕安禄山的淫威,回来后竟然吞吞吐吐“不敢言”。而安禄山为了麻痹玄宗,却相继上奏报捷,说是自己数次打败奚、契丹部落,俘获士卒3000余人。
这让玄宗闻奏后,心如谷叶一样的平展,从此与贵妃、诸王、乐工、棋手等纵情玩乐,或看戏赏花,或吹奏弈棋,或呼卢喝雉,或抱猫玩鸟,只觉得天下太平,整日里无忧无虑。这样一来,安禄山得寸进尺,趁热打铁,把三镇军队里的将领校官,都清一色换成了胡人亲信。安禄山背地里招兵买马,极力扩军备战,其不臣之迹自然是有所显露。
而且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麻雀飞过去,也会有影子留下的。安禄山欲借钟馗打鬼,其结果是欲盖弥彰,诸多有识的将相们,也都看出了安禄山谋反的蛛丝马迹。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就先后向玄宗密告安禄山有谋反之嫌。
然而玄宗却根本不相信,在他看来,自己对安禄山恩遇甚厚,宠爱有加,量他怎么也不会背叛自己。可是旁观者清,皇太子也发现了安禄山的不臣行为,亲自上奏称其匿迹欲反。玄宗终于有所醒悟,虽然心里面仍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免心生旁虑:安禄山毕竟是三镇节度使,手握十几万精兵,如果真有不测之心,祸乱起来确实非同小可。

在这一方面,杨国忠也可谓是咬定青山,执着不改,虽然碰了不少次钉子,却依旧没有放弃对安禄山的指控,屡次奏告玄宗说安禄山确实有“反状”。但玄宗自从华清池以后,对杨国忠的奏告愈加不以为然,反而使安、杨两人之间矛盾日益加深。杨国忠之所以死死地揪住安禄山不放,恐怕更多的还是欲借玄宗之手,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当然,精明的杨国忠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决定采取更加露骨的做法,以此来激怒安禄山,使他的本质彻底暴露出来,于是就采用各种手段搜集安禄山的罪证。他先派门客赛昂与何盈潜伏卧底,严密监视安禄山在京城的私宅门第,并假托圣旨,让京兆尹派人包围了安禄山的住宅,搜求其反叛实证,将安禄山的门客李起、安岱、李方来等人缉拿归案,送御史台秘密处死。
杨国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正在沾沾自喜,准备向玄宗邀功求赏之时,却没想到百密而有一疏,忘记了安禄山儿子安庆宗,此时正在京师里与荣义郡主定亲。

安庆宗不露声色,将此事迅速秘报父亲。安禄山闻知勃然大怒,随即让严庄上表申辩,并且列举了杨国忠20多条罪状。此时玄宗对安禄山的叛迹也略有察觉,却惧怕安禄山狗急跳墙,依然是怀抱侥幸心理,做出了一次危险的让步,只把责任全部推到京兆尹身上,将他贬为零陵太守了事。但是杨国忠也是见好就收,没有穷追猛打,更没有采取任何有效措施,从根本上去制止或防范安禄山谋反叛乱行为,也为以后的自取灭亡,埋下了消除不掉的隐患。
加之杨国忠担任宰相后,官吏贪渎,政治腐败,民怨沸腾,终于使安禄山自以为得占天时地利人和,遂发动了借伐杨国忠之名,行夺取皇位之实的叛乱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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