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兴城留在我脑海中的印象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是那尊无声无息挺立着的菊花女,更是小城朴实无华的城阙古颜,这些皆已时过境迁。经过两个多小时动车的奔波,到此已近午夜。我和媳妇走进一家海滨渔家旅社,由于不习惯这里死寂般的夜,媳妇整夜几乎未合眼。既然她无心睡眠,五更天时我便拉着她穿越整个渔村去赶海,关外日早海滩边上的店铺都已迎客,但由于看惯了东南亚一带清澈见底的海水,我们对眼前灰蒙蒙充满腥气的海水大失所望,甚至发现身畔孤零零的菊花女雕像脸上也写满了苍然。
“还是去古城吧”,这座见证着袁崇焕“宁远大捷”、吴三桂“关宁铁骑”的古城如山海关一样被模板拓印着,尚还处于“to be continue”状态;但当我抚摸着祖氏牌坊饱经沧桑的身躯时,心底顿时思绪万千:彼时袁督师一介书生挥斥方遒,区区四门小城让后金满酋却步,再造社稷之功却不免最后身遭寸磔,而大明朝也岁不久矣——自上而下的专制社会自我埋葬机制在明末彰显了它的高效率。季孙之忧,祸在萧墙,今朝亦然。
饱餐了一顿丰盛的海鲜盛宴,我们又饶有兴致地光临了位于葫芦岛市(兴城隶属于葫芦岛市)龙湾CBD境内的泳装文化节,饱览秀色后我们踏上归程。小城不再无华,旅游业的深度开发和纺织工业的崛起让它更加青春靓丽、人民的生活精神面貌也大为改观,但代价也不容忽视——日益灰暗的海水或许会让很多旅游者和投资者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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