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我老家县城里的一所吊车尾高中,曾经出了一个考上清华和北大的学生,在当年引起了轰动,虽然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只知道这个学校在连续两年分别出了一个清华的学生和一个北大的学生,但不知道是同一个人。随后,这个吊车尾高中直接就和县一中并排站了,这个考上清北的学生一己之力改变了当地高中教育资源的格局。
这个学生,某某某,至少在他初中毕业前,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将来能够闪瞎所有人的氪金狗眼。当年中考的录取率和高考的录取率都远不如现在,某某某的家长对他的期望是能考上大专就好,要是能够上本科就烧高香了。
也许是一朝悟道,也许是基因变异,某某某进入高中后,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第一次月考就登上年级第一宝座,把年级第二甩开一百条街,全年级单科第二加起来是他的总分一半多一点,总成绩第二刚好是他的总分一半。随后的三年里,某某某一直稳居第一宝座,就读理科,分数常年稳居680分以上。
一次全市大型联考,邀请这个吊车尾高中一起上,当年通讯方式主要靠写信,电话只有少部分单位有,兄弟高中意外的发现他们竟然有个分数接近700的,嘲笑道放卫星放过头了脸都不要了,更多的是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分数登记怎么可能错的这么离谱。在弄清楚真相后,兄弟学校直呼卧槽,之后各个学校,尤其是市重点都动了挖墙脚的心思暗地里都派出招生团队提着大捆钞票分赴吊车尾高中和某某某家里准备挖人,毕竟这尼玛是个稳上清北的不是什么不确定的清北苗子,吊车尾高中从校长到老师如临大敌,但某某某第一时间当着所有人的面坚决表态说吊车尾高中培养了自己,自己哪也不去,就留在这,兄弟高中派来的招生团队只好怏怏离去。
吊车尾高中感动之余,半开玩笑的说下次的问某某某能不能单挑整个学校的教师团队,某某某半开玩笑的回应说愿意有机会试试。
于是真的较量了一下,虽然是个吊车尾高中,但还是有一些教师的心气没有磨没,觉得终于带出来一个准清北生,自己也得把水平提上去才行。在某某某高二学期末快结课的时候,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吊车尾高中真的邀请某某某一起上,六个科目都派出了最强悍的教师团队(当年哪怕最差的城区高中,师资力量起码相当于现在的一本以上),而且约定教师团队可以团体作战,比如几个教师同时做一张卷子,结果是全校所有老师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高中的科目,语文除外,能拿到满分,不仅仅是考验一个人对知识体系领悟能力,还需要一点点运气,尤其是数学科目,这个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资源分配的科目,多少人望题兴叹一筹莫展,数学压轴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给清北生准备的拉开差距的关键题目,是对临场决策能力、心理素质、体力和耐力、基础知识的积累、思维的深度、广度、跳跃性的极限比拼!某某某数学考试几乎连草稿都不打,直接心算而且落笔如飞,十五分钟拿下选择填空,走到最后一个大题的时候,距离开考时间还不到四十分钟。其他几个数学老师由于是分开做的,已经在压轴题碰头许久了,苦思冥想半天没有任何收获,而某某某拿到压轴题像是连想都不想直接开干,不到一个小时一张标准试卷全部拿下。其他老师虽然也靠着丰富的经验终于在开考一小时五十九分钟多的时候艰难拿下,终究让某某某捷足先登,至于吊车尾高中那些高三学生,都是打酱油的陪衬。
某某某酷爱上网打游戏,一帮无心学习的差生经常追随某某某跑到网吧包夜,然后白天在教室睡觉,其他差生见到年级第一带头上网吧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学校从校长到教师都很头大,混子学生可以放任自生自灭,但是某某某要是因为上网累到了影响成绩了,那可是要关系到大家的前途和钞票的啊。
终于有一天,某某某上网的时候,被当地混混强抢机位,还被打了一顿,身上的零钱都被抢走了,第二天鼻青脸肿来上课。门卫一看不对劲连忙报告给保卫处,校长闻讯,当时就急眼了,直接从床上弹起来,鞋都来不及换踢着脱鞋跳上自行车一路猛干直扑学校,到了教学楼下,车子一扔,扑进教室二话不说把那天晚上跟着一起去的差生扯着头发从教室里拎出来,连踢带踹揪到操场上,跳脚扯着嗓子怒吼:“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护着他?”,然后,亲自带领政教处主任加上一众常年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和所有活跃于篮球场男老师,让那些差生在前面指认,拎着棍棒钢管拉网式搜捕那群混混去了,转过一个拐角,发现那群混混刚刚从早上上学的小学生手里打劫了一堆早餐零钱准备进网吧,突然一群脸色难看到比强奸了他们亲妈还难受的西装暴徒天降神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到三十秒全部放倒,地面上淌满了血,被一边打一边拖,衣服都被撕烂了,全身都是皮鞋印,拖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不动弹了。
事后,校长特批某某某可以用学校机房的电脑随便玩游戏,还特批了一个房间和一张单人床供某某某玩累了后休息,因为校长害怕某某某下次再遇到事住院了就麻烦大了。没人反对,因为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后来某某某不负众望一举考上清华,成为当年学校的宣传头条,一批不明真相的有志少年纷纷慕名而来,但后来某某某因为频繁长期无故旷课打游戏被劝退,对外宣扬的是因为某某某觉得学工科救不了中国,所以弃理从文了。
某某某回来复读的消息再次引起了轰动,对于一个已经考上过清华的学生来说,复读一年搞不好能冲个理科状元。名师是学生造就的,名校也是学生造就的,生源决定一切,但是人们总是习惯于把一切功劳归功于学校和教师,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水平不行,在那个调动并不容易、想多挣钱只能想办法提高级别或者花钱找人调去更好单位的年代,在吊车尾高中带出一个清北生,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这个老师恰好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能考上清北的学生,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归功于学生以外的因素,至于这个运气好的老师,保底是能混个教学组长了,稍微活动一下,调到更好的学校甚至调到教育部门也说不定。但某某某还是选择了回到吊车尾高中,并公开宣布自己要转读文科!
教理化生的老师听了消息愁眉苦脸,根据当年部分传言,暑假期间,各教师使出浑身解数动员一切力量运作,但似乎结果让绝大部分人都很不满意,开学时,印刷发布的分班表被群情激奋的文科教师撕成了碎片,而且,在后续紧急召开的关于重新调整分班的临时会议中,为了争夺教某某某的资格,会议现场刚开始一会,就从唇枪舌剑升级到兵戎相见,会议室的合金文件柜都给踏扁了,实木桌子都被砸烂了。
然而等于新学文科的某某某只学了两个月就把文综提升到了考北大所要求的水平,至于语文英语和数学,更强了,期间也没忘记天天打游戏,新一届听着他传说长大的差生激动地追随起传说中的“神”并四处宣扬。
最后没有任何悬念,某某某轻松考进北大,读的政法相关专业并顺利毕业,同年带着北大的光环回到地方省厅工作并一路平步青云,后来对吊车尾高中多有照顾,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