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最近，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先生，在媒体上发言称，华为的目标是“活下去”。把这家中国少有的科技公司的悲壮命运再次放在公众焦点。
- 美国始于2019年制裁，对华为的各项业务都产生了深远影响。本文试图厘清制裁的时间线。关于华为为何被制裁，有多种猜测，你相信你所相信的。忠宣老兄只希望，你的高论是在了解基本事实之后再做出的。
第1节 四轮制裁措施
第1.1节 2019年5月第一轮制裁、2019年8月第二轮制裁
2019年5月15日，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发布总统令。该项文件的主要内容为禁止使用敌对国家("adversary")的信息与通信技术及服务，并授权美国商务部具体执行。
同日，美国商务部(Department of Commerce）及其下属机关"工业与安全局"（BIS）公布执行总统令的具体措施，将华为加入“实体清单”(Entity List)。根据美国出口管制政策《出口管理条例》（EAR），美国公司如果想向实体清单中的公司销售美国产品，必须事先得到美国商务部的批准。首批加入实体清单的华为附属公司及相关个人达到上百个。
2020年8月19日，美国商务部修改实体清单，再将46家华为附属公司增加到实体清单。
第1.2节 2020年5月第三轮制裁
2020年5月15日，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修订外国生产直接产品规则（FDP），将基于基于美国软件和技术得出的半导体设计、基于美国商务部管制清单中(CCL)的半导体生产设备所制造的芯片，纳入出口管制范围。实际上就是将管辖权力延伸至不在美国注册的晶圆厂如台积电、三星。
芯片行业是高度发达、高度全球化的一种工业门类，美国公司在基础材料、IP方面占据着显著优势，因此即使不在美国注册的晶圆厂如台积电（TSMC）、三星，必然也使用了美国技术。根据BIS机关最新修订的规则，台积金、三星想要给华为生产芯片，也需要向美国商务部申请审批。美国的国家机关来管中国台湾、韩国的公司？没错，美国人就是这么霸道。
第1.3节 2020年8月第四轮制裁
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在实体清单中新增38家华为附属公司，并修订外国生产直接产品规则（FDP），在产品范围上扩大到任何产品（2020年5月的禁令仅涉及半导体和集成电路），并明确实体清单中的华为及其附属公司作为购买者、中间受托人、最终受托人、最终用户都受出口管制。
你说美国自称法治国家，为什么政府机关的政策一年三变？这就有点像国际乒联修改规则，怎么改、改多少次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把你整废、整死。
第2节 制裁后果与各方应对
(1) 总统令发布后，美国的企业公民们纷纷响应。比如“斯诺登门事件”主角之一、“从不做恶”谷歌公司，在2019年5月19日宣布，将遵守美国政府的政策。此后华为无法获得谷歌官方的安卓更新，并且华为手机也不能再预装谷歌的安卓系统组件及app，包括GMail, Google Play Store, Google Maps等软件。在在西方国家，谷歌的上述手机app是手机的必备软件，消费者很难接受缺少谷歌app的手机。据外媒报道，英特尔、高德、ARM等公司也陆续暂停了与华为的合作。
2019年8月，华为时任轮值董事长徐直军回应记者称，EDA公司也不能跟华为合作。EDA软件即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为芯片设计过程使用的专业软件，目前该领域有美国公司绝对地主导，美国三巨头的全球市场份额合计达70%。
(2) 2019年9月，华为发布旗舰级高端手机Mate 30 Pro，手机仍预装安卓操作系统，但海外版本已未预装谷歌的基础组件GMS以及各类谷歌App。Mate 30 Pro在中国大陆地区销量未受影响（因中国大陆地区从若干年前开始仍禁用谷歌App），但在西方国家市场销量较差，原因之一就是未预装在西方手机用户当中处于寡头垄断地位的谷歌App。
