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 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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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好比春江水 发表于 2023-9-14 18:54:17|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二次从巴尔贝克回来后,阿尔贝蒂娜和马塞尔同居了。对于他们两的同居,马塞尔的母亲是不太赞同但无法下决心将阿尔贝蒂娜赶走,而阿尔贝蒂娜的姨母邦当夫人却一点都没觉得不妥。这两位主角的同居,他们自己对外是秘而不宣的,颇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就像林黛玉来到贾府一样,阿尔贝蒂娜在马塞尔家慢慢也变得“步步小心,时时在意”,遵守着马塞尔的房间按铃前禁止入内这样的家规。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我们能感觉到阿尔贝蒂娜的天性被压抑了(竟然会喜欢窗外街上的叫卖声),不再像在巴尔贝克海滩无拘无束嬉戏的活泼少女。
第一卷就提到,时间和回忆两大主题贯穿全书,时间摧毁一切,回忆则竭力保存逝去的时光,书中描绘的回忆侧重于使过去突然在现在之中显露,而不是借助智力重建过去。从这一卷我们可以看到,马塞尔阻止阿尔贝蒂娜去参加唯尔迪兰沙龙,让她和安德烈去特罗卡德罗去看日常演出,而当天马塞尔却去参加了唯尔迪兰沙龙。当天晚上,马塞尔因长久的疑心不断得到证实,假装和阿尔贝蒂娜提分手,而第二天一大早阿尔贝蒂娜就不辞而别了。仅仅是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占这一卷一大半的篇幅,只不过中间穿插了许多其它的事。而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让我对这种长篇大论有了更深的理解。那就是实质上谈了5天恋爱,形式上持续了8天,我就被初恋甩了。当天太过于猝不及防,没有心理准备。过了两天找她当面认真地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天很特殊,我花了两三天,文思泉涌般写了十多页的文字记录这一天。我和普鲁斯特都是长篇大论,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一天对于我们来说是令人痛苦的一天,也许愉快反而不会显得那么刻骨铭心。在普鲁斯特笔下,这么刻骨铭心的过去突然在现在之中显露就水到渠成了。而这一天与他们的分手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琐碎的人事物,我觉得都是因阿尔贝蒂娜的永远离开才得以出现(以后我们会看到阿尔贝蒂娜走后不久从马背上摔下来就与世长辞,这更加让马塞尔久久不能释怀);就像我那一天才注意到,我一直以为那条从她门前而过的路是条林荫道,实际上几乎整条路都在暴露在太阳底下,只是路旁确实有很多植被而已,这种似乎与事件本身无关也没什么意义的事,竟然会刻在脑海里。没有特意研究所谓的意识流是什么,难道这种写作手法就是那让人有些敬而远之的意识流?
再说两人同居后,马塞尔对阿尔贝蒂娜很上心。他特意多次拜访盖尔芒特夫人,就是为了了解女人的各种时尚服饰,以便将他的小阿尔贝蒂娜打扮得时髦漂亮。
马塞尔的关心和上心,也让他那易碎的玻璃心猜疑不断。第二次从巴尔贝克回来后,马塞尔就初步断定阿尔贝蒂娜是个堕落的同性恋女子。而同居后,这种疑心有增无减,马塞尔恨不得掌握阿尔贝蒂娜全部的生活轨迹,比如她去哪儿了,在和谁一起干什么,甚至对一个陌生人递了一个什么眼神……而这病态的窥视心里,也不是没来由的,马塞尔套了阿尔贝蒂娜的话,她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显得欲盖弥彰。再回到马塞尔去参加唯尔迪兰沙龙那一天,也就是阿尔贝蒂娜去了特罗卡德罗那一天。马塞尔得知这一天凡德伊及其女友要去唯尔迪兰沙龙,他担心阿尔贝蒂娜会和这两位女子有染(有迹象表明马塞尔不是空穴来风),所以阻挠她去唯尔迪兰沙龙,自己却只身前往。在沙龙里,马塞尔并未看到凡德伊小姐及其女友,反而得知女演员莱亚在特罗卡德罗。一次偶然的机会,马塞尔从一封女演员和莫雷尔的书信得知女演员是一个女同性恋,而马塞尔大费周折也能得出阿尔贝蒂娜和女演员也许同样有染的结论,而这个可能让两位女子有染的地方就是马塞尔自己推荐的。这一天晚上各自回来,两位同居者又聊了许多,马塞尔疑心更重了,于是假装提出分手,没想到最后假戏真做,这一晚竟成为了永别之夜!
作为读者,在读的过程中确实觉得阿尔贝蒂娜就是个女同性恋。现在再回忆,书中好像从来没明确得出这个结论,因为马塞尔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比如他一会儿说爱阿尔贝蒂娜,一会儿又说不爱。作为旁观者的我,当然认为马塞尔是爱阿尔贝蒂娜的,而阿尔贝蒂娜确实是个女同性恋。马塞尔也越来越坚信她是个女同性恋,只不过像爱而不得一样,他也同样抱有幻想,同样不愿意下一个绝对的结论;也许就像一个失恋的人,理性告诉他不可能了,可感性还让他依然抱有幻想。马塞尔对阿尔贝蒂娜是同性恋的猜疑,在夏吕斯与絮比安相遇于拜访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的那天埋下了伏笔,在安德烈和阿尔贝蒂娜娱乐场中相拥的那天萌芽,在见证了许多同性恋以及关于同性恋的言论(其中一个言论就是夏吕斯对布里肖说同性恋比例达到十分之六七这样惊人的比例!)后茁壮长大。我姑且下结论说阿尔贝蒂娜就是个女同性恋,这样就出现这么一副场景:一个女同性恋和一个男子同居,似乎也爱这位男子;而这位性取向正常的男子知道女子是同性恋依然爱她爱得疯狂。不知诸位读者是不是和我一样有些无法理解,这算是爱一个人能忍受那让自己难以忍受的苦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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