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最后的大明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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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电脑 发表于 2023-10-22 00:48:47|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对“大明”有身份认同者?有政治认同者?又或只是“大明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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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bj 发表于 2023-10-22 00:49:32|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是他们,1950年仍然认为自己是大明人
山河倾颓久,绝境有遗忠
作者:天地堪舆小郎君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94009656/answer/2976686348
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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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世外桃源
1948年春节过后几天,我应聘到新昌中学任教。因新到一地,必定会出门去逛逛街景,使我印象最深的是看到一位明朝服饰的老者。他道服髻发、布袜土靴,挑着一担草药来县城换食盐,我上前与他寒暄,他总是吞吞吐吐,不愿与我说话似的。

约有半年时间,又一次在街上碰到他,他正用一束药材向杂货铺里换取一包大小不一的缝衣针,当我再想去寒暄几句时,他又支支吾吾地走了。

据当地年老的学者相告,这位明朝服饰的老翁,大家称之为“竹舟先生”,住在回山区的一个深山冷岙里,与世基本隔绝,只一年进城几次来换取一些食盐、针或其他,也不愿与人多说话,据说是明亡时不愿归顺满清统治的将军和遗民后裔。之后,我在新昌城里,再也没有机会能碰到这位竹舟先生了。

约是1950年的冬季,我当时担任宁波文工团的业务团长,为了想觅取一个如何从垦荒得到耕田,来说明土地应是农民自己的剧本题材,我就带一位通讯员,背上背包(当时干部外出是自己带衣被的),来到新昌儒岙区(未到县城,而直接从奉化搭汽车至拔茅,又从拔茅转车到会墅岭,再步行到儒岙镇(区)所属的一个山岙小村,这里已是接近更偏僻的回山区了。

当晚,我住在这个没有地名的小村庄口的一间茅屋里,说来也凑巧,次日,正是近中午时刻,却在屋门口很巧的逢到这位竹舟先生,但见他背负重重的一筐食盐,气喘喘却又步履健壮的向我住所走来。他歇下了,我就搬一条板凳给他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又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却从自己的腰带中解下烟囊,我立刻阻止,并与他点燃香烟搁在他咀唇上。就这样,他开始与我交谈了,说他住在儒岙进去回山地方的一个山里山、岙里岙的地方。今天黄昏前一定要赶回家去,我问他有多少远,他也回答不出,只伸出一只手(大约四五十里),我领会了。

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可探知遗民生活,本是我夙愿,二可能得到开荒得良地的线索,我就征他同意,说要送他回家,他有些尴尬,几经商量,只同意我送他半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叫通讯员小赵迅速打起背包就走。

小赵同志用一根扁担,一头挑起竹舟先生的那筐食盐,一头是两只背包,他感到两头有轻重,不好挑,我索性把水壶拎包全都放在背包上面,还把竹舟先生的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也一股脑儿放进去,两头才平衡。我则迅速从邻屋中叫出女主人,付给她五角钱,作为我二人的住宿费,她坚决不要,定要找还我三角钱(即三千元),这才放行。

开始十几里是山岭间羊肠小道,当碰到两座山岭后,连这山迴路转的景况也消失了,但竹舟先生却很熟悉,在依稀可辨的疏草路上,如履平地,我们就跟着他走,多少次,他要换肩挑担,都给小赵同志坚拒,这一路上就是闷走,很少讲话,可能是竹舟先生性格内向而静默寡言,也可能是不愿与世人多谈,三可能是彼此语言有距离。

再行二十里许,我们在一个小涧旁几石上休息了,他再三要我们驻足而返,我哪里肯呢?我拿出了几张“糊拉头”、“麻花”三人分食,他坚决不受。(糊拉头即大春饼,麻花即扁的油条)再三劝食,他才吃了。我从水壶中倒开水给他,他却在山涧中用双手捧水而饮。当他再三劝我返时,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跟他进山。他无法拒绝我,只说一句:“我们那边是从来不欢迎山外客人的。”

