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到了什么地步就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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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小生 发表于 2023-9-7 20:16:57|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和老公当初是未婚先孕,当时年纪小,又不敢打胎,就迷糊糊结婚了,其实一开始家里人就不同意,说老公家里有兄弟,家庭环境也不好,我那时也没有想要结婚吧,就觉得怀孕了不结婚的话能怎么办?到现在,孩子已经两个了,期间偶尔也会想离婚,老公对我不算差但也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多好,月薪四千多的样子,空余时间看看小说刷刷抖音,信用卡欠了好几万,我自己月薪也是四千的样子,房租他承担,孩子在老家婆婆带,孩子各种东西都是我买,小到牙膏牙刷都是我买了寄回去。有时候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很穷,我又是比较注重生活质量的人,老公嘛,从来不会去想想怎么改变现在的生活,或许想了,但从来没有行动过。真的很心累,两个孩子,我希望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不想委屈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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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wjh8 发表于 2023-9-7 20:17:23|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最穷的那年,我嫁给了他。
他最富的那年,我离开了他。
所有人都劝我冷静,别拿钱开玩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年那个穷小子我能把握,现在这个土豪我守不住。
与其等未来他人上位,不如趁现在分走大半家产。
男人和钱,我总得要一个。
1
我想我是第一个因为老公有钱就想离婚的女人。
原因无他。
我发现傅念琛有出轨企图,距离真正犯错只有一步之遥。
短暂的震惊伤心之后,我又释然了。
其实从五年前他公司获得第一笔风投,越做越大起。
我就预感到会有今天。
傅念琛还是没有逃过有钱就变坏的定律。
……
傅念琛不会知道,那天他和顾宁川聊他出轨话题时。
我就端着咖啡在书房门外。
「嗳,老傅,电视台的沈星不错啊,你怎么想的?」
傅念琛漫不经心地回:「有心无力啊。」
「那你还送她玛莎拉蒂?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吧。」
我手指一僵,心像悬钟空撞。
玛莎拉蒂?
不愧是大手笔。
然后听到傅念琛略带疲倦的声音:「一辆车罢了。」
「嗨!那我先替你稳着她吧,说不定你哪天就改主意了。」
「随你。」
关于沈星的话题到此就结束,两人继续谈论合作项目。
似乎只是男人闲暇抽了根烟,说了点风花雪月罢了。
不甚重要。
那杯咖啡到底进了我的肚,让我一夜睁眼到天亮。
而可笑的是。
当年结婚,我们穷到没钱办酒席。
傅念琛正在给我筹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一边对我心存愧疚,但也不影响他去讨好别的女人。
呵,人心难测,钱海难勘。
离婚,必须离婚。
还得赶快!
迟则生变。
2
跟何周律师约谈见面是在一家咖啡馆。
那么巧,大厅悬挂的电视正播放着沈星主持的财经访谈节目。
想来傅念琛就是在这个节目里与她结缘的。
年轻貌美的女主持人,谈吐优雅,言语睿智,娓娓道来。
在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富人面前也丝毫不露怯。
何周是我老同学,早就混成知名离婚大律了。
见我一直盯着屏幕,便笑着问:「向晚,这沈星跟你有点像。」
我火气当时就上来了,口气很冲:「哪里像!」
沈星是长发,我是短发。
何律师疑惑地眨了眨眼:「只要是认识你的人都这么说。同学聚会大家还说起过呢。」
我眉心一紧,轻嗤了一声:「那真是不幸。」
没心情谈沈星的话题,我直接跟他说,我要跟傅念琛离婚。
「向晚,你开玩笑吧!终于熬出头了你要离婚?」
「我是拿婚姻开玩笑的人?」我翻了个白眼。
我们那一帮同学,见证了我当年是多么义无反顾地嫁给傅念琛。
不怪何周大惊小怪。
「最穷的时候,你嫁给他,最富的时候,你又离开他,向晚,显你有个性啊。」
我慢悠悠地回道:「何周,当年那个穷小子我能把握,现在江城首富,你觉得我能吗?」
「你打了那么多离婚官司,我以为你是最了解的。」
最了解人性的阴暗和丑陋的,不正是他们这些律师。
尤其是离婚律师吗?
