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待86版西游记女儿国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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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女孩 发表于 2023-9-24 07:36:32|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怎么看待86版西游记女儿国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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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捞 发表于 2023-9-24 07:36:49|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性转版。你本来要去做个好尼姑,结果遇到一个帅得飞起的皇帝说,姐姐,看看我的八块腹肌,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我就不信吃斋念佛,加官晋爵还能比咳咳咳。
这就是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故事。
ccbyoujian 发表于 2023-9-24 07:37:41|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西游记》:爱你对峙过绝望

文/荞麦花开
钱锺书先生雅爱《西游记》。据钱先生社科院文学所同事刘世德《回忆》(载《钱锺书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有一次,钱先生主动问刘世德:“你喜欢《红楼梦》吗?”刘说:“喜欢。”而钱公则云:“我不喜欢《红楼梦》。我也不喜欢《三国演义》。我喜欢《西游记》。”1986版《西游记》热播之际,素来不看电视的钱公每晚守着电视机,看得津津有味。他曾化名“中枢”,为《新民晚报》寄去一篇观剧感《也来“聒噪几句”》(刊于该报1988年3月18日“夜光杯”副刊):
第十六集《趣经女儿国》里国王把唐僧引入卧榻之傍,不恤以肉体色相诱惑。原书情节是否需要那样重大的窜改,佛经里也确有魔女以“六百种色”、“三十二种媚”等引诱释迦的故事,这些不必讨论。电视剧中唐僧对女王说今生无望,因缘留待来世,这就是根本破坏了唐僧这一角色应有的形象,抵触了佛教超出轮回的基本原则。唐僧许那个愿,表示他道力不坚,凡心已动,只比猪八戒略胜一筹;凭此一念之差,他领导去西天取经的资格就成问题了。


按钱公斯论,笔者以为颇可商榷。此可参《红楼梦》于贾宝玉之塑造。宝玉为中国文学传统中最近于西哲柏拉图所谓精神恋爱之一男性人物。《红楼梦》第五回警幻对宝玉道:“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警幻意谓世之好淫者,唯求肉欲;意淫如宝玉,乃在精神。后者可谓“重情轻欲”,前者可谓“重欲轻情”。世之皮肤滥淫之者,只要利己;意淫如宝玉,唯是利人。诚如《叶嘉莹评论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红楼梦》是跟那些诲淫的书是不同的,那些诲淫的都写的是身体上的肉欲,可是贾宝玉所写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感情。你看贾宝玉当然也很多情,对于什么女性都很多情的,可是贾宝玉的多情常常是同情,是协助人,是帮助人,是同情,不是男子的欲望的占有。”第七十八回痴公子杜撰芙蓉诔,有句“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晴雯到死,仍是耽了个虚名,这是写晴雯,也是写宝玉。晴雯是冰清而玉洁之女儿,宝玉是重情不重欲之公子。第五十二回宝玉到潇湘馆去看黛玉:宝玉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黛玉)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此句后脂批(庚辰夹批)感叹点赞:“此皆好笑之极,无味扯淡之极,回思则皆沥血滴髓之至情至神也。岂别部偷寒送暖,私奔暗约,一味淫情浪态之小说可比哉?”宝玉对黛玉,没有淫邪之思,只有无微不至的忘我关心。第十四回,林如海捐馆扬州城,得信后,凤姐向宝玉笑道:“你林妹妹可在咱们家住长了。”宝玉道:“了不得!想来这几日她不知哭得怎样呢。”说着,蹙眉长叹。——宝玉真好!一般的自私自利心理,闻凤姐斯语“你林妹妹可在咱们家住长了”,自必高兴;宝玉则首先想到的不是心爱之人从此可长在身旁,他首先关心的是心爱之人该是如何悲痛、如何让心爱之人少减哀恸。宝玉不是以让人“悦己”而悦己,相反的,他是以“怡红”为悦己,因“悦人”而悦己。人悦故己悦!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可不就是大观园的活雷锋?一笑。
宝玉既是“重情不重欲”,则作者何以又写其与袭人试云雨(第六回:宝玉……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这岂非败笔?若仿钱公批评剧版《西游记》女儿国一集之论,岂非可云:“宝玉对袭人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又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这就是根本破坏了宝玉这一角色应有的形象,抵触了他重情不重欲的基本原则。宝玉做那个事,表示他道力不坚,凡心已动,只比西门庆略胜一筹;凭此一念之差,他代表重情不重欲的资格就成问题了。”知乎直男举手求评:“重情轻欲贾宝玉(×);一腿见血贾宝玉(√)!”
