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耳机,为的是在听声音的同时不影响别人。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暖壶,为的是给烧开的水保温。世界上为什么要有电脑夹,为的是保护电脑不磕碰或进水。不要问我为什么选这三样东西,因为它们就在我手边。但我其实想说的是,战争的性质和它们一样,是一种工具,一种用于解决利益分配问题的工具
只要存在利益分配,就必然存在矛盾。只要出现矛盾,就必然出现解决矛盾的方法。一项利益越关键,相关方为获得该利益而愿意承受的代价就更大,采用的手段也就更激烈。如果双方的边缘利益发生冲突,那大概率通过谈判来划分。如果一方核心利益与另一方边缘利益发生冲突,那大概率是只有边缘利益的一方妥协
但当双方核心利益发生冲突时,战争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延续。更加通俗一点的理解是,战争是一种在其他政治工具都无法解决问题时使用的,最后的政治工具。之所以是最后的,是因为战争本身损失很大,且风险极高,即使纸面强大的一方也不敢保证一定胜利
战争的意义,除上文反复强调的利益分配外,就是确定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包括法律等硬规则和道德等软规则。所谓规则,本身并不是自然界中存在的客观实体,无非是一部分人认为这样对,一部分人认为那样对,最后胜利者的观点成为通用规则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战争往往伴随着秩序的洗牌,越大的战争越是如此
当然,很多时候确定规则并不需要真的爆发战争,只要存在明显的力量对比,使博弈各方都承认某种战争结果就行了。举个例子,五常的一票否决权,并不是世界各国通过两两打仗选出来的,而是所有国家都承认这是五个如果不惜发动战争,全世界或者至少某些地缘板块会玩不转的国家,所以自愿接受了这种超级特权
你或许会觉得这都是些宏大叙事,但其实战争同我们个人的权利也息息相关。举个例子,为什么近现代普通老百姓远比古代有人权,是因为热兵器的出现抹平了贵族阶级通过铠甲获得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优势。为什么现在男女平等是政治正确,因为能解放女性劳动力,使其参与建设的国家将具备更高的生产力与战争潜力
以上所说的战争,指的是我们通俗理解中的那种一群人与另一群人拿着武器火并的行为。但如果更广义地看,把有组织攻击都视作战争的话,它的形式还可以更加多种多样,比如说通过操纵粮食价格引起某些国家社会动荡,靠经济制裁遏制其他国家产业升级等都可以算。而这种广义标准,只会进一步加深上面的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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