早在2019年或者更早，华为已经在为与美国脱钩做准备。据业内人士称，华为前几年已经在有意减少向美国供应商的采购额。操作系统方面，华为则预备了鸿蒙操作系统。及至2020年10月，华为再发布旗舰级高端手机Mate 40 Pro时，则预装鸿蒙操作系统而非安卓。
(3) 2019年5月22日，美国商务部宣布执行临时许可证（Temporary General License）措施，也就是对出口管制设置宽限期，宽限期为期90天，在宽限制内部分由美国商务部批准美国公司与华为的部分交易，比如向华为提供已出售的华为手机的软件更新。后来临时许可证被美国商务部四次延续，有效期一直延续至2020年5月。博主认为美国商务部此举也主要是为了相关美国公司的利益，因为华为与多家美国公司的业务往来密切而且业务额巨大，给予一定的缓冲期可减少华为的美国供应商的损失。
特定的美国企业如有与华为交易的需求，可向美国商务部申请许可。如果美国商务部认为该项交易对美国国家安全没有威胁，则会向申请企业授予许可证。已知获得许可证的知名企业包括：微软、英特尔、AMD、高通。
高通于2020年11月获得美国商务部的批准，可向华为提供的旗舰级手机芯片骁龙888。华为将其列装于2021年7月发布的旗舰级高端手机P50。但销售电商网站等公开资料显示，P50并不支持5G。
忠宣老兄曾向华为公司的专业人士求证，该人士称P50手机系因缺少5G专用的射频前端元件，导致不具备5G通信功能。
而有媒体报道，高通从美国商务部获得的授权为提供4G芯片，因此向华为提供的骁龙888芯片为裁剪版。
博主认为，芯片的改动和定制将导致巨额的研发成本、测试成本，所以高通的最佳选择是向华为供应公版的骁龙888芯片，避免定制。另外，华为于2021年6月发布的Mate 40 Pro也包括一个价格比5G版稍低的4G版。博主推测是由于华为屯积的5G射频元件数量有限，因此优先用于5G高价版，同时将未配备5G射频元件的手机版本作为4G版本销售，最大化利用现有能力，“活下去”。博主倾向于采信第一种说法，即华为缺少美国控制的5G专用射频器件导致P50等手机不具备5G功能。
博主的另一个推测，就是美国并不怕你用美国生产的芯片，哪怕是5G芯片也不怕，这样你就离不开美国供应链，它在你脖子上栓上了一根铁链；美国怕的是你能自己生产芯片，这样有朝一日你会一脚把它踢开。一个例子就是华为，2019年5月制裁开始之前，华为手机虽然仍用不少的“含美量”很高的元件，但最贵的元件即手机系统芯片SoC已经基本全部自主设计，由台积电生产，把美国的SoC设计厂商高通晾在一边。
如果你只当整机厂，最贵的元件都有很高的含美量，这是美国最理想的方式，美国利用你本地化的能力在你的母国赚钱，这种方式美国赚钱赚得最舒服。Lenovo电脑就是最好的例子。Lenovo作为PC整机厂，名列全球第一已多年，但美国一直视它为乖宝宝。你要买现成的英特尔、AMD、微软、谷歌Android，管够。在华为制裁事件中，英特尔、AMD、微软等美国公司也都获得美国商务部的临时许可证，向华为销售芯片、操作系统。
第3节 华为是谁
前文小结的美国政府针对华为的四轮制裁的措施及后果。而对于制裁事件的主角华为公司，不少网友从自身能亲眼所见、亲手所摸的内容出发，认为华为是一家手机公司，跟小米、Oppo差不多。实际上华为的业务范围要大得多。因此在本节介绍华为的业务，为读者了解华为做个参考。
根据华为年报，华为的业务根据客户类型可划分为电信运营商业务、企业业务、消费者业务。
- 电信运营商业务的产品主要包括蜂窝基站、蜂窝核心网服务器、光通信设备、网管软件系统、计费软件系统等，竞争对手包括欧洲的爱立信、诺基亚，中国的中兴通讯；
- 企业业务的产品主要包括IP路由器、以太网交换机、服务器等，竞争对手包括美国思科、美国惠普旗下H3C、美国惠普等；。
- 消费者业务的产品主要是手机，此外还包括可穿戴设备、智能家电等，竞争对手包括三星、苹果、小米、Oppo等。
三类业务占华为收入的比重，在2021年为电信运营商业务44%、企业业务16%、消费者业务38%（不足100%的差额部分为“其他业务”）。电信运营商业务是华为的基本盘，华为能长大为全球前列的科技巨头，电信运营商市场是华为最先锻炼肌肉的地方。自2014年开始，华为一直是全球最大的电信设备制造商，而且超过第二、第三名的距离还有扩大的趋势。