但其实并非如此。细细考察,吾人可知,这不但不是人物塑造之败笔,恰是难得之胜笔。今不妨以钱公之矛、攻钱公之盾。


钱公《管锥编》卷论《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八九•全三国文卷四七》:
《绝交书》:“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按《全晋文》卷一一七《抱朴子佚文》引《意林》:“阉官无情,不可谓贞;倡独不饮,不得谓廉”;《全唐文》卷六八五皇甫湜《答李生第二书》:“夫无难而退,谦也;知难而退,宜也,非谦也,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文史通义•内篇》二《古文十弊》:“今观传志碑状之文,叙雍正年府州县官,盛称杜绝餽遗,……清苦自守,……不知彼时逼于功令,不得不然,……岂可见奄寺而颂其不好色哉!
又钱公《容安馆札记》第五则:
《禅宗寻牛图》称“返本归源”之后,始“入廛垂手”。克欲忍性之功,非人能堪,流弊甚大。《朝野异闻》云:嘉隆间讲学盛行,楚人颜山农谓贪财好色皆性生,天机所发,不可阏之,第弗留滞胸中而已已(《寄园寄所寄》卷六《焚麈寄•胜国遗闻》门又《古今谈概》卷二引)。《摩诃止观》卷二亦云:“人性多贪欲,秽浊炽盛。虽对治折伏,弥更增剧。但恣趣向,何以故?……譬如纶钓,鱼强绳弱,不可争牵。但令钩饵入口,随其远近,任纵沈浮,不久收获。于蔽修观,亦复如是。”……故元曲《城南柳》第二折吕洞宾云:“且教他酒色财气里过,方可度脱他成仙了道。
又《容安馆札记》第七七四则:
陈眉公《见闻录》卷三记王龙溪谓陆平泉曰:“他人以戒定慧救贪嗔痴,公须以贪嗔痴救戒定慧。”埃克哈特大师亦谓修道者不先失足入邪途,尟成大器。歌德所以叹“皎如雪,非真洁”,以其触物便污,避物方净也。
又《管锥编》卷论《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二九•全汉文卷五六》:
伶玄《飞燕外传》。……《序》记樊通德语:“夫淫于色,非慧男子不至也。慧则通,通则流,流而不得其防,则百物变态,为沟为壑,无所不往焉。”已开《红楼梦》第二回贾雨村论宝玉:“天地间残忍乖僻之气与聪俊灵秀之气相值,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又第五回警幻仙子语宝玉:“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我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旧日小说、院本佥写“才子佳人”,而罕及“英雄美人”。《红楼梦》第五四回史太君曰:“这些书就是一套子,左不过是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比如一个男人家,满腹的文章,去做贼”;《儒林外史》第二八回季苇萧在扬州入赘尤家,大厅贴朱笺对联:“清风明月常如此;才子佳人信有之”,复向鲍廷玺自解曰:“我们风流人物,只要才子佳人会合,一房两房,何足为奇!”,“才子”者,“满腹文章”之“风流人物”,一身兼备“乖僻之气”与“灵秀之气”,即通德所谓“淫于色”之“慧男子”尔。明义开宗,其通德欤。