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志 · 伍佰:玩摇滚的教父,最柔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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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别西天 发表于 2023-9-14 15:21:50|来自:云南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022年1月14日,是伍佰的54周岁生日,滚石唱片新企划“滚石撞乐队”中,年轻乐队盘尼西林翻唱的伍佰经典作品《夏夜晚风》也在同天准时登陆网易云。
点开评论,最高赞却让人不由得苦笑“今天是伍佰老师生日,希望他别听到这首歌。”


从贯穿整部热剧《想见你》的“穿越战歌”——《Last Dance》,到B站几百万点击量的伍佰Live现场,“伍佰”这个名字近年来频频映入年轻人的视野。
这种说法貌似在暗示伍佰曾经“沉寂”过,但,是真的吗?

“伍佰”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01.
少年吔,安啦


“伍佰”这个名字背后,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在他国中时期,有一次考试为了换取爷爷许诺的脚踏车,五个科目都考了100分,从此家人就叫他“伍佰”。
这个好学生有着对音乐痴迷的灵魂,高中时遇到音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绩也一落千丈。
联考失利的他毅然决定北上,少年凭着一股闯劲来到大都市台北,从业务员、拉保险到摆地摊,都只做了几个月便做不下去。
他形容这个阶段说:“痛苦,别人很痛苦,我也很痛苦。”
最后伍佰到乐器行打工,接连被五家店解雇,因为其他员工在推销的时候,他在角落里练吉他。



他甘愿一头扎进音乐的世界,无奈现实远比理想枯瘦。
在酒吧名不见经传地卖唱,(1992年)第一张专辑《爱上别人是愉快的事》销售惨淡,在此期间,他都住在能直接从屋顶赏月的破房子里。
伍佰的伯乐——倪重华回忆起伍佰当时的处境:“整个房间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
但好在,倪重华深知伍佰的音乐存在生猛、鲜活的生命力,并鼓励伍佰跑遍台湾的每一场音乐节,每一个live house,伍佰的现场煽动力很快在“地下”蔓延开来。
马世芳曾经在《昨日书》里描述伍佰在“息壤”(酒吧)唱歌的情形:“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伍佰万夫莫敌的舞台魔力,他把一首悲情苦闷的老台语歌化成澎湃激狂的集体宣泄仪式,台湾几代人的压抑,仿佛都在他粗犷的歌声和暴烈的电吉他中一夕释放。”
伍佰有个相当有分量的名号:“Live之王”。
如果你看过伍佰的演唱会现场,你一定会被震动,甚至震悚。
经典旋律笼罩住灼热的空气,台上的solo好似能划破灵魂,台下万人热泪盈眶地齐声高唱。
这时你便同意我说的,伍佰在用生命唱歌。
什么最动人?
皱着眉直视镜头的眼睛,汗津津的额头和胸膛,笨拙地诚恳着的灵魂。
不在乎姿态漂不漂亮,只求你看看我的心。


02.
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至少我还拥有自由


伍佰背后有个军队一样的乐团——China Blue。
从发行第一张专辑成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0年。环顾华语乐坛,曾经灿烂耀眼的乐队或解散或更替成员好似已成了一个“魔咒”,而“伍佰&ChinaBlue”期间从未有任何成员的变动。
伍佰的音乐才华是毋庸置疑的。
贝斯手兼团长朱剑辉说他初次见到伍佰狂飙的电吉他神技就被“骇住”。
键盘手大猫是公认的音乐天才,但他曾说:“我本来也可以是一个创作者,但我的作品拿到他的作品面前,就只有下跪的份。”



如今,KTV里伍佰的歌成了“最大公约数”:歌词顺口,旋律抓耳,音域友好,人人都能哼上两句。
因为朴实和流行,曾经,伍佰的歌还被诟病为“low”,而他音乐中的艺术性和前卫性似乎总是被忽略。
伍佰曾为莫文蔚量身打造专辑《一朵金花》。
这是一个实验性极强的先锋作品,充满未来感的电子风格下隐藏着盛放的热情,还加入东方传统乐器甚至诗歌吟诵,这张专辑至今仍是莫文蔚音乐生涯中重量级的艺术品。



