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霸王别姬十级学者来了!!霸王别姬当然是陈凯歌拍的,微博上就有完整的纪录片花絮,那种癫狂的戏剧张力、唯美诗意的电影语法、形而上的符号暗喻、不疯魔不成活的主人公,几乎贯穿了他的每一部电影。其父就一三流的样板戏副导演,视听语言也是老土的革命电影风格,陈凯歌水平远超其父没有问题。
第一,事实说话。霸王别姬拍摄纪录片,b站还有更完整的版本
《霸王别姬》51分钟版拍摄花絮《一部电影的诞生》
补充,《霸王别姬》珍贵花絮:拿着勺子的哥哥嘴里是唱着戏,然后还问导演:凯歌,凯歌,我能笑吗?
(二)当事人的澄清。(后更徐枫芦苇图文视频,两位和陈早已闹翻多年,而且公开撕过N次,但他们不止一次澄清过这个无聊的谣言)
剧组小豆子演员
二、陈怀皑根本就拍不出《霸王别姬》,他的导演水平,个人风格,和《霸王别姬》或者说陈凯歌相差甚远。
这就是他父亲自己独立执导的片子。。。满满的样板戏风格,什么叫样板戏,简单点说就是,好人长得就像好人,浓眉大眼大义凛然,主角英雄高大全,毫无缺点,摄像机都一定要仰拍;坏人长得就像坏人,贼眉鼠眼嘴歪眼斜,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特征,
陈凯歌的《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是一部充斥着第五代风格的电影
一、对视觉奇观和强造型的迷恋,比如霸王别姬中的老太监用金壶来给小豆子装尿,比如《荆轲刺秦王》中搓白粉的侏儒。
二、偏好宏大叙事,着眼于时代洪流中的小人物,以及对人性阴暗面的深入挖掘。这是以谢晋为首的第三代导演所不具备的。第三代导演的大部分作品,比如《红色娘子军》《闪闪的红星》都致力于塑造高大全的英雄形象,正派反派都写在脸上。
但《霸王别姬》中,没有一个角色可以简单地用好人坏人,正派反派来划分,
袁四爷是坏人吗?日本人就真的是十恶不赦的禽兽吗?他们都懂得尊重京戏尊重艺术。
“就是日本人进了戏园子,也是安安静静地看戏”
“那个青木,他是懂戏的。青木要是活着,京剧就传到日本去了”。
至于黑那啥的,我就不说了,这也是第五代或者说伤痕派,河/殇派的惯用手法,这种对文-革的,类似的还有同为第五代代表作的《活着》,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第五代最好的作品,全部是与文-革相关。
更不要说还有对大胆讴歌的同性恋情段落了
三、对苏联电影革命化叙事和符号式人物的摒弃,更接近欧美学院派的镜头语言和电影手法。而这一切,恰恰是从陈凯歌的《黄土地》开始。
《孩子王》(最喜欢的一部陈凯歌电影)
《风月》
《荆轲刺秦王》
《梅兰芳》
《妖猫传》
纵然,霸王别姬的编剧是李碧华和芦苇,为电影提供了文本基础,可是别忘了,电影始终是导演的艺术。一部电影的每一个画面,都来自于导演的想象。
举例来说,拍一个最简单的场景,一家三口吃饭,同样的一个场景,一百个导演来拍,就会有一百部不同的电影。编剧只要在剧本上写六个字,一家人在吃饭,演员也只需要负责演出吃饭的场景就行了,但是导演是统筹全局的舵手,他需要操心一切事情,(尤其在大陆电影工业落后的八九十年代),从服装道具到运镜光影构图再到调教演员,最后呈现的效果和导演脑海中构建的情景越接近,导演的水平越高。正因为此,很多优秀的导演, 都是出名的细节狂魔,
根据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主任,著名文学评论家许子东教授的观点,霸王别姬是少有的,成片水平远远高过小说原著的电影,一方面说明电影水平之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小说原本之粗糙。
许子东:我上课一直说,《霸王别姬》是比李碧华的小说更好,很少有电影改编好过原作,所以李碧华后来再版《霸王别姬》,他索性用了他电影版的很多内容。他本来是一个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是讲这么一个内容的,它变成了各个时代的演变,是有史诗的《霸王别姬》。 ——《20150715锵锵三人行》 《霸》最初的文本,来自于李碧华1981年为亚视写的一部电视电影,导演是罗启锐(岁月神偷的导演),由邵氏老牌武打明星岳华出演段小楼和程蝶衣,而这部电影的编剧正是李碧华本人。最早一版的《霸王别姬》,文笔一般,讲的是梨园之中的同性暧昧,只能算李碧华的一部赶工之作,因此,在芦苇接手霸王别姬的编剧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电影大获成功后,由于改编文本的优秀,李碧华在再版小说时,甚至用了大量电影剧本改编后的内容,以至于后来和编剧芦苇打起了版权官司。