玄此《传》北宋始多征引;章章在人耳目者,如司马光《通鉴•汉纪》卷三二采“祸水灭火”,苏轼《九日舟中望见有美堂鲁少卿饮,诗以戏之》、《次韵王巩》之六、《朝云诗》屡道“拥髻伴玄”。释惠洪《石门文字禅》卷二七《跋达道所蓄伶子于文》,似尠人道,有曰:“通德论‘慧男子’,殆天下名言。子于有此婢,如维摩诘之有天女也!”衲子而赏会在是,“浪子和尚”之号不虚也(见《能改斋漫录》卷一〇记王安石女语,参观《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六、《瀛奎律髓》卷一六)。钱谦益《有学集》卷二〇《李缁仲诗序》亦极称通德语,以为深契佛说,且申之曰:“‘流’而后返,入道也不远矣”;盖即《华严经》“先以欲钩牵,后令成佛智”之旨(参观《宗镜录》卷一一、二一、二四),更类《红楼梦》第一回所谓“自色悟空”矣。
细察钱公上之诸论,则吾人于曹公写宝玉初试云雨之匠心深意,乃可豁然领悟矣。第三回黛玉初进贾府,大多数本子作六岁,若按此推算,则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时,年才八岁;黛玉进贾府少数本子作十三岁(己卯本、梦稿本),若按此推算,则第六回宝玉十五岁。无论按哪种算法,初尝禁果之宝玉,皆一今日之小学、初中少年,可无疑矣。然则宝玉袭人之所谓初尝云雨,得无如今之所谓“少儿性游戏”乎?这少儿性游戏,单拎出来看,没得叫人略犯恶心。但这绝非曹雪芹之败笔,更非曹雪芹之无聊、恶俗趣味(如海外学者、张爱玲研究专家水晶《私语红楼梦》一书写道:“为什么雪芹大师一上来写了这么多乌七八糟有关肉欲的故事?……因为欲写多了,令人起腻,甚至乏味、扫兴;但是情却是一朵‘解语之花’,千变万化……”云云),试云雨这段回文的妙处,在于必须通整部书而合观,方得了悟。这其实就是曹公在暗示读者,宝玉好的不是这一口。这与全书其他地方点染凸显的宝玉只是惜花悼红、意淫情痴,而绝非皮肤滥淫这一形象,是款洽缝合的。此正第五回警幻仙姑所语“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之意,即上文引钱锺书先生所引《华严经》之“先以欲钩牵,后令成佛智”、《红楼梦》之“自色悟空”之旨也,贾宝玉亦钱公所引樊通德所谓“淫于色”之“慧男子”、钱牧斋所谓“‘流’而后返,入道也不远矣”者矣。王荆公有语,读书贵乎“考其辞之终始”(《答韩求仁书》),非通贯前后,八方映发,实不能得曹公撰构之精妙,匠心之深微,用意之良苦。诚如余英时《红楼梦的两个世界》所论:“宝玉与袭人偷演警幻所训之事出现在第六回,在作者而言,也必有深意。依我个人的推测,这正是要表明此后宝玉在大观园中和那些清净的女孩们‘各不相扰’,乃由于不为,而非不能。倘若没有第六回的点破,则读者恐怕反而要疑惑到别处去了。”亦如沈治钧《红楼梦成书研究》第二章所论:“他(宝玉)是个正常的男子——在大观园里他对女儿们秋毫无犯,是不为也,非不能也。”这都是一针见血之论。“岂可见奄寺而颂其不好色哉?”“岂可见龙阳而颂其不好色哉?”为了表现宝玉“重情不重欲”,宝玉必须要早明人事,必须要尝到滋味儿。晴雯到死仍是冰清玉洁,倘因宝玉不是个无能,就是个断袖,那就不难得了。必须要提前给读者暗示明白,宝玉是个性能力没问题、性取向正常的男子,故而“在大观园里他对女儿们秋毫无犯”,这,才真正难得。这才是警幻送宝玉“意淫”二字徽号之坐实根柢。