伍佰一直有种“歌唱本土”的自觉。
90年代台湾解严没多久,在台湾青年都还在狂热模仿西方歌手的唱腔时,伍佰已经下定决心要摆脱西洋音乐的触角。
Live house时期就探索母语摇滚,致力于挖掘闽南语自身的张力,当然也成绩斐然。
1998年发行的闽南语专辑《树枝孤鸟》把摇滚和诗情紧密糅合至极境,在台湾流行音乐百佳专辑评选中(1993-3005)高居第五位。
由伍佰和一众好友开创的“台客摇滚”更成为台湾流行音乐史上的重头戏。
所谓“台客”,本是包含着城乡、族群偏见的贬义词,但随着时代风潮的转变,这个词如今意味着本土人重义气、草根性强、为人处事直接不圆滑的态度。
俗气的生活方式能转变成一种解放、自由的美学风格,伍佰功不可没。



03.
你说人生如梦,我说人生如秀


伍佰钟爱摔角,最喜欢的摔角选手是武藤敬司,他认为武藤敬司的招式浪漫又暴力,曾化身迷弟深情地形容其为:“华丽的破坏,连倒下也是华美的。”
这也是伍佰的音乐理念和人生态度,他讲:“我面对人生很多课题的时候都是正面迎击。


还有一个事例很能说明伍佰的个性。
伍佰&China Blue的第一个录音室建造之前拖延很久,从设计到技术问题拖了三周还没动工,大家都等不及了,团员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伍佰在原地拿起锤子,把钉子按在木条上,一锤定音:“好!开始!”几个人真就这样把录音室盖起来了。
伍佰的歌里少有摇滚乐里常见的命题“颓废”,那么多人重复着各自的哀怨与忧愁,而他始终洒脱释然。
但他的音乐并非是理所当然灌给听众却不负责任的鸡汤,他珍视所有微小的痛苦,承认任何细碎的悲伤。
只是对他而言,撕心裂肺的难过可以转化为热泪盈眶的感动,潇洒地挥挥手,世界依然如旧,连痛都是自由的。
这样坚定如铁的硬汉,也并非顽石。
如果你仔细听,你会发掘伍佰歌中不可置信的柔情,粗粝的沙子其实是最柔润的珍珠。
“我是一滴远方孤星的泪水,藏在你身上已几万年。所有你的心事都被我看见,让我温暖你的脸。”
将深情用这样细腻的方式表述,爱意穿透古今,让人直面一股巨大的力。
却因为歌中温暖的底色,钝痛转为爽感,仿佛被一柄重剑砸穿胸膛,但你却情不自禁地赞叹其大巧不工。

04.
我是街上的游魂,而你是闻到我的人





“台湾摇滚教父”不止玩音乐而已,音乐盛名下,伍佰的多重跨界身份少有人知。
例如:他是出版五本影集的摄影师,主演过徐克的电影《顺流逆流》,而“我是街上的游魂,而你是闻到我的人”正是他诗集的标题。

“只有伍佰才能超越伍佰!”
54岁生日当天他又带来喜讯,宣布与滚石唱片合作成立“太空弹剧团”,并将在6月份演出6场全新摇滚歌剧《成功之路》(How To Be A Rock Star)。

所谓“功夫在诗外”,伍佰从不吝惜在音乐之外的事物上花时间,因为这些,都将成为他创作的养分。
当时下越来越多精致但易碎的情歌被包裹进真空,纯粹、简单、直击人心的歌曲似乎与我们渐行渐远。
我们需要伍佰这样的音乐人,需要这样的铁汉柔情,需要这样多元化、不断充实自己的年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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