又在没有路的荆草丛生的山林里穿来穿去约行二十里,太阳已快下山了。我在行走四五十里路中,从没见到一间民房或一块梯田、一个凉亭。只看到山环山,岗叠岗,树掩树,溪绕溪,几乎没有一二丈的平地,可算是蛮荒之地,更奇怪的是沿途极少见到森林,只有稀稀拉拉的树木,镶嵌在兀石峰峦之间,风景并不美,印象中是一个相当贫瘠的不毛之地,使人们无法在此生息。
当夜幕低垂的时候,一条草径出现了,约莫再行三五里弯弯曲曲的小道,绕过几个小土岗,看到了几椽草芦及三两间古老的瓦屋,隐隐的在丛林中点缀,一丝丝炊烟余雾袅袅,我知道,这二十世纪“世外桃源”即将到来。我也辨不出是在新昌境内还是新昌县“飞地”(新昌有几块飞地位于天台县境之中)。

进入“世外桃源”的入口处,首先见到的是一座似土地庙又非土地庙、字纸炉又非字纸炉的土瓦笼,半已圮塌,荆草枯藤丛生,看来已有几百年光景了。从这里远眺近辨,村庄零落地分散在一条小溪两旁,傍着山麓,山上一座座古坟点缀着,在暮色中更显得萧条荒凉。竹舟先生不声不响陪我们走五六十里,又不声不响领我们进村,即进入一处破旧不堪的又矮又小的瓦房中,屋内漆黑一团,他没有叫我们坐,就进另一屋内。

片刻,从内屋出来一位老人,掌着一盏油灯,油灯象绿豆般大。再看这位老人,面黄肌瘦,蓄着乱七八糟的胡髭。分宾主坐定,另一妇女又点来一盏稍亮一点的油灯,并在火缸里取出一只古旧的瓦缶罐,用土碗泡了一杯茶给我饮,茶叶梗多叶大味苦,但仍馥郁清香,还带着一点烟火味。
开始谈话了,他说的是文质彬彬的语辞,除了有三分之一难懂外,其余我都尚能懂得或悟得。在谈吐中,我知道他就是当地最高的长者,既是一姓族长,又是私塾教师,我也告诉他我的假身份,说也是教书的,以争取他与我更有共同语言以及可以避免意外的政治性隔阂。的确,他说了最怕世俗的官吏、兵痞、盗贼、僧侣、游民等来干扰他们安居乐土的生活。

老人兴致勃勃地问起山外的情况,我看他似无所知。我就以极缓慢的语气,从清代三百年说起,又说道孙中山推翻清皇朝,之后,军阀混战,九一八、七七事变(我把日军称作倭寇),最后解放了全中国。他频频点头,似懂非懂地插问几句。这是小屋里外已围集了近二十人,有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他们都与竹舟先生一样,穿着明代服饰,但都是用麻布或土棉布织成,用青灰色的土颜色染成,并无一点点花纹边饰,看来是相当清贫俭朴简陋,并且布也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土布机织成的。

当语言不通时,我拿出了金星钢笔在笔记本反面书写,他借着暗淡的清油灯看着辨着,我就随手在袋里摸出一放大镜送给他(原是我外出时看地图用),他高兴极了。我又把这支伴随我已十几年的金星钢笔送给他,他像握毛笔一样地试写着,纸也给划破了。当我示范地斜握书写时,他大声笑了,向我表示谢意。我告他这笔尖是黄金制的,他诧异地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最后他向我作揖施礼,我急忙扶住他,在纸上写了“区区小物莫挂齿”,他笑了,内心感激之情露于声色。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我发现他身旁的人从不插话,也不发笑,鸦雀无声,从中也可看出他们规矩极严。我这位通讯员因为缺乏文化,也从不插咀,只是默默地坐在竹椅上打瞌睡。老人也问起他,我说是我学生,老人也就更放心了。因为从他的口中了解,在几十年前曾来了一个******,在村里捉鸡追鸭,使全村男女余悸几十年。
一会儿,一位村姑进来了,她一示意,老者就请我们随村姑去吃饭,我们彬彬有礼地暂时告别老者。

村姑在前引路,小赵与我打起了手电筒,又引来一批围观者的好奇。经过了一个小土坡,进入一间茅屋,土桌板凳相当陈旧,上面热气腾腾地放了几碗菜饭。我们坐下来,也无人作陪,只有一位年约50来岁的老者,为我们酎上了两竹筒热的醪酒。这浊酒浓郁酽稠,氤氲扑鼻,可能也因肚子饿了,我呷了几口,非常清淡可口,似黄酒非黄酒,似水酒非水酒,象酒酿液稍带甜味。而大碗菜呢,倒是落刀鲜野味又非野味,另一碗则是萝卜干丝清蒸,有两只带壳鸡蛋,因为我们已走了一天路,饿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这时屋内又来了好几个村童,也是象古画里的儿童一样打扮。我就在背带里掏出几张“糊拉头”及“麻花”分给孩子们,但孩子们都不受,倒还是长者接了过去,稍稍分一些给孩子们。

