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关注海峡两岸秘密接触内幕，今天讲述的是曹聚仁沟通国共两党高层的往事。曹聚仁受蒋介石父子之托考察庐山、溪口。
1956年的两次北京之行,似乎给曹聚仁注进了新的血液,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说:“而今我决定收起了自由主义的旗帜,并不是别人要我收起,而是我自觉的,心中明白自己的浅薄无知,觉得应该收起的。对于邦国大计,还是听从先觉者的领导不错。政治上的事就是要切切实实去做,而且按部就班做通了才对,唱高调也没有用的。”他还说:“我认为,我们在建设大业中,应放弃个人的自由主义观点。”
他不仅是这样说,而且有具体行动。1957年,他穿梭往返于香港一一北京,有6次之多。这当然也由于台北有了回应。
台北派蒋经国赣南时的亲信王济慈与曹聚仁联系作传话的信使。
曹聚仁于1957年4月曾回北京,时间不长。公开活动是:4月16日,出席欢迎伏罗希洛夫的国宴,与毛泽东同席。大致在4月下旬回香港。
真是风尘仆仆、席不暇暖。5月5日曹聚仁又到北京。邓珂云从上海赶来相聚。在等待周恩来接见期间,曹聚仁曾于5月28日下午3时,到北京北郊功德林战犯管理所访问国民党的旧将领杜聿明、王耀武、康泽、宋希濂、黄维等5人。
宋希濂一进门就和曹聚仁握手,他们原本相熟,在“八一三”淞沪前线上曾见过面。杜聿明谈锋很健,与之相反,王耀武沉默寡言。当曹谈起抗战时曾在江西吉安和王耀武见过,他已无法忆起。曹把他的家属在香港的情况告诉他时,他才面露笑容。黄维的肺结核病未愈,说话很少。曹聚仁详细报道这5人的生活、学习情况的通讯发于1957年6月6日《南洋商报》。
日理万机的周恩来总理终于接见了曹聚仁,估计在6月间,所谈内容缺文献记载。“总理接见后, 我们就离京……目的是到庐山和溪口与老蒋有密切关系的两个地方。”邓珂云说。
曹聚仁这次庐山、溪口行, 乃受蒋介石、蒋经国父子之托。中共中央调查部办公厅副主任徐淡庐全程陪同。
徐淡庐回忆：
我陪同曹聚仁夫妇从北京出发到庐山、溪口访问，我都记了日记，并拍了照片。当时为什么要去庐山、溪口呢？那时准备修整这些地方。蒋介石回来的话，他愿意到庐山原来的地方居住也可以，所以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怎样。到溪口去住，更不用说。我们看了蒋介石在庐山居住过的“美庐”和溪口蒋介石的故居、蒋母墓地都仔细看了。后来曹聚仁回香港以后，专门有报告写给蒋氏父子，照片也寄去了。其中几张照片还是我的相机拍的，曹聚仁自己的相机没有拍好照片。
翌日,曹聚仁一行即离汉口乘长江轮东下,直抵九江,住花园饭店。这住处饶有历史意义,当年蒋介石上庐山时就住在这里。
次日晨即上庐山,当晚下榻于河西路442号别墅。这幢别墅为美式风格,隐于牯牛岭东坡的松林里,院落宽敞,隔河相望就是蒋介石的美庐别墅。1946年美国总统特使、五星上将马歇尔调停国共纷争时即住于此。让曹聚仁住这里,可见招待规格甚高。
在庐山,曹聚仁整整住了7天。他们参观河东路180号的美庐,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拍了很多照片。蒋介石的手迹摩崖石刻“美庐”二字、美国人赠送的象牙雕、宋美龄绘制的风景油画、宋用过的钢琴等,无一不进入他的镜头。他们还参观了庐山大厦、仙人洞、花径、含鄱口，并在黄龙潭瀑布前留影。
下山回九江后,又从庐山南麓去看海会寺(当年蒋介石练兵之处) 、白鹿洞、栖贤寺、归宗寺, 又驱车到星子县,途中看到鄱阳湖广阔的湖面。北京高层曾拟议，如蒋介石回来可住庐山，并可拥有他的舰船,泊鄱阳湖。曹聚仁深表赞同。
从星子县回九江,庐山之行就结束了。曹聚仁一行复乘轮船到上海。在上海,陈毅邀曹聚仁在友谊馆(现上海展览馆)长谈,在沪西徐家汇一个宾馆(现西郊宾馆)共进午餐,并请曹全家住在上海大厦12楼。
在上海住约半月,曹聚仁开始浙江之行。此行共6天。先乘火车到杭州。杭州未逗留多时,即经萧山、绍兴、嵊县、奉化到达宁波,又沿着原路再回杭州。此行重点游览绍兴与溪口两地，其余为路经之地。
在绍兴参观鲁迅的故居、百草园、鲁迅纪念馆等处。
离绍兴后去奉化溪口。溪口是蒋介石的故乡,也是曹聚仁3次旧游之地。此次重访受台北之托详细观察、拍照。进溪口镇前门,风光依旧,武水汤汤地流着。左边文昌阁和10年前景况一样。阁旁那所洋楼原先是军政要员的招待所,而今住着部分士兵。溪口镇上并无多大变动。蒋氏故居丰镐房门庭依旧，王太夫人老屋外石榴花红似火,柏树青翠可人。蒋经国母亲毛夫人,依旧葬在她殉难的广场上,墓后是溪口小学。
蒋介石舅父很有趣,曾用过一种名片,印着“蒋委员长舅父”字样,而今已不用这种名片。他在卖烧饼、油条,生活也还过得去。蒋介石母亲王太夫人的墓园一切如旧。园中石碑、祭房,一无变动。在蒋母墓园,曹聚仁拍了两卷胶片。溪口之行,给曹聚仁留下的印象是:“只是保持着10年来的老样子,并没有多少建设,也没有什么破坏。人民对于蒋母墓,也就是当做一处墓园看待就是了。政府也并不叫人民怎样仇视蒋氏的故迹。”这一点他如实传到台北。
这次曹聚仁从5月初到北京，7月14日回到香港，共70多天。
今天就说到这里，请继续关注海峡两岸秘密接触内幕，下期节目再会。
李立（法学硕士，曾任《两岸关系》杂志社编辑部主任、《统一论坛》杂志社执行总编辑，现为北京联合大学台湾研究院台湾政党政治研究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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