电信设备市场份额 （来源：Dell'Oro Group）
在电信运营商市场，华为是超级选手，全球最大的厂商；在企业市场，华为是多强之一；在消费者市场，华为手机在2020年按出货规模为全球第二，仅次于三星，可认为是多强之一。华为在自身涉及的三大类生意中，一超两强的地位，在国内的科技公司中也找不出第二家有类似影响力的公司。
华为的信息设备产品中列装了大量的芯片，基站中使用的芯片种类包括DSP、FPGA、ASIC、光纤接口芯片，服务器使用CPU、以太网芯片，手机中芯片包括系统芯片SoC (集成CPU、GPU等）、蓝牙、WiFi、功率放大器、电源管理、射频前端模块等。
正因为芯片是信息技术设备的基础和核心，美国近几年对华为的制裁，乃至对我国的制裁，其打击目标就是芯片行业。美国希望通过限制芯片产业链的供应来拖慢我国科技的发展速度。
媒体上有时候会看到一个评价，中国厂商“大而不强”。可以说在多数情况下，这句评价是公允的。中国厂商能做“大”，很多时候沾了本土市场广阔的地利。而高附加值的科技要素，却多掌握在西方公司手中，其中一个典型例子就是芯片。芯片公司和行业的发展，需要多年的积累。这句说起来用不了十秒钟，但做起来却要十年以上。美国芯片行业的发达，是基于它在二战后六七十年的积累。现代芯片行业的基石比如晶体管、硅集成电路都是由美国人发明，也最先商用。大名鼎鼎的晶圆加工厂台积电也有三十多年的历史。
在国内“做大”的科技公司当中，华为是有动力追求“做强”的，具体的表现之内是华为很早就涉及芯片研发。华为在芯片研发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跟美国等西方强国相比，国内的芯片行业整体要矮一半以上。说得难听点，你可以说华为属于矮子里拔将军，但这将军已比矮子同行高了好几个头。华为自研的芯片主要包括手机的CPU、基带（也称Modem）、WiFi、ISP等；服务器CPU“鲲鹏”，人工智能处理器（也称神经网络处理器NPU）“昇腾”等。手机中使用的芯片有多种多样，其中最复杂、也最昂贵的包括两种，即CPU、基带。下图中的第一代iPhone主板芯片示意图，也可看到三星研发的CPU、英飞凌研发的基带芯片是最大最显眼的两颗芯片。而为了降低功耗、降低生产成本、节省空间占用，CPU和基带也可能集成在一个芯片当中，通常称为系统芯片SoC。
第一代iPhone主板芯片示意图
从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随着第二代移动通信手机尺寸和价格大幅下降、资费下降，移动通信行业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从第二代到现在的第五代，大约十年换一代。这数次“改朝换代”过程中，有的手机芯片巨头退出不玩了，也有新的选手崛起了，新贵包括高通、联发科、苹果、华为。华为的手机芯片用于旗下的手机产品，业务模式上不像高通、联发科作为手机厂商的第三方芯片合作商。由此，华为手机的销量在一定程度反映了华为手机芯片的实力、受消费者喜爱的程度。华为手机在2020年市场份额排名第二，在400美元以上高端手机市场排名第三。而单独统计手机SoC，2020年第一季度，海思在中国大陆市场份额第一。退出的选手包括德州仪器（诺基亚系列2G手机的芯片合作方）、英飞凌（iPhone最早的基带芯片合作方）、Marvell、英伟达nVidia、博通、英特尔。这些武艺高强、如雷贯耳的选手也都退出了这场内卷，可知华为能在大浪淘沙之际崛起并存活，已属难能可贵。
第4节 华为受美国制裁影响简析
在2019年5月15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发布行政命令制裁敌对国家的信息与通信技术之前，华为试图美国销售运营商或消费者产品的努力都受到阻碍，制裁命令导致的后是华为不能从美国公司或其他国家、地区采购美国技术的产品或软件。从2018年的华为供应商大会、日本咨询机构拆解分析华为旗舰级高端手机的报告来看，美国芯片、软件对华为产品仍有关键作用。毕竟美国自二战之后就一直在信息技术上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