饭后,也并没有人与我们多谈。就在这家茅屋的里间,临时搭起了木板为我们就寝,我们同睡一床,盖的是自己带来的被头,因厨房内有火缸余热,被子虽薄也不嫌冷。茅屋的主人,这位50多岁的老农,因语言大多不通,只不断用手示意,我们也就呼呼入睡了。

天还未亮,主人已起床烧饭烧水,我们也只好起床,小赵打好背包,在溪水里洗脸漱口,热情的主人用手示意我们吃早饭,早饭也就是糙米饭及昨晚吃剩的菜。这一次,倒是主人一家和我们同桌而食,我发现他们捧的是老竹根做的竹碗,才知道我们吃的粗瓦缶的碗是他们祖宗几代留下来的“古董”。

为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吃饭住宿都要付钱,当我把钱币交给他们时,他们莫名其妙地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只拿起来看了又看,我才悟得他们几百年来只知道以物易物,根本不用货币。于是想到我们自己带来的东西中去找,倒还是小赵机灵,促我把搪瓷口杯、钢精饭盒、空白笔记本、剪刀、六用开刀、指南针等都送给他们,并且形象化地介绍了用途,主人很高兴,特别是这位村姑,更是雀跃欢乐。她把所有的“礼品”全用一只竹篮装着,拉我们同去族长处,当族长点头后,小姑娘才收下,可见他们规矩之严。

我向族长提出要到全村参观,他听不懂这个新名词,写了也看不懂,只好说:“去看看。”他点了头,就亲自陪同我们倒村里去走了一转。

他走得很慢,还时常咳嗽喘气,他就找来竹舟先生陪同,还从袋里拿出昨晚送他的放大镜东看西看,我知道他很喜欢这个小礼品。想要送竹舟先生一件小礼品,什么都没有了,只好把我的两个手电筒相送,并告诉他电池用完到回山或儒岙,或城里去配,他谢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因只怕他不肯收,但他上前与族长示意,族长点了头后他才道谢。

我们有这位常接触世外桃源以外的人作向导,使我们了解更多的东西。这里没有地名,只有沈家、陈家、王家、张家四个掺杂在一起的大致的地域。他自己说,是看风水的。村中婚嫁丧事,造坟建屋均由他择日择地。他说,这里几百年来与山外交往几乎断绝。只为了缝衣针、纸、墨、笔等,才每年外出几次,以药材掉换,一般均由他负担,他今日来明日去,夜宿凉亭庙寺,才能走一趟城里。有时还带上挑盐的一、二人。除此之外,一切衣、食、住、行均能就地解决。他们既种稻、麦、豆、菜、瓜,也畜猪、牛、羊、鸡、鸭、鹅,还有几塘鱼虾,他们不愁旱及涝,得天独厚的环境给他们生息几百年,我想起了康衢老人《击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田而食,凿井而饮,帝力何有于我哉!”

他们也刈草为燃,伐木建屋制家俱,也有半业余的打铁匠,几百年来都是明末时遗留下来的刀、枪、矛等等武器作原料。古老的传统的耕耘播种操作方法一直沿用至今,全村四姓只有二个石臼,四只石磨,织布缝衣,捕鱼虾,榨油、制坯烧砖瓦等,处处显出原始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社会缩影,确是“帝力何有于我哉”。

从谈话中,更了解几百年来就是四姓通婚,四姓之中各有族长,但总管村务的即是这位私塾老师兼族长者,他又兼行医,也常为村里人写祭文、祝辞、春联等,他教的全是四书五经。或《千字文》、《百家姓》。至于《幼学琼林》、《三字经》、《朱子家训》等,他们尚未听到过,(因是明末以后的私塾教本)。他们因为缺乏纸、笔、墨,多是用石板石笔书写。男女都穿着土布麻衣,都是明代式样。他们没有日历,却知道时令节气,因为族长手中有一本很破旧的“万年历”,也只有竹舟先生有一个祖传的“日晷”,能对着阳光读出“子丑寅卯……”的时辰。他们不懂历史,只知道四姓祖先是在朝廷中做大官或武将的。只因清兵侵入,不甘沦为异族臣民,择此世外桃源来隐居,并订下规矩,不准子孙与山外人交往。怕混进满族人或汉奸,使祖宗受沾辱。四姓之中也有矛盾,但规矩是防范于初,一有矛盾即进行调解,并说了唐代张九龄以“百忍”为例,说忍耐,故这个村名为“睦庄”。