4月22日下午,李碧华版权代理公司——上海华严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发表千字声明,称芦苇近期在其新书中及接受媒体采访时,不顾电影《霸王别姬》团队合作的事实,就李碧华女士著作权散布了歪曲、失实的言辞。
芦苇曾对媒体表示,计划出版《霸王别姬》电影剧本。李碧华的版权代理公司在声明中指出,芦苇并不拥有《霸王别姬》电影剧本出版权。“为防有人向影视投资方推销拍摄,误导各界并造成不良影响等情况,发表严正声明”。
声明中还态度鲜明地指出:“影片《霸王别姬》因台前幕后团队精诚合作才能共创佳绩,不容许一人夸大贪功为己有。芦苇不拥有榨取团队合作成果谋取私利的任何权利,关于其个人在电影《霸王别姬》中重要性的片面妄想纯属芦苇自欺欺人。”
芦苇回应:“电影当然是团队合作的成果,大家的成功,如果我的一些不当言辞夸大了我的作用,对读者观众形成误导,那是我的不对,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我觉得《霸王别姬》最大的成功是陈凯歌和张国荣。凯歌在戛纳拿下金棕榈,这是华语电影这二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国荣在这部电影里面展现了他演员的实力。编剧做的只是份内的事,我们各自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非要打官司就只好奉陪”
芦苇表示,当时大家合作非常愉快,而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芦苇猜测可能是他出了一本名为《电影编剧的秘密》的书,其中和王天兵有一段对话,王天兵认为《霸王别姬》小说本身很一般。芦苇猜测,这点可能令对方有所触动,所以做出过激的反应:“我不知道我们说的话是不是有过分的地方,我也要把我们发表过的言论好好再仔细看看”。芦苇还向《法制晚报》记者透露,在电影《霸王别姬》公映之后,李碧华发行了《霸王别姬》小说修订版,其中加入了芦苇改编的剧本的部分内容。按照常理,这应该取得合作者的同意,但李碧华此举也并未和芦苇打招呼。
“这算不算剽窃呢,起码跟我打声招呼吧,这样做是不尊重合作者。我是不是也应该告她呀。”芦苇说,此事也是陈凯歌告诉他的,自己当时并未当回事。
芦苇告诉《法制晚报》记者,他希望此事能协商解决,而不是打口水仗。他说他没有李碧华本人的电话,昨日他给汤臣公司打了几次电话,但一直打不通。而他也不想为此打扰陈凯歌。“这个事情刚发生,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现在在杭州办事,等我回北京之后,会找律师咨询。首先我希望能通过沟通取得和解,如果沟通不顺畅,非要打官司,那我只好奉陪”。芦苇说。 抛开戏外的这些纠纷,对比几个原著中相同的场景,就可以充分看出来导演风格的迥异
三、《霸王别姬》是一部典型的陈凯歌作者电影,原因如下:
第一、厚重的老北京的韵味
如果你看过《梅兰芳》《百花深处》《和你在一起》,自可知道,在华人导演中,若论历史人文底蕴,陈凯歌当属第一,老北京是他最熟悉的领域和最擅长的题材,华语影坛无人再能出其右者。
如果都没看过,可以看看以下这段,来自陈凯歌的自传《少年凯歌》(又名《龙血树》) 我爱北京,不光为了她是我的出生地。在我儿时,北京没有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多车辆。更容易看到的是四个轮的小车,竹子做的,里头坐着咿咿呀呀的娃娃,后头推车的是一样咿咿呀呀的老太太。临街的学校书声朗朗,忽而又安静了。老人们坐在中药铺前的台阶上晒太阳,手里捏着两个核桃,转着,虚着眼望着天上飞远了的鸽群,哨音像是云的回声,淡淡的。热闹的地方是庙会。我还记得怎样欠着屁股坐在拉“洋片”的老式镜箱前,盯看一张张画面闪过,不敢眨眼,画面有山水、人物、神话中的故事。拉“洋片”的人一边摇着镜箱上的手柄,一边“嘭嘭”地敲着一面小鼓,被敲乱了心的孩子就交出最后一分钱——更不用说庙会中的玩意儿和吃食了。
