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2023年2月几位青少年在西班牙巴塞罗那举行的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体验手机游戏。
你每天会花多少时间看手机？多久不碰手机你会感到焦虑？如果一部手机只有打电话、发信息和查地图等几项简单功能，你会选择使用吗？
近年来，随着智能手机使用者逐渐低龄化，手机成瘾成为困扰全球中小学生的一项重要社会问题。为了减少看屏幕时间、避免沉迷社交媒体，国外越来越多中小学生正主动或被动地使用功能受到限制的“笨手机”，它们大多是没有大屏幕和大量应用程序的复古手机，也就是十几年前的老式手机，也被称为“砖头机”。
每天只用20分钟“感觉真好”
据英媒9日报道，加拿大16岁少年卢克·马丁的新手机功能非常有限，只能简简单单地打电话、发信息。和很多人一样，马丁使用智能手机时，经常打开社交媒体。“我早早装了‘照片墙’，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他说，使用社交媒体令人患上“错失恐惧症”。使用智能手机的时候每天面对屏幕时间往往长达四五个小时，甚至更久。“现在我每天也就20分钟左右，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用它（手机），感觉真的很好。”
美国哈佛大学一项研究说，人们使用社交媒体时，大脑响应区域与摄入致瘾物质的反应一致，这显示社交媒体会令人上瘾。还有一些研究显示，过度使用社交媒体会损害心理健康。
随着智能手机使用者逐渐低龄化，这个问题引发更多担忧。英国通信管理局一项调查显示，5岁至7岁英国儿童中约四分之一有自己的智能手机，到12岁时97%的英国青少年已有了自己的手机。“笨手机”也给了青少年和家长一个新的机会，重新平衡虚拟世界与现实生活的关系。
育有一个5岁儿子的莉齐·布劳顿给自己买了一部老式的诺基亚翻盖手机。她说，这让自己有机会调整生活习惯，与儿子度过更多高质量的亲子时光。她计划等儿子能用手机时，也给他买一部类似的手机。“（让孩子）一开始就用智能手机不是个好主意。”
“笨手机”在北美地区的销售量近来呈增长态势。“减少看屏幕时间”在一些圈子里甚至成为潮流，应运而生的还有一些配套新产品。例如一种名为“不插电”的小装置，只要用它轻扣手机，就能无线阻止某些手机应用软件启动。
有的开发商则“故意”设计出外形时髦，但操作界面只有文字、没有图标的“极简风”手机，当然，支持安装的应用软件也少之又少。据悉，设计师设计这款手机时，一直想着自己的女儿。他说，设计中主要考虑的问题是“究竟什么是对孩子好的？”
多国支持中小学禁用手机
什么对孩子好？怎么对孩子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去年7月发布的《2023年全球教育监测报告》中指出，仅仅一部手机就能打乱学生的学习状态，他们要恢复专注可能要花上20分钟。报告呼吁全球范围内的学校禁用智能手机。报告认为这项禁令可以改变课堂混乱情况，改善学生学习状态，并帮助保护儿童免受网络欺凌。
今年2月，英国政府出台指导意见，支持中小学完全禁止学生在校使用手机。英国教育大臣吉莉恩·基根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手机在课堂上会造成不必要的干扰，禁用手机将提升学生的学习效率，改善学生在校表现。“我们这一代家长并未成长在有手机的时代，以为给孩子们手机是给予他们自由，而事实上却将他们暴露在一个充满无用信息和压力的世界。”
新西兰政府去年底上台仅三天就宣布推动全国中小学校禁用手机，让学生专心上课。俄罗斯国家杜马近日也通过一项法律，明确规定学生在中小学校禁用包括智能手机在内的通信工具。此外，法国、德国、日本等国也有类似的规定。
《2023年全球教育监测报告》称，一些实施了相关规定的国家已经收获了正向的成果：西班牙的校园欺凌减少了，挪威和比利时的学生成绩提高了。渥太华大学教育学教授韦斯特海默表示，“学生会因为减少使用手机而更少分心，更多与同学交流，减少了孤独感。”
“笨手机”能应急也能防沉迷
不过，在学校使用手机也并非只有坏处。一项民调显示，有半数老师支持在学校全面禁止使用手机，但在学生家长中，只有三成赞成。
一位美国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的母亲对媒体说，他们不赞成限制手机的做法，因为要安排孩子的接送，掌握他们的动向，就需要和他们保持联系，“手机在紧急状况下会成为‘生命联络线’”。这名母亲表示，数年前一名持枪歹徒在该州一所高中企图发动袭击时，学生们就用手机给父母发短信、拨打911。一名当事学生说：“我害怕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联系不上任何人……最坏的情况是，你至少可以说再见。”
一向采取严格校园手机禁令的日本近日也有“松动”的迹象，这主要源于近年来日本自然灾害频发和犯罪时有发生。孩子们的监护人强烈希望将手机作为在紧急事态下与孩子取得联络的手段。
不过，应对紧急状况和防止手机成瘾似乎并不矛盾，能打电话、发信息，有些还能查地图叫车的“笨手机”或许可以平衡这样的关系。这也是“笨手机”能逆势受宠的原因。
作者：刘畅 余润坤
文：刘畅 余润坤 图：新华社 编辑：顾文俊 责任编辑：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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