何周哑口无言了很久,才咂舌试探地问:「傅念琛,他出轨了?」
「只差临门一脚。」
「那你管管?现在就判他死刑,未免太狠心了吧。」
我哼笑:「现在我不狠心,马上就换到他狠心了。何周你告诉我,你经手的案子。」
「是凭爱意分得多,还是凭男人的愧疚分得多?」
等小三真的上位,能分多少,还要看人家心意。
我不可能做那个被动的人!
何周被我噎住了:「向晚,你冷静地让我害怕。」
冷静?
我的冷静是我用五年的时间沉淀出来的。
除了沈星之外。
傅念琛身边那个秘书何澄也对他虎视眈眈。
已经记不清在哪一天。
我去找傅念琛吃午餐时,透过未关严的门缝。
看见何澄踮着脚尖给傅念琛系领带。
随后又细心从自己的饭盒包里拿出一份温热的醒酒汤。
何澄总是在他面前示好,他总是拒绝。
可那天司机带回家的饭盒里。
我做的那份醒酒汤还完好无损,甚至我亲手打的结都没动过一毫。
……
长长的烟灰落在我指尖。
何周也无比感慨地看着我:「向晚,我真该让我那些女客户跟你来取取经。」
我倾身按熄烟蒂,笑了笑说:「没用的,她们不甘心,也狠不下心。」
不甘心的是把这么优秀的老公让给别人,觉得自己能打破俗套,是个例外。
不到最后撕破脸皮,爱意全无的时候,她们也狠不下心。
所以说,人不能太贪心,钱和男人都要。
那可是要血本无归的。
我不一样。
因为谁也做不到我这样,随时在婚姻里给自己筹谋后路。
当然。
婚要离,但在离之前。
我必须要以傅太太的身份好好地会一会沈星!
3
晚间,餐桌上。
我特意放了沈星的节目当背景,正是傅念琛那一期。
他摸了摸脸:「怎么,你也觉得我那天帅?」
他表现得毫无破绽,毫不心虚。
我差点要以为玛莎拉蒂真的是一辆玩具车了。
「念琛,我看中了一辆车。」
他不以为意:「哦,难得你也喜欢车了,哪一款,哪天我陪你一起去提。」
我好整以睱地看着他:「玛莎拉蒂 levante。」
他笑容缓缓一收,随后略带审度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喜欢路虎吗?」
我敲了敲桌:「好,那就路虎吧。」
反正比玛莎拉蒂贵就可以了。
……
没多久,我便和沈星狭路相逢。
她的玛莎拉蒂撞上了我的路虎揽胜。
我设计的。
可惜她的车不经撞。
沈星无助地站在车边怨恨地盯着我的车头。
两辆豪车相撞,引得周围水泄不通,交警第一时间赶到。
「沈小姐,视频显示你违章掉头,是你全责。」
沈星心疼地看着被撞瘪的前门,两个车灯破碎,保险杠也弯曲了。
「你就不能让一让吗,我都做好了扣分的打算,现在好了,两个车都要去修理。」她眼眶泛红,先委屈上了。
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交警都愣了。
旁边有个暴躁的男车主没忍住叫道:「你是平时被人让多了吧。可人家是路虎揽胜,怕你个毛啊。」
「解气,果然打败魔法的还是魔法!」
我看够了热闹,这才慢条斯理打开车门下来。
沈星的指责扑面而来:「你在前面慢悠悠开什么!马路是商场吗?我想超车,你又不让,非拦着我是吗?!」
「我赶时间实在是没办法,才踩了一脚油门,你——」
她的话在见到我时戛然而止,脸色瞬间苍白。
我便笑了笑:「有这么好的车,还得赶时间上班赚钱,看来玛莎拉蒂也不能改变命运。」
「还得有个好男人才行。这样便也可以像我一样不急不慢地开车了。」
沈星咬了咬牙,脸色铁青,一句话不说就重新上了车。
对交警说道:「处理好了吧,我赔就是。」
交警点头,赶紧指挥恢复交通。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
我急着离婚。
但没想到,沈星比我更急。
也有可能,是不服气我撞她的车。
隔几天,就收到从顾宁川手机里传来的一个视频文件。
四方麻将桌上,傅念琛挨在沈星的身边,挥手指点江山。
沈星觑了他一眼,撒娇地说:「傅总,你说打哪一张呀,我手心都冒汗了。」
傅念琛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随意,输了算我的。」
桌上的几人便大声哄笑。
沈星低头摸牌时,长头不时垂落。
傅念琛体贴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皮筋替沈星挽上了发。
「好好发挥,嗯?」
我手指颤抖地拽了拽我的短发。
狠狠按熄了手机,仍在床上。
一种又酸又痛的感觉涌了上来,我站立不稳,血气直往上冲。
双手紧紧抠着桌面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凡他出轨对象不是沈星,我可能还会好好成全他。
……
视频收到没多久,顾宁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焦急地辩解:「嫂子,不好意思,视频撤不回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发的啊。」
「拜托,千万不要和老傅说。」
我平淡地回道:「我知道不是你。」
他大大松了口气。
「你别多想,老傅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吗?那就是场面的应酬。」
「我敢保证,我出轨一百次他都不会!」
「所以你想拉他下水喽。」
他不由得汗颜:「是是是,傅太太一针见血。是我的不对。」
我索然无味挂了电话。
这个情场浪子的话,我一句不信。
但有一句,他倒是没说谎。
他再混,确实也不敢朝我手机里发那种视频。
这种事情,只有沈星那种,有家教渊源,上行下效的女人才会做得出来!