在软件方面，谷歌的安卓系统，谷歌在安卓上的基础组件、App，华为手机都不能再使用。安卓开源项目(Android Open Source Project)作为开源项目一直向全世界开放，因此华为依旧访问和获取AOSP中的源代码。华为的应对之策是研发HMS软件包及鸿蒙操作系统(Harmony OS)，以替代谷歌的安卓组件、安卓系统。微软已获得美国商务部批准，向华为出产的PC搭载Windows、Office等软件。华为在手机上自研程度较高并且市场份额排在全球前几，所以美国政府更要打击华为的手机业务。目前来看，华为在PC上的作用跟联想公司差不多，就是美国高利润元件或软件的总包整机商。美国政府是既要精准打压，又不要浪费给美国公司赚钱的机会。
在芯片产业链上，美国的影响力就更大，制裁对华为的影响也更大。
华为作为信息与通信设备的大厂，其产品中装配了大量芯片，其中一部分芯片由华为通过子公司海思HiSillicon研发，大部分芯片则对外采购，而供应商中美国公司占了大部分。根据媒体报道 的华为2018年11月举办的核心供应商大会，92家获奖的供应商中约有三分之一为美国公司，其余的欧洲、日本、中国台湾供应商，可能也使用了源自美国的技术。这些美国公司或源美技术绝大部分都与各类芯片有关。
芯片产业链
芯片的产业链大致可分为：
上游：EDA软件，知识产权，原材料；
中游：无晶圆厂设计商（fabless） ，晶圆厂，封测商；
下游：整机厂商、系统集成商。
芯片产业链示意图
上游
手机芯片集成功能众多，功能复杂，例如华为麒麟9000 SoC系统芯片集成了CPU、Modem（通信基带）、GPU、NPU（AI加速器）、ISP，包含153亿颗晶体管。因此不得不借助专业的设计软件，这种软件称为EDA软件（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
EDA软件的三个主流厂商都来美国，分别为Cadence, Synopsis, Mento Graphics，三者合计占市场份额超过70%。美国政府对华为的制裁导致华为不能再使用上述美国巨头的EDA软件。
华为自研的麒麟系统芯片、巴龙基带芯片、基站核心芯片（天罡）、WiFi芯片，都使用ARM指令集。因此需要向ARM公司购买知识产权的授权。ARM公司的指令集和芯片架构也包含了源美技术，早在2019年5月的第一轮制裁即已表态将终止与华为的合作。华为方面则表示，此前已购买ARMv8指令集的永久授权，可完全自主地设计处理器而不受外部制约。但在美国制裁未停止的情况下，华为将无法购买ARM的服务及指令集后续的更新，比如ARMv9指令集。
中游
如果一个公司的业务范围涵盖了中游的几个环节，则称它为集成设计制造商（IDM）。以IDM模式运营的知名公司包括英特尔（美国）、三星（韩国）。由于芯片产业链是个高度复杂、专业性强、投资巨大的行业，行业选手都力争在某个环节做到极致以取得竞争优势，因此更多的公司选择单独从事某个环节。比如单独从事芯片设计研发的公司，芯片制造，业内称为Fabless公司，知名的Fabless公司包括华为（海思）、高通、AMD、英伟达(nVidia)、联发科(MTK)、展锐等；单独做制造生产的公司（称为晶圆厂、代工厂，Foundry），知名的晶圆厂包括台积电（TSMC）、格罗方德（GF)、中芯国际等。华为自己既作为Fabless，同时自身也是一家整机公司，华为设计的芯片主要用于其手机、ARM服务器等整机产品。
正如前文所称，公司专注于某个环节，就是为了获得竞争优势。在制造生产环节，晶圆厂台积电的工艺已领先于IDM公司三星、英特尔旗下的工厂。单纯地认为华为不能进行芯片制造生产就是技术不先进的表现，这样的看法是偏颇的。技术领先的晶圆厂投资巨大，最重要是需要多年的技术积累、人才积累，因此难以复制，也就成为稀缺的战略资源。美国当局多次向台积电公司提出在美国本土建厂的要求，就是为了更牢固地绑定这家最先进的晶圆厂公司。
美国制裁对华为手机、芯片业务的影响