清人陈其泰、今之网络作家十年砍柴、江湖夜雨皆不明斯旨,故陈其泰《桐花凤阁评〈红楼梦〉辑录》发为此问:“警幻言好色即淫,知情更淫,乃复导宝玉以淫,何耶?”十年砍柴《闲话红楼》论袭人、宝玉云:“袭人……知道自己是贾母给了宝玉的贴身丫鬟,和主人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那么不如早有云雨之情,与其他丫鬟相比,她就独占先机。这种事情一旦做了一次,就很难自己控制得住,可以断言,袭人和宝玉从此保持着稳定的性关系。……在贾府内,他(宝玉)就是‘太子’。袭人以身体做赌注,让宝玉初尝‘异味’,从此就离不开他了。”江湖夜雨《捶碎红楼》论宝玉云:“《红楼梦》中第六回,就明写了贾宝玉和袭人试过‘云雨情’,后面虽然不再写此类的情节,但是还是让人好生怀疑,但凡世间的正常男子,没有试过倒还罢了,试过一次‘云雨情’后,必然甘之如饴,岂有不一试再试之理?宝玉居然能只试一次,再也不想,似乎决无此理。”桐花凤阁主人、十年砍柴、江湖夜雨无视作者曹公以上帝视角安排警幻仙姑对宝玉的论定——情痴意淫而非皮肤滥淫者——以己度人,被限制了想象力,我赚不到马斯克那么多钱,所以马斯克一定不是人,至少不是地球人!
按“先以欲钩牵,后令成佛智”,亦可参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卷一“滦阳消夏录一”:“宁波吴生,好作北里游。后昵一狐女,时相幽会。然仍出入青楼间。一日狐女请曰:‘吾能幻化,凡君所眷,吾一见即可肖其貌。君一存想,应念而至,不逾于黄金买笑乎?’试之,果顷刻换形,与真无二,遂不复外出。尝与狐女曰:‘眠花藉柳,实惬人心,惜是幻化,意中终隔一膜耳。’狐女曰:‘不然,声色之娱,本雷光石火,岂特吾肖某某为幻化,即彼某某亦幻化也。岂特某某为幻化,即妾亦幻化也。即千百年来名姬艳女皆幻化也。白杨绿草,黄土青山,何一非古来歌舞之场;握雨携云,与埋香葬玉,别鹤离鸾,一曲伸臂倾耳。中间两美相合,或以时刻计,或以日计,或以月计,或以年计,终有诀别之期;及其诀别,则数十年而散,与片刻暂遇而散者,同一悬崖撒手,转瞬成空。倚翠偎红,不皆恍如春梦乎?即夙契原深,终身聚首,而朱颜不驻,白发已侵,一人之身,非复旧态。则当时黛眉粉颊,亦谓之幻化可矣。何独以妾肖某某为幻化也?’吴洒然有悟。后数岁,狐女辞去,吴竟绝迹于狎游。”——“悬崖撒手,转瞬成空”,此即《红楼梦》第一回之“到头一梦,万境归空”;“白杨绿草,黄土青山,何一非古来歌舞之场”,此即《红楼梦》第一回《好了歌解注》之“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倚翠偎红,不皆恍如春梦乎;名姬艳女,皆幻化也;黛眉粉颊,谓之幻化”,此正《红楼梦》第八回诗云“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第十二回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之正面美人反面骷髅也;“吴洒然有悟。后数岁,狐女辞去,吴竟绝迹于狎游”,此即《红楼梦》之“自色悟空”也。
又按“修道者不先失足入邪途,尟成大器”“皎如雪,非真洁”,洪应明《菜根谭•应酬篇》迭次言之:1.“思入世而有为者,须先领得世外风光,否则无以脱垢浊之尘缘;思出世而无染者,须先谙尽世中滋味,否则无以持空寂之后苦趣。”2.“淡泊之守,须从浓艳场中试来;镇定之操,还向纷纭境上勘过。不然,操持未定,应用未圆,恐一临机登坛,而上品禅师,又成一下品俗士矣。”
