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旅行随笔（二）：恒山仙人
远望恒山，云雾飘飘，真是人道山西好风光！
见有人穿着雨衣下山，原来刚下过雨。
出发时没有做防雨准备，此时雨停，感谢山神护佑。
空山新雨后，拾级而上，心旷神怡。
旁边有一位大爷，看我健步登山，感叹到：年轻就是好啊！
其实，我何尝不怀念自己二十多岁的光景呢？如今已经需要节省体力，保养膝盖了。
想起《楞严经》中波斯匿王的话：
寒暑迁流。渐至于此。何以故。我年二十。虽号年少。颜貌已老初十年时。三十之年又衰二十。于今六十又过于二。观五十时。宛然强壮。
其变宁惟一纪二纪。实为年变。岂惟年变。亦兼月化。何直月化。兼又日迁。
沉思谛观。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不得停住。故知我身。终从变灭。
没有人永远年轻，我们终将老去，只有现在过的无怨无悔，不留遗憾，
方才对得起岁月的流逝。
登至半山，有前人题字：果老僊踪。据说张果老曾在此修行。
张果老，名叫张果，因其年岁较长，世人尊称张果老。
传说他常背负一道情筒，倒骑白驴，云游四方，宣唱道情，劝化世人。
道情者，道破世事人情。倒骑驴，是告诫世人，学会回头看。也是道家的潇洒，漫无目的，随遇而安，随缘而化。
不过，据说如此神仙人物，在恒山却被一位凡人，训斥了一顿，
这个故事见于《道藏》中的《疑仙传》：
管革者，赵人也，少好道，不事耕凿，多游赵魏之问。性不好谦恭而复辩患。忽因游，偶遇张果先生。
先生招之日；来，管革。革谓张果曰：尔谁邪？张果曰：我张果先生也。革乃曰：张果何呼我也？果因谓曰：尔非不知人问之礼，人问帝王尚敬我也，尔奚不敬我也？革曰：我且非人问帝王，又焉能敬尔也？
果因命之同游怛山，革从之。果乃令革闭目，革曰：闭目即可去游，不闭目即不可去游也？果曰：奈尔凡体邪。革曰：尔凡体尚可去，我又岂不能去？果掷所策之杖变一青牛，令革乘之。革既乘之，与果同入恒山。
果因引革登绝顶，坐而问之曰：人问之嚣杂，尘中之苦恼，春秋之荣谢，少老之逼促，尔尽察之也，何久游赵魏，不远游四极？赵魏戎马之郊也，非道人宜游。若夫涤虑荡烦，欲先洁其形，赵魏之地不可。革对曰：尔何为出於赵魏之间也？唯道人也，不可随土地而化，我游赵魏之问，与游玉清、蓬瀛不殊矣。若其以他帝王而为尊，以我匹夫而为残，呼我之名氏，谈帝王之敬待，即朝在玉清、蓬瀛，夕届赵魏，亦俗之情生矣。我又奚远游？尔当远游以蝉蜕俗事，苟不远游，必死人问，必不能同我也。果笑而不对。
革又曰：尔命我游恒山者，止欲一示我策杖为青牛邪？尔岂不知何物不可变化？物之变化不可奇，自人而化仙者，尚世世有之。
遽起，不辞果而下绝顶，因便结草於山中居之。
后不知其终，人或有见之於嵇山。
有评论说张果老想要度化，结果遇到了杠精；
也有评论说，管革的气象之大，境界之高，犹在张果老之上。
自古以来，修道者多如牛毛，成仙者犹如牛角。
据说阴长生临去时，著书九篇，说:自汉朝兴起以来，得仙者有四十五人，加上我有四十六人。
修短随化，终期于尽。若能在有限的时光之中，勘破世故俗情，扯断名缰利锁，浪迹红尘世间，逍遥市井山河。
虽做不了神仙，也不枉这一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