美国政府在2019年、2020年进行的四轮制裁，在上游掐断华为获得EDA、IP的机会，美国的或源自美国技术的上述厂商都纷纷中止与华为的合作，而华为也表示已经购买永久授权，可长期使用。如第2节所述。在中游，一方面阻击华为委托台积电、三星等晶圆厂进行芯片制造生产的机会；另一方面，也阻止其他Fabless或IDM向华为提供芯片。后来美国商务部批准Fabless公司高通、AMD，IDM公司英特尔向华为供应芯片，也批准台积电可接受华为的代工生产订单，但仅限于28nm及以上的成熟工艺结点。台积金的出口许可可谓废纸一张，但高通的供货许可对华为还是有很大作用。华为基于高通的骁龙888芯片、778G芯片，向市场推出P50、nova 10等手机，以保手机品牌不会被市场和消费者淡忘；AMD、英特尔保持供货可使华为的PC、x86服务器业务不致中断。
在2019年Q1开始至2020年Q3，华为手机都是中国大陆市场的领头羊，而且出货量远超第二名。美国政府的四轮制裁严重地限制了华为的芯片供应链，导致华为手机出货量骤降。根据咨询机构Canalys数据，在2021年Q2，华为手机已跌出前五名，沦为统计数据中的包括“其他品牌”中的一支（注：荣耀品牌在2020年Q4从华为剥离成为独立公司，其数据自2021年Q1开始单独统计）。
在全球市场，根据Canalys数据，华为2019年全年出货量排名第2，2020年排名第3，2021年则未排入前五名、归类为“其他”。而根据咨询机构Omdia数据，华为在2021年全年全货量排名第9，出货量3500万台，同比下降超过80%。在全球高端手机市场（出厂价大于400美元），华为的市场份额从2020年13%下降至2021年6%，但全球排名仍保持不变，排在苹果、三星之后。
高端手机市场份额
根据咨询公司System Plus拆解华为2019年4月出品的P30Pro手机的报告，其中华为自研的芯片包括SoC（麒麟980，集成CPU、基带、GPU、ISP、NPU等处理器），电源管理芯片，WiFi四合一芯片（WiFi、蓝牙、GPS、调频广播）、音频编解码；外购芯片包括美光的RAM、恩智浦的NFC、Skyworks和Qorvo的射频前端模块等。
而根据日本媒体及咨询公司对华为2020年12月出品的Mate 40手机的拆解分析（注：博主对该报告也存在疑问之处，比如标注的5G chips有待明确具体为何种芯片，因为Mate 40搭载的麒麟9000 SoC是集成了5G基带的，不会有单独的5G基带芯片），该手机因选用京东方屏幕，国产供应链提供的价值比值已上升至60%。但也应当看到，RAM、存储芯片、摄像头模组仍采用日韩厂商的产品，射频前端模块仍采用美国厂商。
有句诗写道“当山花烂漫时，它在丛中笑”。要不被美国制裁所左右，需要国内整个产业链的上中下游共同的奋斗，非一家两家公司可以独力完成。
<hr/>后记
博主盼望华为绝不要在美帝的制裁中倒下。
博主从未买过华为的手机产品或电子产品。博主从2012年开始使用智能手机，主力机经历了阿里云天语、摩手XT800、红米2S，小米Play，小米10S；辅助手机包括乐2（易道充值赠品），HTC G11、三星S5、苹果iPhone 11 pro（老婆换新机淘汰）。我为什么没买华为？我穷而华贵。我的手表、音箱、电脑也基本是小米或红米的。我作为消费者是乐见厂商们之间的竞争，虽然我买小米，但华为的存在对我作为消费者是有利而无害的。有什么必要抨击华为贵而不实呢？
华为也存在争议性的新闻，从同行间的竞争手段，到劳动者关系，到消费电子产品质量。这公司很可能不是白莲花，它可能有很多阴暗面。但自有消费者保护、劳动者关系、反不正当竞争、舆论来制衡它。美帝既不代表正义，也无权代表正义。那些所谓美帝是依法执法的说辞，美帝把航母开到中国台湾附近，它又是根据哪条法律？只有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2022年，美帝制定了芯片和科学法案，把打击范围扩大到所有中国大陆企业。这还不是霸权主义么？
<hr/>参考文献
- 李剑. 集成电路产业链结构与企业类型 - 知乎 (zhihu.com) ，2021年10月
- 一水遮夏. 浅析美国制裁对华为的影响 - 知乎 (zhihu.com), 2019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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