是故细细思之,《红楼梦》书中“重情不重欲”之宝玉乃试云雨,与87版《西游记》剧集中唐僧过女儿国时竟有“一念之差”,正可参互合观。“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阉官无情,不可谓贞;倡独不饮,不得谓廉。”《西游记》原著给读者展现出来的唐僧形象,说句苛刻粗俗的也就是一个“阉官”“黄门”,因为照原著的描叙,江流儿从一生下来到成得道高僧,都是对女色拒之千里之外,好像从不解人事。那么他既然对女色无感,则其拒却女色,又何足多贵?是87剧版《西游记》,让唐僧对一直攻击前进的女王虽左躲右闪但最后终于溃不成堤:“我就是睁眼看你,又能怎样?”——也就把唐僧原来内心里也住着一个凡人这一点,昭示于万千观众之前了。原来他也是凡胎肉身。原来他也是一个有正常欲望和正常情感的青年男子。这样,他为了西天取经普渡众生,为了一诺千金以报圣恩,而不惜牺牲一己之情爱、有负女王之真情,就更难得,就是真真正正的难得。








阉官无情,不可谓贞;嫪毐而无情,乃可谓之真贞!凡人动凡心之后又战胜凡心,方为不凡人,方为真罗汉!此犹无知者之无畏,非真无畏;知恐惧后之无畏,方为真无畏!2022年国庆档电影《万里归途》,讲述外交官赴战乱的外国撤侨的故事。同为撤侨题材的影片,《万里归途》和之前的《战狼2》《红海行动》所不同的,在于撤侨的外交官是文职,赤手空拳,没有枪没有武勇,是你我一样的平凡人,也怕死,也“怂”。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凭什么带大家,回家?那就是,面对叛军这伙亡命之徒死亡威胁(俄罗斯轮盘赌命)时,那可贵的勇气。在平凡人怕死的恐惧中,迸发出的勇气。一个怕死的勇士,才是真的勇士。悍匪从来不知道怕死,别人的命在他们眼里啥也不是,甚至包括自己的命在自个儿这儿,也啥也不是,所以俄罗斯轮盘赌命算啥?这就是很轻易而举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人性,不懂得爱,不懂得“仁”。没有人性的不怕死不值得歌颂。充满仁爱的怕死才能够理解,才能让人共情。因为仁爱,因为万里之遥,有等待他归途的祖国和家人,所以不敢死,不敢不怕死。然而为了身边的同胞,他又不敢惜死。这样的不怕死,才是可贵的不怕死,充满光辉的不怕死。


综上所论,87剧版《西游记》对唐僧过女儿国凡心已动、却又战胜凡心的改编,不但不是如钱锺书先生所批评的败笔,反而是难得的胜笔。事实上,央视版四大名著电视剧在对原著的改编上,都有类似的胜笔。
《红楼梦》原著中探春对生母赵姨娘,只有严肃脸大讲特讲森严礼法,几乎看不到对生身之母的天然真情。而87剧版探春远嫁之际,后会只恐无期,她终是面对着送别的赵姨娘,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娘”,抱住亲生的娘泣不成声。如果探春对赵姨娘本就无情,那她平日里那态度还未足多论;现在剧集这么一改编,探春内心里原来对生母并非无情,却平日里仍是随时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操正步的姿态,就未免太那啥了——这岂非更见出传统宗法制社会森严礼法之戕害人性吞噬人之真情?