顾宁川当初那一句,我替你稳着她哈。
不就证明他对沈星也动了心吗。
不过是顾念着傅念琛没敢虎口夺食罢了。
沈星能拿到他手机想必不难。
我打电话给何周:「怎么样,一份离婚协议你出一周?」
「哪啊,老同学了,这不是给你冷静冷静吗?」
「明天不给我,我另找人。」
「唉,行行行。」
是时候出手找傅念琛摊牌了。
4
进了总裁办,我直截了当提出要求:「念琛,我想求你办一件事。」
傅念琛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略带审度地看着我。
「傅太太来者不善啊。」
我倾下身,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不敢。我只是来向傅先生要一样东西。」
「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玛莎拉蒂 levante 的钥匙。」
他一愣,瞬间脸色几经变幻。
我们对视了几秒,互不相让,最终他无奈地哄着我说:「晚晚,那不重要,没多少钱。」
他满脸是我在无理取闹。
「你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懒得与他争辩:「傅先生,可以要回来吗?」
傅念琛的视线牢牢地盯着我,似乎是在猜度我话语有几分真。
我毫不示弱地盯着他。
他咬了咬牙,又用手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回道:「可以,明天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不给傅念琛面子。
但无所谓了,目的达到就成。
「多谢。」我淡淡一笑,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手握住门把那一刻,身后传来傅念琛的声音:「晚晚,你是在吃醋吗?」
我不置可否地回道:「你可以这么想。」
……
拿到玛莎拉蒂 levante 钥匙我又马不停蹄去了电视台直接约出了沈星。
楼下咖啡馆,沈星姗姗来迟,形容憔悴。
被收回礼物的感觉不好受吧。
「沈小姐,请坐。」我抬了抬手。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我咖啡杯旁边的车钥匙时,瞳孔狠狠一缩!
随后一屁股不客气坐下来,对我嗤笑。
「傅太太是来向我炫耀吗?」她撩了一下头发,不服输地看向我。
「钥匙确实是傅总朝我要回去的,可是像他那种地位的男人,要回送出的礼物,当然会有更贵重的补偿。」
我淡淡地看着她。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知道。
但无所谓。
「而且傅太太这么做,很让男人没面子。」
我静静等她说完,然后将车钥匙缓缓推到她面前。
「他的面子在我这里不重要。沈小姐,一辆玛莎拉蒂不值得我炫耀,我拿回来,只是想——」
我停顿了一下,她神色警惕地看着我。
我轻笑出声:「我只是想,亲手送给你而已。」
她目光猛地直视向我。
「你什么意思?!」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但你不能抢。懂吗,我的好妹妹。」
她瞬间脸色煞白,手里端着的咖啡溅洒了出来,她赶紧放下。
我挽臂冷笑地看着她。
此时的我,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刺猬。
没错,沈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截止今天,我们有二十年没见面了。
所以我们互相都假装不认识对方。
其实听到沈星这个名字的第一感觉,我就知道是她。
车祸现场,沈星当然也第一时间认出了我。
她的目标是傅念琛,又怎么会不打听傅太太的身份呢。
只是还没正式上位,低调地选择不相认罢了。
按照我对后妈的了解和家教,到时目的达成了。
沈星再委屈巴巴地说一句:「姐姐,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念琛是姐夫。」
我又怎么会如她的愿呢!
离婚可以,让沈星闻到傅念琛的味都是我向晚无能。
她想像姜玲当年对待我妈一样对付我?