老族长口中似隐约地知有孙中山此人,也知道清人已败退,但半信半疑地仍不准村民往山外走。他也知道有“长毛”(太平天国军队),但只知此名词而不知其底细。如说他们是“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则他们对于明朝以前的朝代仍略能知之,只明代以后的国事则非常朦胧了。他们于每年春节,必要挂起四姓祖先的画像,分批跪拜并进献贡品,特别是洪武帝朱元璋及军师刘基,几乎家家户户都设有灵牌。可见他们几百年来对明室正统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当我问起崇祯帝吊死煤山、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郑成功吴三桂洪承畴等历史人物时,他们都不了解,估计是凭历史口传而失,即使问他在明末时舟山一带抗清的鲁王,壮烈成仁的张苍水,也一无所知。估计是他们的四姓祖先入山隐居之时,必是清兵进窥浙东的仓卒之际,因信息断续而使后代子孙无从了解。

我又问起两位老人,有否山外人到此,他们说几年难得有一二人来,为的是崇山峻岭无路可循,只有去年底(1949年底)曾有三人穿村而过,在村里未作停留。我问他们穿什么衣服,他们也说不准,只记得每人都背了一个小包袱。我说他们就是的军队,两老也听不懂,我也无从解释。(次日我到回山乡政府里了解,云1949年底好像有解放军前来本区剿过匪)。

走完了这弹丸之地,不过半个多小时,与族长谈话倒不少。又每到一处,总有几位老的少的依门观望,各家各户也均有猪、鸭、狗、鸡、羊豢养着,但都是相当小。我问那些鸡、养、猪等已养了多少年月了,从回答中可知道比山外同龄的要小一半。于是,我又好奇地观察了男女老少村民,似乎都因几百年四姓通婚“近亲繁殖”而比山外人也略矮小一些。

见一妇女正在织布,机杼声百步外就能听到,进去一看,门幅只有一尺左右,但非常厚实,据族长说,全村只有这么一个布机,已用了几百年。

整个村子里没有一颗桕子树,故蜡烛与灯笼与他们无缘,用的都是篾竹麻杆做的“火把”,实际上,“鬼叫进门,鸟叫出门”,晚上无事也不必串门。

边说边走,走到竹舟先生的家门口,竹舟先生并不邀我们进去,倒还是族长老人说出这是竹舟的家,我也就顾不得什么,踏进了他的大门。

这也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瓦房,壁上挂着一张古琴,只留着一二条粗的红弦,琴面上断纹条条,一看就知道这已是几百年前的旧琴。我问竹舟先生能鼓琴否,他摇摇头,我知道这是因无弦而失传了。我又看到墙上有一对裱在杉板上的对联,但只有几个非常模糊的字迹,已难能成句,他说是他幼小时已看到挂在这里的。

我们回到了放背包的地方,族长就命竹舟先生送我们走。我看看手表已是八点多了,于是就与族长话别。一群村童赶来,驻足而且送我们两位“山外来客”归去。

这一次走的不是原路,而是爬上一座很高的山岭。竹舟先生说,这是近路,他一直送我们到昨天来的通回山小路为止,我们说已认识了路,请他留步。我又把一个军用水壶送给他,他这次无法再请示族长了,就表示谢意。我们走着走着,约走了五六百步路时,回头一看,他还是呆望着我们,我们向他挥手致意,他才举起双手向我们遥遥示别。

