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前一亮的没有,倒是有令人眼前一黑的。众所周知,吐斯廉屠杀博物馆已经成为了纪念红色高棉屠杀暴行的一个标志性地点。
2020年,柬埔寨吐斯廉屠杀博物馆被授予202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直指”世界记忆奖。
2022年11月,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参观柬埔寨金边的吐斯廉屠杀博物馆时表示,将那些曾在这里受苦和遇害的人的记忆保存下来,有助于确保在此发生的暴行永远不会重演。
铭记反思和历史自然是好的,但怕就怕人道主义的光照错了地方。早在2015年,《卫报》的一篇文章就指出,吐斯廉博屠杀物馆的前身S-21监狱是红色高棉内部清洗的地方,也就是说其中的受害者主要是红色高棉干部。里面既有前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成员符宁和浦才,也有东区书记索平和曾经的五号兄弟温威,以及其他红色高棉各级干部。尽管这个地方(吐斯廉监狱)已经成为红色高棉对无辜平民进行系统性侵害的代名词,但在吐斯廉遭受酷刑的人中,约有80%是红色高棉干部,他们中的许多人在与自己偏执、无情的政权发生冲突之前,同样对这些残酷的行为负有责任。
在吐斯廉毫不退缩地揭露红色高棉的不人道行为时,这一统计数据并没有显示出来。也不是导游提供的,他们的评论主要是针对“黑暗旅游”商业的可怕本能。
柬埔寨文献中心的执行主任游灿(Youk Chhang)发现了这一令人惊讶的80:20比例,尽管政府官员要求不要这样做,但他还是公开了这一发现。他认为,这一统计数据令人不安地提醒人们,政府宁愿忽视灰色地带,而更倾向于把红色高棉描绘成一支规模较小、内部一致的邪恶力量。
游灿还有其他的例子。虽然不懂高棉语的游客认为,旧监狱墙壁上那些阴沉的肖像都是受害者,但他指出,有一整块地方都是看守的照片,区别仅仅在于他们发型相似。而且在吐斯廉也找不到柬埔寨文献中心发现的在民主柬埔寨政权早期从S-21监狱释放179人的记录。
上个月,在吐斯廉开放的一个受害者纪念馆受到了批评——由游灿带头发起指控——因为没有区分所有在那里死去的人的名字也没有考察他们入狱前的身份。 不仅如此,前红色高棉S-21监狱的摄影师Nhem En甚至还可以和其他两位红色高棉受害者一样被允许在吐斯廉屠杀博物馆里面保留一个位置以向游客推销他的自传。
如果再考虑到柬埔寨首相洪森以前的身份——尽管东区作为较为亲越的一系与其它区有所区别,相对更为温和,但也长期贯彻了柬共的政策,那我们无疑看到了这样一幅抽象的画面:前红色高棉的领导人将一个绝大部分受害者都是红色高棉干部的地方用于纪念被红色高棉侵害的平民大众,得到了外宾们一致称好,而更普通的大众只想着爆“黑暗旅游”的金币。
我的评价是:反思了个机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