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马东为啥不做奇葩说了和某些人以为马东为啥不做奇葩说了是两码事。
马东不做奇葩说的原因很简单,一个综艺节目的寿命是有限的,奇葩说已经做了7季了,作为一个综艺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超级女声+快乐女声一共做了6年,中国好声音做到现在一共做了11季,我是歌手一共做了8季,这些综艺相比于奇葩说,成员流动性更大(每一季都有不同的参赛选手),即使是如此,这些综艺也都做不下去了(好声音的停播虽然是偶然原因,但是好声音的收视率早都不能和巅峰期相比了,拖着不停也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所以就算不考虑奇葩说辩手暴雷的问题,奇葩说做不下去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至于某些人以为马东为啥不做奇葩说的原因,以及题主所说的“为什么一些引人深思的节目总会莫名“消失””,我只能说,臆想也该有个限度吧。
第一,如果你真想去提升你的思想水平,你应该去看学术专著,如果你觉得学术专著不好看懂的话,你应该去看那些学术科普公开课,如果还是嫌这个难懂,说的不够通俗易懂,你应该去看毛选,里面说的全是大白话。最不济你看点我的知乎回答,都比奇葩说强,最起码我从来不搞空泛的抽象的价值讨论,也不诉诸情绪,更不偷换概念。
实际上,坡式辩论,或者说价值辩论,从根本上就造就了这种辩论“清谈”的性质。
一旦辩题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开放式的价值判断,辩论一定会是鸡同鸭讲。因为即便不考虑有些价值判断是根本性的分歧,毫无争论空间(这就和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样,你能强迫别人吃香菜么?),开放式的辩题,导致的结果就是正反双方一定会提出各自的立论并加以论述,且在立论中尽一切努力将辩题解释为自己的论题(是的,辩题和论题是两码事)。
在所谓经典的“金钱辩”,即国际大专辩论赛2001年决赛的比赛中,这场比赛中武汉大学和马来亚大学的论点完全不是一个题目。武汉大学的论证目的是,金钱造就了数量种类繁多的罪恶。而马来亚大学的目的在于,金钱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根本上来说,这场经典辩论赛无非是双方争着抢着让对方认可自己的论题才是有用的,而任何一个旁观者都会注意到,这两个论题单拎出来实际上都没有什么论证乃至谈论的必要。
但假如像坡式辩论中,辩题从一开始就是形而上学的,那么这等于说是求着辩手去偷换概念、随意比喻、设置一个极不可能的情况再假借煽情来折服评委。
作者:穆王何事不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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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 奇葩说的选手里有很多都和金钱辩的参与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受到的辩论训练就是这玩意,你怎么能指望他们到奇葩说里能说出多深刻的观点呢?
第二,为什么我反对这种开放的价值辩论或者为什么我反对这种空对空的辩论。
抽象的价值讨论在社科中大概率是没有意义的(这里的社科指的是坚守自然科学的价值中立理念,运用科学的范式对社会进行的实证性研究,不是指龙窝里的倪娜那套完全不基于实证的性别学,更不是指郭于华、贺卫方这种连基本学术能力都没有,连基本学术规范学术名词都搞不清的学术混子)。
上世纪30年代,经济学家们就认为经济学应该尽可能和伦理学脱钩,因为伦理学的讨论很多时候就会涉及到很多极端的情况或者抽象出某些概念进行讨论,这不是经济学的态度,甚至可以说,这不是科学的态度(事实上目前任何科学理论都必然存在失效的极端情况,如果你认同Kenneth Wilson的有效理论和安德森的层展论,这在某种意义上是科学的必然)。如果你看过点马列毛也会知道,这里就用毛泽东的几句经典论述来解释一下(看不懂的话我后面还有解释)
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存在决定意识,就是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客观现实决定我们的思想感情。但是我们有些同志却把这个问题弄颠倒了,说什么一切应该从“爱”出发。就说爱吧,在阶级社会里,也只有阶级的爱,但是这些同志却要追求什么超阶级的爱,抽象的爱,以及抽象的自由、抽象的真理、抽象的人性等等。这是表明这些同志是受了资产阶级的很深的影响。应该很彻底地清算这种影响,很虚心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文艺工作者应该学习文艺创作,这是对的,但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一切革命者都应该学习的科学,文艺工作者不能是例外。文艺工作者要学习社会,这就是说,要研究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研究它们的相互关系和各自状况,研究它们的面貌和它们的心理。