我们到了回山、又到了儒岙,搭长途车回到宁波,即去鄞县土改指挥部。

“有心栽花花不发”。想写一个农民开荒得田,又被地主夺占的题材,未能如愿,得到的却是一个稀世奇闻的见闻。思想上更敬佩这些爱国的子孙代代相传;也为四姓中的矛盾能防范于初起,更感到勤劳及自食其力的人民惨淡经营的精神……给世人的启迪是相当大的。我似乎从这次访问后得到不少启发。
(本文为宁波地委文工团团史附件)
.silvanesw 发表于 2023-10-22 00:50:14|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明 - 福建水师 - 海军陆战队 - 文工团(天地会) - 海外宣传队(洪门)- 美洲堂檀香山分舵 - 堂下弟子孙文(祖籍广东省广州府香山县翠亨村)
稍息立正 发表于 2023-10-22 00:51:07|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如果以“保留明代衣冠”作为“大明人”的标准的话,直到近代抗战时期还存在“大明人”。问题下就有知友提到,所谓“野三坡村民”,就“长年不服清朝的统治”,八路军来了,才收服他们。
这个说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来自于聂荣臻元帅的回忆录,在《聂荣臻元帅回忆录》的第十二章“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巩固”中,聂荣臻元帅讲“全民抗日”、“八路军是人民军队”的思想,就以“野三坡”地区的居民为例。
在回忆录里聂荣臻同志讲到,“野三坡”的居民地处偏远、与世隔绝,宛若“桃花源记”中的桃源村一般。
有些很偏僻的深山地区,山沟里只有几户人家,那里的群众同外界接触很少,高达千仞的山峦,使他们和外界隔绝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像房山和涞水、涿鹿交界地区的“野三坡”,那一溜几十个村子,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长时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到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年)才知道清朝已经灭亡了。“野三坡”的群众说:“就是燕王扫北的时候,也没有到过我们这儿。……
……像这种什么外人也没有进去过的地方,我们都深入进去了。又如易县的杨家台,旧政权时代几十年间都没有行政管理人员去过,老百姓没见过当兵的,不知道军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进去以后,经过深入细致的发动群众工作,老百姓对我们很好。“野三坡”和杨家台那些地方,都成了我们可靠的根据地。反“扫荡”的时候,我带军区机关钻进那些深山沟,老百姓很热情,他们说:“我们也是中国人呀!以前哪朝哪代的政府都不把我们当人看,只有八路军来了,才有了做人的资格。”
《聂荣臻元帅回忆录》第326~327页
不过值得今人怪异的是,聂帅讲这些山民有“反清复明”的旗号,却不知清朝已灭亡了(1929年才知道),这多少让人有些想不明白。再一点,聂荣臻只说到这些山民有“反清复明”的口号,却未提到“明朝衣冠”。
今人讲“野三坡”,大都套用今天的“涞水县拒马河野三坡风景区”,认为此地,便是聂荣臻回忆录中所说“反清复明”的“野三坡”。
可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实际上,“野三坡风景区”是个很大的概念,“拒马河野三坡风景区”只是野三坡景区的一部分,该景区所处的地域横跨了今天涞水、房山的两区,若是在民国时期,便正如聂荣臻所说,是在“房山和涞水、涿鹿交界地区”。



白草畔景区可能是由于划入了京圈,其正式名字也不叫风景区了,而是“白草畔国家森林公园”

那么具体的“野三坡”地区,就不一定不是拒马河一带了(聂荣臻也未说是河边)
那就让我们把时间倒退,退回在“革命尚未成功”的1940年。
在当年6月25日发行的《八路军军政杂志》第二卷第6期上,登了一篇名叫《创造与发展冀热察边游击战的平西根据地》的文章。作者陕缨在此文中就写到,平西作为“河北省最落后的地区”,仍存在着不少“古代部落色彩”,而所举之例,正是“三坡区”。
而这“三坡区“其实并不孤单,依照当时八路军的记述,聂荣臻回忆录里那个落后、与世隔绝的“野三坡”,其实是涿县三坡区、房山县龙门台九区一带。
当八路军进入平西山区时,当地农民所穿着的正是“明朝时代的服饰”——然而也不一定是因为当地居民坚持“反清复明”——贫穷让当地人很多时候连衣物也没得穿,妇女在夏季裸露上身劳作,男丁则在冬天也有“裸露着粗黑的肉体”的。



《创造与发展冀热察边游击战的平西根据地》1940年6月25日 载于《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史料选编》上册

这片大山中的山民,所居住的地点其实正在太行山的深处。当我们打开卫星地图,就能看到今天的河北涞水县三坡镇,与北京市房山区龙门台村。
您看,这是今天的北京市,以及北京西边的太行山北麓


