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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看春晚，打开电视，看的都不是电视台，拜智能电视所赐，提前植入的主流视频平台，基本都是爱优腾。
也没有啥不行，反正都是转播，就打开看呗。结果发现自己的腾讯视频会员到期了，直接跳出来一个二维码，让我续费。
其实续费也容易，但这一次，我考虑了一下。就是这一考虑之间，完全不想续了。不仅不想续腾讯，优酷，爱奇艺，也不想买。
原因，其实很简单——
真的没啥好看的，以前买会员，是为了看剧，看综艺，现在打开每一家的主推，综艺拉胯，请的人都不认识，题材也是生搬硬套各种抄袭，剧呢，开年是有《三体》《平原上的摩西》，但看过了原著，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再看一遍文字转画面。
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重要的是，我忽然发现，我们都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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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年前，打开电视就是免费电视台的时候，我们看电视的乐趣，很多时候，其实在于拿着遥控板换台的时候。
那就像一个时空的锦囊，除了晚上7点这个时段，剩下的时候，你每按一下换台的键，就会发现一个别样的世界，那里有一个别样的期待。
你不知道这些电视台在每一个当下在放些什么，你一个个按下去，按遍了所有的台，然后记住了一个数字，一个频道。
这不像现在的短视频，一个个划下去，永无休止，看过了跟没看一样，看的也都是一样的类型。
主动性更低的操作，筑起一座回音壁，一个独家定制的茧房。
长视频网站，也渐渐地向着这样的方向迈进。
打开界面，上面推荐的，高亮的，都是他们的主打，他们拍的网大，他们的系统里点击量高的东西。
你打开看，不要十分钟，就知道，又是一部烂片，但不妨碍，它们下次还是在最为醒目的位置。
这些视频网站让你以为自己是在选择，但其实，你已经被数据洞悉，被算法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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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区别于传统媒体的一大特性，就是它的互动性。它不是单方面的传播，它给你更多的选择，让你在其中感到自由。
但现在的情况是，你以为自己有自由。
就像在一个大自助餐店里，你走进去，准备吃到扶墙出。但发现那些生猛海鲜都放在特别隐蔽的地方，而三块钱的可乐，两块钱的劣质甜点，迅速炒出来的大锅米饭，就放在手边，堆在眼前。
你确实可以吃到扶墙出了，但灌了一肚子垃圾，还以为自己淘到了便宜。
而且现在也不便宜了，培养了你们吃这些烂东西的习惯，他们就更加有恃无恐。比如，劣质不改，坐地提价。
其实也并不局限于视频网站，现在灌给我们的，也都是这些东西。
如同玩了一个朝三暮四的魔术。魔术师左手有三个球，右手有四个球，你随便选，反正总共就是七个。你选对了，也没有奖品。而且你选的，已经被精准计算，都在射程内。
以前的日子，是我们四处找精神食粮，在口口相传里找到那部片子，又在互助里找到那个种子，你下载下来，速度很慢，你等了半天，终于99.9%。
然后恨不得焚香沐浴更衣，祈求这最后的0.1%不要掉链子，接着听到那一声ding的下载完毕，在这样的期待中，你看完了这一部电影，一部剧，像过了一个节。
而不是现在，大量供应，全部都是工业生产线上的复制品，你看了上面，就知道下面，你看到了脸，就知道了剧情，以及这背后的八卦与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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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一个视频，说凯特温斯莱特在宣传电影的时候接受采访，采访她的记者告诉她，这是她第一次采访。
凯特立刻说，你尽管问，因为这一定是一次最精彩的采访，因为我们认为它是。
俩人还合了影。照片里，记者确实一脸稚嫩，大学生一样。
国内的记者，不会告诉你他是第一次，他怕你看不上，所以总是或卑或亢；国内的明星，不会看重记者的第一次体验，照顾她的心情，所以总是或吹或黑。
所以，这样的采访气氛，这俩人都值得。这样的氛围，我当了快十年记者，也未曾遇见过。
为什么有这样的区别呢？
其实不是资本的问题，娱乐圈无论哪里都是资本化的，毕竟这是一个重投资的行业。
根子是在，当下的明星们不再是艺人了，不再需要作品了，完全服务于数据，就被直接目标化了，跳过了中间塑造与经历的过程，也就没有沉淀留下。
当然，更大的根子在，我们依然不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我们的文化依然停留在往日社会的泥淖里，但我们的技术，又似乎有了些自以为是的资本。
两相结合，就是人情在前，作品在后，会员已经包年，质量其他随便。
视频会员都到期了，但真不续了。这样的自助，我吃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