“人性论”。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有的。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我们主张无产阶级的人性,人民大众的人性,而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则主张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人性,不过他们口头上不这样说,却说成为唯一的人性。有些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鼓吹的人性,也是脱离人民大众或者反对人民大众的,他们的所谓人性实质上不过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因此在他们眼中,无产阶级的人性就不合于人性。现在延安有些人们所主张的作为所谓文艺理论基础的“人性论”,就是这样讲,这是完全错误的。
“文艺的基本出发点是爱,是人类之爱。”爱可以是出发点,但是还有一个基本出发点。爱是观念的东西,是客观实践的产物。我们根本上不是从观念出发,而是从客观实践出发。我们的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爱无产阶级,是社会使他们感觉到和无产阶级有共同的命运的结果。我们恨日本帝国主义,是日本帝国主义压迫我们的结果。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至于所谓“人类之爱”,自从人类分化成为阶级以后,就没有过这种统一的爱。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一九四二年五月二日)
我们是农夫。我们就要和我们种田的同类,结成一个联合,以谋我们种田人的种种利益。我们种田人的利益,是要我们种田人自己去求。别人不种田的,他和我们利益不同,决不会帮我们去求。 -----民众的大联合(一九一九年七月廿八日)
毛泽东还说过:“权利是争来的,不是送来的”,“自由是人民争来的,不是什么人恩赐的”。 毛主席上面说的这些话从根子上就非常符合和博弈论联系紧密的现代经济学。从博弈论的视角来看,只要你遵循自然科学研究范式,不预设什么先验价值,那么无论是权利也好、自由也好,这些东西都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而不是先天产生的;正如毛主席所说的,是斗争的结果。既然是博弈(斗争)的结果,那这些东西自然是具体的,而非抽象的;你可以去向地主斗争,确保自己的喜儿不被黄世仁抢走,但是抽象的概念你去向谁斗争呢?没有人拥有这个东西啊,你怎么斗争啊?你去找上帝吗?上帝存在吗?就算存在,你们之间能博弈吗?
(插一句,用这个思路你可以直接把贝卡利亚关于废死的论述从根子上完全的拆掉)
当然,由于年代所限,毛主席肯定是没学过博弈论的(纳什均衡应该是1951年的成果,这时候博弈论还远未完善),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毛主席深厚的社科思维,他就算不去搞革命,作为政治理论家和学者也肯定能成为顶尖大师。说一句题外话,80年代以来到新世纪初,中国批评毛的自由派的水平大多数都和毛差太远了,你看他们的感觉就跟看民科反对狭义相对论一样 ---- 狭义相对论都多老的东西了,物理学上早就有更新更全面的理论了(广义相对论,qed,qcd),结果民科们不学习前沿知识,看不懂人家的论文,全凭自己臆想说一堆毫无逻辑的话语来反驳,那真的就是马齿徒增。
知乎上有一个很多人讨论的问题:自由和生命哪个重要呢?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77866079
这个问题完全就是空对空辩论,没有任何价值。谁的自由,谁的生命?什么情况下的自由,什么情况下的生命?还乡团一定会觉得无论自己的自由还是生命都比农民的自由或生命重要的多;蒋介石一定觉得嫡系中央军的自由或生命都大于非嫡系的生命或自由;极端利己者会觉得别说我自己的生命或自由了,我的一根头发都比别人的自由或生命重要的多。
还有奇葩说里被广为赞颂的救画还是救猫,这也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辩论。什么画?什么猫?画是被怎么保存的?猫为啥会进博物馆?博物馆的安保措施怎么回事?猫这种比人灵活的多的生物为啥需要你救?