《三国演义》原著“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空城计一段,诸葛丞相当然仍是指挥若定成竹在胸,“孔明见魏军远去,抚掌而笑。”神机妙算潇洒淡定人设不倒。而94版剧集演来,则是孔明望见魏军烟尘遮天蔽日而来,苦思退敌妙计而未得,心烦之下随手扔掉手中羽扇,扇柄挂到琴弦之上,孔明睹此,灵机触发,于是乎弹琴作戏空城退敌之计乃骤上心头……如果诸葛亮本就是神仙,本就是“妖道”,则空城退敌岂非题中应有之义,又有何难得?现在剧集这么一改编,多智之诸葛面对骤来之危机,也会心烦意乱,也会一筹莫展,而在此一筹莫展心烦意乱之中,因为不相关联偶然事机之触发,急中生智计上心头,此方为真多智,此方为真智多星。
98版《水浒传》剧集对燕青与李师师关系的改编,尤可与86版《西游记》剧集女儿国一段,参互合观。传统小说尊男卑女,以能拒女色为好汉,《三国演义》里,赵云一拳打倒赵范,不受其嫂天香国色,对刘备道:“主公新定江汉,枕席未安,云安敢以一妇人而废主公之大事?”《西游记》里,过西梁女国,唐三藏对徒弟道:“女主招我进去,要行夫妇之礼,我怎肯丧元阳,败坏了佛家德行;走真精,坠落了本教人身?”《水浒传》里,燕青拜李师师为姐,对戴宗道:“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但女人不仅是“色”,女人还是“人”——若为女色忘本,自“与禽兽无异”;若是为这个人、动了感情呢?央视版《西游记》剧中,女王眼波莹莹,语语关情:“御弟哥哥,你就真的不喜欢我吗?”唐僧背过身去,半侧玉面:“来世若有缘分……”——怕什么戒律清规,“佛祖见了真心相爱,也会欢喜不会怪罪”(央视版《笑傲江湖》剧中曲非烟笑对仪琳姐姐道)。央视版《水浒传》38集,燕青二度到东京御香楼,央求李师师代为在皇上面前陈说梁山好汉报国之心,面对李师师对真情真爱的大胆表露(表意虽大胆,方式亦委婉),燕青岂能无所动心,但“梁山大事未定,青安敢以一己私而废大哥之大事?”,他提出与李师师结拜姐弟,李师师带笑清叹一声,“小弟这一拜,就拜住了姐姐的一点心思……”——平心而论,央视版剧集塑造的燕青,较之原著所写,才是,才更是大丈夫,好男子。如果李师师仅仅是“色”,哪怕是国色,不以女色而废梁山大义,是好男子;但不以一己幸福而废梁山大义,更是大好男子——李师师这里袒露了一腔真情实爱,李师师不仅仅是“女色”,更是一个温文尔雅又不失活泼真率的美丽女子,要拒绝可就难了。同样的,央视版《西游记》剧里的女王,与原著中花瓶一样的概念化符号人物相比,大大提升了(这既是演员朱琳的功劳,背后当然首先是体现导演杨洁的理念和诉求),她不再仅仅是“女色”,如央视版《水浒传》中李师师一样,更是一个温文尔雅又不失活泼真率的美丽女子,她美丽非凡而又温柔多情,她高贵典雅而又真诚动人,她虽有女王之尊而又俏皮可爱——所以我不能同意钱锺书先生这个批评“国王把唐僧引入卧榻之傍,不恤以肉体色相诱惑。原书情节是否需要那样重大的窜改,佛经里也确有魔女以‘六百种色’、‘三十二种媚’等引诱释迦的故事,这些不必讨论”——就剧集演出实际来看,很显然女王是在“逗”唐僧玩儿,这更类似小孩子之间的调皮做游戏,而不类成人男女之间充满暧昧性暗示色彩的“挑逗”。将此与蝎子精等女妖引诱唐僧一合观,便明了。女王是狡黠可爱的明媚少女,而非蛇蝎诡计的魅惑淫娃。此为分际。所以唐僧的“凡心已动”,在剧集里,就不仅仅是原著所框定的是不是为“色”所动这一狭小范畴了——在剧里,他是为人世间的真情真美,而不能不心动。或者说,不能为人世间的真情真美而心动者,则非人也。佛本慈悲。一个木石心肠之“非人”,则佛祖于其又何所取焉?这样的人,又何以求取真经进而普渡众生?梁启超《李鸿章传》有云,人各有所难,非胜其难,则不足为英雄。