春天,挑着大箩卖小油鸡的汉子走进胡同,不用吆喝就围了一群孩子,托起一只在手上,指指才吐绿的柳枝说:嚯,赛柳絮。孩子们毛茸茸地托着,回家放在鞋盒子里,撒上小米,坐着看,夜深了都不忍睡去。卖小金鱼的担子上,一头是木桶,一头是玻璃缸,圆的,要哪条就捞哪条,注进净水,还有一缕碧绿的水草。槐花落尽的时候,卖花的老汉用丝线把晚香玉一串地穿了,挂在好动的小姑娘头上,一跑,小胡同里就香气弥漫了。夜里,甚至冬天,也能听见卖小吃的吆喝声,推开古旧的院门,看见一盏风灯和一个身影,热气虚虚地晕了灯火,身影悠悠地唱着,悠悠地远了,夜就踏实下来。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听,觉出被子的暖和安全。
那时北京,仿佛护城河里故宫角楼的倒影,梦一样安详着,小风吹过,晃动了,却不破碎。它的古松和早梅,庭院和街道,都显出古老和平,而且骄傲。
我的童年分给了两个幼儿园。那时的孩子大多住在幼儿园里,因为父母忙。第一个是一座四合院,有高大的门楼和小小的石狮子。园长是个严厉的妇女,可只要看见孩子,又笑成一尊佛。记得我们住在北房,一有太阳,阳光就好。后面高高伸出一个平台,有栏杆围着,就在上面游戏玩耍。春日最爱的是养蚕,有时一上午地趴在平台上,看着它们“沙沙”地吃掉一张张漂亮的桑叶,又换上新的。时候一到,蚕箩里一夜之间就寂寞了。早上,我们举着亮晶晶的蚕茧大声问阿姨:蚕宝宝哪儿去了?然后就一二十个地一齐放声大哭。阿姨张开手,眼睛湿湿地笑,不知说什么好。分瓜果的时候,大家就坐成一圈,你一个我一个,白梨、石榴和樱桃,多出来的就分给最小的。夏日,午睡是在院子里的凉棚底下,太阳透过棚顶,在地下洒出许多光斑,风一吹就跑来跑去,睡不着的时候就伸出手,想在空中抓住它们,做个朋友。有一次,我们在游泳池呆得太久,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大雨,我们一边叫一边跑,阿姨暂时地做了牧鸭人。然后,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坐在小小的餐室里,一边吃豆沙馅的包子,一边听雷,雷不响的时候就把包子放在嘴边,激动地等待。北京四合院的雨夜,雨点和瓦在房脊上热烈地欢叙,之后又静下来,水珠的滴落声像是在试一张古琴。这时醒来,就能看见值夜阿姨瘦小的背影,浅浅的灯光底下摊开了一本书。我当然不知道,在我做着童年梦的时候,已经有五十五万“右派”分子被逼进了风雨之中,在未来二十二年中苍老或死去。他们的孩子可能就躺在我的身边,不知不觉地受了伤。我不在他们之中, 出于偶然。 《霸王别姬》最震撼人心的场景之一,孔庙烧书,主角互相揭发批斗 ,不少细节来自陈凯歌本人被抄家的亲身经历
火一直烧到深夜才熄灭。我的同学们拿走了从闹钟到照相机的所有财物,甚至治头痛的风油精,据说后来交给了制片厂的zao反派。他们离开时竟然个个庄严地依次同我握手,仿佛他们才把我从歹徒手中拯救出来,仿佛要通过这握手得到当然的感激似的。我走进家门,屋里像一个刚刚呕吐过的胃。第二天早上,奶奶扫起残灰。过了火焰的槐枝已经枯焦,地上的方砖有几块现出裂纹,缝中的灰烬在秋风过后才被吹净。我和奶奶把垃圾箱抬到大门外,纸灰飘起来,久久不落下。
其实说起来,这部电影好就好在运作,完全是好莱坞文艺大片的运作模式,全明星阵容,先进的视听语言,凌厉的剪辑,类型化的叙事,在各方面都做到了雅俗共赏。但是从纯粹的电影艺术层面,相比陈凯歌之前的《黄土地》《孩子王》并没有多少先锋性的探索,陈凯歌之后的《风月》《荆轲刺秦王》也非常超前,以及细腻动人的《和你在一起》,在电影美学上做到极致的《妖猫传》,都很好。只是霸王别姬太过耀眼,把陈凯歌其他好片子的光芒都遮住了。恰如《公民凯恩》之于奥逊威尔斯,《教父》之于弗朗西斯科波拉,孤篇压盛唐,够了。
谢谢凯歌导演,谢谢哥哥和全体演职人员的倾力奉献,才创造了这样一部惊艳绝伦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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