更别提李诞后面那套煽情诡辩了,要是严肃的学术性政策性辩论,我可以直接把他驳的体无完肤。
第三,再说一下这个回答下的观点。
有人说
上面理解不了:让人说话,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这句话一说就足以证明作者基本上不懂任何社科知识。古希腊民主的经验告诉我们:如果不限制发言人的内容,不对投票者做限制,最后就是演讲家诡辩家打爆一切。这也是为啥古希腊民主被喷了上千年,从柏拉图到美国国父都在喷。
再从传播学角度说,吉恩夏普讲的怎么搞颜色革命的书都出版了,你们还在这复读这种早都被现代传播学证伪的话,我都不知道说啥了。还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也是有实证依据的。
毛主席当年说的“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指的是群众和基层党组织干部的交流问题,不是说随便说啥都可以,不然毛主席也不会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了。
还有人说
其实最简单的问题还是限制太多了,好的辩题其实根本不缺,但是懂得都懂,根本上不了。
我随便举几个例子,真能拿出来辩论的话节目效果爆炸,
“烂尾楼业主应不应该继续还房贷?”
“健康码应该得到支持吗?” 这就是典型的自以为是的懂哥。我前面都讲的很清楚了,奇葩说辩手的训练本身就是清谈辩论,根本就不是具有社科价值的政策性辩论,他们都不会这套东西。奇葩说里都不让陈铭拿论文,这种辩论怎么可能辩论现实问题?
真正辩论现实问题的政策性辩论的特点是这样的:
作者:DEMACCA
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7348260/answer/71911876
来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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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辩论为决策进行服务
辩题一定是「是否应实施某项决策」,正方需要提出一项现状下还没有实行的政策,反方进行反对。正方有权对辩题所涉的政策进行操作性定义,如非极度不合理反方必须承认,从而避免无聊的定义战。
2.正方需要提出详细的「政策计划」
以「我国应开设色情特区」为例,正方除了要论证开设色情特区的合理性与好处之外,还要具体提出「在哪里开设」、「特区规模如何」、「是否有对从业人员与游客的资格限制」、「需要修改什么法律」、「需花费多少资金」等实际措施。因为只有明确了这些才能探讨某个政策的具体利弊。
3.明确分配论证义务,有系统的评判体系
正方想要赢得比赛,所提出的政策除了「合题」之外,还需要在「需求性」、「根属性」、「解决力」、「损益比」(优劣比)四个核心议题上论证成功。而反方只要攻破这四个核心议题中的任意一个就能获胜。
4.论证必须以证据为核心
除常识以外,任何论点的提出均需附上「来源于公开出版物的该领域专业证据」。如无专业证据或专家证言,则该论点、以及基于该论点的所有利益无效。
辩手上场时必须证据进行列印(有的也允许放在电脑里展示),以供对方在质询时以及「准备时间」检证。如现场不能提供证据视同没有证据。
凡发现证据造假、扭曲证据等「伪证」情况,严重者直接判负。
5.鼓励长时间深入、专业的准备
每年全国所有高校、所有比赛的辩题为同一个。
辩题正方的定义空间较大,因此一路经过百余场比赛晋级全国总决赛的队伍必须对辩题涉及的领域有全面而深入的理解和充足的证据准备。例如2012-2013年度辩题为:「美国联邦政府应在下列一个或多个领域对国内能源制品大幅减少限制和/或大幅增加财政激励:煤、原油、天然气、核能、太阳能、风能。」
由于一年只有一个辩题,因此辩题的挑选十分审慎,出题者在提交辩题时需要提交一份非常详尽的「开题论文」来论证辩题的重要性与平衡性。 一个专业问题想讨论透彻是很难的,这种政策性辩论为了真的具有社科性,只能一个辩题打一年。其实一个社科问题可以从n个角度讨论几十年。最简单的例子,国民党是怎么失败的,讨论的人多了去了,啥角度都有。
要是按照政策性辩论的标准,奇葩说一季也就能讨论一个问题;投票机制也得大改,不改的话下面的观众就得换成相关专业的博士生甚至博士后;奇葩说那些选手们更是没法做了:奇葩说里至少70%以上的选手没有接受过任何论文、专著方面的阅读训练,他们都没法上场。你如果真的想搞这种辩论,你请什么黄执中马薇薇都不如直接请我。
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这种比赛的综艺效果肯定不足,马东和米未是要挣钱的,不是搞学术普及的,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