在剧集里,李师师和西梁国女王,都不再仅仅是“女色”,更是人间真情和世间真美的化身,所以燕青为梁山大义而拒却师师,他就不仅仅是“不好女色”的好汉,更是舍一己为大义的英雄,所以唐三藏为取经大业而拒却女王,他就不仅仅是“能拒女色”的真罗汉,更是舍小我为众生的真英雄。格局于斯提升!黄周星评《西游证道书》云:“一部《西游》中,惟女魔最多。始于四圣,终于天竺玉兔,复间以尸魔、杏仙、蝎、鼠、蜘蛛之类,参差错出,不为少矣。而其中最危而最险者,无如西梁女国。曷言之?彼四圣,圣也;尸魔、杏仙、蝎、鼠、蜘蛛、玉兔,皆妖也。圣则不敢为耦,妖则不可为耦,虽愚夫或犹能勉强自持。若西梁国之女王,固宛然与我同类之人也。言其容饰之艳丽,则诸妖不如;言其居食之富贵,则四圣不如;言其爵位之尊崇,则天竺公主亦不如,极人间世可喜可慕之事,更无有过于此者。如是则当之而不惑者,不亦难乎?而三藏于此,独能见色不迷,见欲不乱。故吾谓西方路上,苟无西梁女国则已;若有西梁女国,则十万八千里中,当以此为第一奇劫。而唐僧八十一难中,亦当以此为第一大难,所谓‘处逆境易,处顺境难’也。”陈士斌《西游真诠》亦云:“评者谓三藏八十一难中,当以此(西梁女国)为第一大难,洵知言哉!”但黄周星所云“与我同类之人”“容饰之艳丽”“居食之富贵”“爵位之尊崇”等等,说到底还只是世俗层面的东西,还不足以为真英雄之所“难”,是央视版剧集,杨洁执导朱琳演绎的女儿国女王,才真可谓是为真英雄设下了真的难关。以往的妖魔鬼怪,有三个徒弟可以顶,这一次只有唐僧自己顶。以往的难关,有三个徒弟可以闯,这一次只有唐僧自己闯。这一次,只有唐僧自己,去对峙绝望。

zeroera 发表于 2023-9-24 07:37:49|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工科男博士的情愫。
这一集,拍的真的无可挑剔。当《女儿情》想起时,我一个大男人的小鹿都会砰砰的炸起来。
女儿国国王对唐僧是一见钟情,而唐僧对国王也应该是一见钟情。为什么这么说呢?唐僧可是老司机了,遇到多少艳遇都坐怀不乱,但是唯独遇见了女儿国的国宝,他大汗淋漓,六神无主。也是,男人的一生中遇到这么一个真诚、善良、小鸟依人的美丽女人,不管是谁,都会犹豫的。国王看唐僧的眼神是真爱,而唐僧给国王的反馈也是含情脉脉,他说了,下辈子,来世有缘......可见唐僧是真的动情了。而无意中的两人推搡落床,本应该生米煮成熟饭的,但冥冥中自有天意,可能西方众神正在监控中监视唐僧吧。只见,众神惊慌,大喊一声,不好!唐僧要失童子之身了。开门,放蝎子精!一阵浓烟过后,本来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却毁于一旦。
御弟哥哥,你在哪?
就这样,给了唐僧冷静的时间,劫数呐,功德佛正果来的不易啊。
gurucn 发表于 2023-9-24 07:38:06|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集拍的好好
小说中唐僧没跟女儿国王处对象,就是想着逢场作戏,假装要成亲,糊弄一下然后跑路。
但是86版西游记对这个故事的改编真的很棒,女儿国王满眼深情,唐僧眼神躲闪,心乱如麻,只敢闭眼念经,演的太好了,以至于我小时候都好希望他俩在一起。
唐僧当然不可能留下,不过纠结这个问题,我想到一个更有趣的。
孙悟空三打石魔的时候被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给我一个花果山逍遥快活,反正自己又不愁吃穿,干啥去吃苦受累取经
subot 发表于 2023-9-24 07:38:12|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谢邀
唐僧不可能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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