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怀特桑《元史学》的洗礼吧
《Metahistory: the Historical Imagination in Nineteenth-Century Europe》,被誉为二十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历史哲学著作。
初读此书,就像当年初读福柯的书籍一样,让人有一种颅内高潮的感觉。
海登·怀特(英语:Hayden White,1928年7月12日-2018年3月5日),美国历史学者。曾任斯坦福大学比较文学系教授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y” 激发了我对历史著述及其人物的诸多思考。可以说,所有历史学家的目的都是寻找无限历史事件背后的“现实”,并构建他们所认为的客观叙事。然而,在实践中,这些叙事成为事件选择和审美选择的结果,以支持各自的解释。在这种情况下,历史是由历史学家塑造的,他们仅代表自己的结果和想法。历史事件是中性的,只有解释才能赋予这些事件意义和理解。
因此历史解释不得不遇到一个逻辑上的困境,因为我们需要通过解释来理解历史。然而,由于历史学家创作故事的方式不同,叙事中掺杂了诸多主观因素,在叙事中也因为创造了许多myth。最后,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解读不可避免地会让读者感到困惑,因为他们无法真正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所能知道的只是事实本身。
在怀特的理解中,历史具有多方面的特征。一方面,历史为我们了解世界和过去的经验提供了一种认知方法;另一方面,历史对特定的意识形态起着重塑过去和现在的作用。
“Historicism, History, and the Figurative Imagination,” 一文中指出,史学和历史哲学没有必要明确区分,因为任何历史话语都有相同的修辞分析基础,并包含具象元素。也就是说,只有通过情节的安排和语言的运用,我们才能从历史话语中创造我们的历史想象。历史不可能是现实的、客观的对象,因为它不可避免地包含着象征意义的层面。在怀特看来,历史话语就像是一种人工的产物,历史事件和形象元素被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历史的再现。
“The Factions of Factual Representation,”中,怀特认为小说家和历史学家在使用创作策略方面基本上是不可区分的。历史学家从历史记录中选择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来创造他们自己的故事。同样,小说家也会选择想象的片段来写故事,这些片段可能会反映他们的经历或世界观。此外,不可能找到对历史记录的完全客观的描述,因为任何原始的描述都隐含着情节化的操作。
小说家和历史学家的区别也是人为的产物,这实际上反映了18世纪欧洲的一种普遍现象,大多数启蒙主义者试图用理性主义来评判所有的历史记录,不给非理性的表现留下任何空间。怀特批评说,18世纪大多数启蒙主义者只是把人类历史看作一个完整的连续性,而忽视了形象化的语言背后可能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18世纪历史学家的失败在于他们对神话、诗歌、寓言等比喻性的表达作为史料的排斥态度。这也提醒我们,什么样的知识可以被纳入历史知识的范畴呢?
“The Forms of Wildness: Archaeology of an idea,”中,怀特将野蛮的概念视为一种结构性产物,而不是历史发展的过程。基于他的观点,社会应用中的野蛮或疯狂的概念实际上是有其内在含义的,它代表了一种被压抑的人类欲望和焦虑的象征。换句话说,野蛮人的神话并不只是作为一个虚构的群体而出现,而是作为一种反映precise quality of sensed humanity.的标志。
此外,由于野蛮是一种结构性产物,它包含了希伯来语、希腊语和早期基督教传统的不同文化成分。在希伯来人的观念中,野性是一种特殊的道德状态。但是野性的各种表现形式被古代希伯来人认为是一种堕落的象征。对希腊人来说,人与动物之间的区别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他们相信即使动物也是有灵魂的。在希腊传统中,野蛮人形象是指脱离社会控制的人的形象。通过这种方式,怀特在希腊和希伯来对野蛮的想象中找到了原始主义和复古主义的思想根源。原始主义认为改革是一件神器,人需要抛下文明的包袱,才能进入自然本身的王国,就像野蛮人对罪恶和道德约束没有任何概念一样。复古主义将远古时代理想化,认为只有祖先能够拥有人类真实的本性,因此要复兴辉煌的过去就必须重建。从某种意义上说,对野蛮的考察为我们认识到西方文化中人类本性的矛盾共存提供了理论基础,即原始主义者的暴力本性和复古主义者的和平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