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错儿,但没啥意义。
所谓 “难得糊涂”,是对聪明的人说的。聪明着,才谈得上难得糊涂,而不是说让你一直都糊涂着。
对消费的追求,也是类似。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只有充分实现过物欲了,才能心安理得说一句,“哥不喜欢”,“爷不在乎”。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所谓 “极简主义”,诚实一些,这本质上是另一种昂贵和奢华,是一种狭义 “不简” 之后,主动做减法的结果,而不是 “穷而没得选” 的美化。
对待两性之事也一样,你去跟一个处男表达什么女人忒没劲的意思,他不可能能接受,也本就不应该接受。顶点的一哆嗦之后,才是贤者时间;无数次顶点的一哆嗦之后,才是逐渐的祛魅。啥都没经历过,就直接贤者了?这不叫祛魅,这叫先天性精神阳痿。
换到国家,可能也是类似。咱是否应该有 “不当帝国”、“不称霸”、“世界人民大团结” 的追求?那确实应该有。但在今天,反复叨叨这些事儿太多,其实确实挺像是,一个连姑娘的小手都还没拉过的路人甲小处男,就成天信誓旦旦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做海王做渣男。对不对?对。是否符合客观规律?那也不太符合。
人群中,真的能绝对摆脱物欲,实现颇为完整且建构度颇高的自我和主体性的个体,千中无一。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听张朝阳这种正确但无用的片儿汤话,确实没有半毛钱意义。就算有意义,顶多也是指明了一个道路方向,让自己提早知道,“满足物欲” 绝非一个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热衷炫富的人,通常都是些高薪、小富和暴发户 — 这不是个批判,而是说,这本就是祛魅的常见过程。而人若没有更大的追求,或者,自己的一切自我建构,都是建立在金钱和消费的人上人实现中,也确实很容易扭曲乃至沉沦。
但依然,这都已经是类似 “获得那个位置和能力后,是要当一个新的帝国,还是去追求世界人民大团结” 的讨论了。现阶段,该想该做的事儿,只有一个,那就是先去努力实现获得那个位置和能力。正如,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追求最大化的财富和消费,正当且正常。且,在大人群层面,这种追求和实现,本就自带了不加比喻意味的 “尽义务负责任” 的属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