我们进入涿州市,沿着G95国道一路走,开进太行山区,就能碰到三坡镇


再从三坡镇沿着G95国道北上,在九龙镇一带换路,驶入G108国道,打个回环,不往上走了,又向着华北平原开过去,您在这条路上就能进入北京市房山区,然后就能在路边上见到一个写着“龙门台村”的路牌。


而依《创造与发展冀热察边游击战的平西根据地》一文所述,在这两个地点之间,还有一处可以供我们标记的地方:浦洼。
这地方虽然当年也和三坡一样穷,但“幸运”的是,和龙门台村一样,给划入了房山区,且正好居于三坡镇—龙门台村的一条直线上,构成了一个“三坡镇—蒲洼乡—龙门台村”的轴心。这一条在太行山中的“三地轴心”,才是当年八路军所见“带有古代部落色彩的”、落后的“野三坡”地区。


这片地方,皆为山区,过去不通大路,居住者实在可称上一句“太行山山民”,也就难怪他们会保留“明朝衣冠”了。
可除却“大明衣冠”,这片山区的居民还有另一个今人看来的有趣之处:虽说今人往往视此地为桃花源式的与世隔绝之地,但依当时八路军所说,这些山民穷的衣服没几件,手头却能拿出土枪土炮,甚至是机关枪!
而这些“桃花源中人”,又是如何保卫“太行桃花源”的?原来过去闯入此地的外人,大都让彪悍的山民们“端起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给活埋了,这不可谓不令人惊奇。(后来晋察冀处死汉奸叛徒也多有活埋手法,不知是否有山民的影响)



《创造与发展冀热察边游击战的平西根据地》1940年6月25日 载于《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史料选编》上册
fhqitx 发表于 2023-10-22 00:51:21|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华风蔚然: 越南河仙镇简史感觉越南的明乡人都算
:)
河仙国的君主鄚天赐,其父是明末“因不堪胡虏侵扰”留发远渡南洋的广东人莫玖。
清朝《文献通考》中的记录如下:
港口国,在西南海中,安南暹罗属国也,王郑姓(鄭混鄚),今王名天锡,其沿革世次不可考,国中多崇山,所辖地才数百里,有城,以木为之,宫室与中国无异,自王居以下,皆用砖瓦,服物制度,彷佛前代,王蓄髪,戴网巾纱㡌,身衣蟒袍,腰围角带,以鞾为履,民衣长领广袖,有丧皆衣白,平居以杂色为之,其地常暖,虽秋冬亦不寒,人多裸而以裳围其下体,相见以合掌拱上为礼,其风俗重文学,好诗书,国中建有孔子庙,王与国人皆敬礼之,有义学,选国人子弟之秀者及贫而不能具修脯者弦诵其中,汉人有僦居其地而能句读晓文义者,则延以为师,子弟皆彬彬如也,土産海参鱼乾虾米牛脯。
随风飘向何处 发表于 2023-10-22 00:52:20|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康熙二十二年,清军进攻台湾,于澎湖之战大败郑军。郑成功之孙、末代延平王郑克塽投降清朝。明郑政权名义上的监军、明朝宗室宁靖王朱术桂散去家财,决心自尽为大明殉葬。五名妃子决心追随丈夫,一一自尽。朱术桂为五名爱妃殓葬后,于次日身着明朝王爵的礼服自尽。
三藩之乱平定后,驻防雷州半岛一带的南明将领、高、廉、雷总兵陈上川不愿为清朝子民,联同另一南明将领、龙门总兵杨彦迪率部三千人、船只五十艘南下至今越南岘港一带,得到了广南国主阮福濒的庇护,陈上川、陈安平(陈上川副将)部安置在今越南嘉定、边和一带;杨彦迪、黄进部安置在今定祥一带。当时这些地方属于真腊地方,被称为水真腊。这批南移的南明军民被称为明乡人。
陈上川被阮氏君主封为胜才侯、嘉定都督。当地在陈上川的经营下逐渐成为繁华之地。陈上川于1720年去世,死后备受尊崇,立庙祭祀,子孙后代也得到了阮朝的礼遇。明命、绍治年间,陈上川被越南皇帝册封为“上等神”。
杨彦迪因为内部斗争,于1688年被部将黄进杀害。广南君主阮福溱派兵讨伐,黄进被杀,驻地并入广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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