怎么可能。
拜她们母女所赐,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别让人有打得你措手不及的机会!
5
「婚,我会离。但你,永远不可能是傅太太,因为这是我离婚其中一个条件。」
我冷笑着看沈星的面容一寸寸雪白。
继续嘲讽道:「当然,你可以选择做地下情人,朝傅念琛要点零花钱。只不过这样姜玲会失望的吧。」
「姜玲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一定希望你青出于蓝。区区情人你们哪看得上?」
沈星的惊喜还没涌上,又被我狠狠打落深渊。
她咬唇颤抖地问:「姐姐,你就这么恨我吗?当年我也是无辜的。」
我冷眼旁观她演戏。
随后她试图打感情牌。
「爸爸这些年对你,也很愧疚,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你。」
「我妈和向阿姨的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我无动于衷,冷笑地说:「沈星,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我的人生,输一次就足够了。」
沈星脸色一变,大约想不到我这么油盐不进,于是也不再演戏。
「听念琛说,这几年你们的婚姻并不幸福,主要是你不满意,他其实跟你在一起很累。」
「没错,但你没机会了!」
我昂首挺胸结束了这次面谈,提包就走。
沈星在我身后吼道:「姐姐,能让你离婚,我也不亏!」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顶多算是我离婚的一个导火索而已。」
我淡淡抛下一句,毫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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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i7889 发表于 2023-9-7 20:17:36|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大家的安慰和支持,陪我渡过了一段黑暗的时光。
因原文披露过多个人信息,被人认出。为保留颜面(虽所剩无几),删除内容。
岁月如梭,愿大家的生活都多一些诗意和温情。
Cfz 发表于 2023-9-7 20:17:53|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暗恋十年的男生喊我参加他的婚礼。
没想到新娘却没来。
他捏着被人遗弃的婚纱,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我娶你,你嫁吗?」
「嗯,嫁。」
我穿着不合适的婚纱,戴着不合适的戒指,走入了不属于我的婚姻。
两年后,在我刚查出怀孕的那天。
他卑微地向我祈求,「老婆,晚晚需要输血,你救救她好不好?」
新娘,回来了啊。
1、
我找了沈业一天一夜,为了告诉他我怀孕了。
没想到他电话刚通却给了我这样的惊喜。
电话里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沈业率先打破了沉默,「司机马上就到家了,你准备一下出门吧。」
原来这血,输也得输,不输也得输。
这段时间的宠溺和甜蜜,如同幻影。
到医院,就看到沈业颓废地坐在急诊室外面,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唯独抬头和我对视,漆黑的双眸里才有了生机。
他大步上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腕,「老婆……」
「我不想输。」我被沈业拽得踉跄,下意识捂住小腹。
沈业清隽的脸冷了一个度,「听话,乖一点。」
「我怀孕了。」我忍住酸涩,在天平上增加砝码。
沈业的手缓缓松开,神情出现片刻愣怔,一点点暖意染上他的眉梢。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的语气非常急切,「病人急需输血,还没有联系到她的家属吗?!」
「孩子还会有的,老婆,我们还会有的。」沈业沉默了一会,绷着脸色没有看我。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破出,痛到极致。
我推开了沈业,「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孩子!」
「周栀,她也救过你。」
沈业的声音喑哑,却把我拉入了难堪的回忆。
高中时期,我凭着优异的成绩得到了一中的特招生名额。
在那群少爷小姐里,显得格格不入。
沈业作为所有人的中心,却愿意对我好,对我笑,逗我开心,安慰我。
他给我准备每个节日的礼物。
骑着机车带我去看海,去山上看星星。
他甚至在夜风温柔的晚上,吻过我的侧脸。
我没办法不喜欢他。
赵施晚是高三才转来的,她一来就吸引了沈业的全部视线。
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我自觉地、自卑地远离了沈业。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赵施晚会突然怒气冲冲地找到我。
「我才是沈业的女朋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勾引他?」
「不要脸的穷鬼,你拿什么跟我比?」
赵施晚一边骂,一边推搡着我。
我被推下了楼梯。
失去了意识。
醒来,所有人都说是赵施晚救了我,她和我一样都是熊猫血。
她那么善良,连抢自己男朋友的小三都愿意帮助。
沈业来看我了。
目光审视,语调冰冷,「周栀,别肖想不属于你的。」
他知道我暗恋他。
现在他要收回我暗恋他的权利。
等我回神时,已经被沈业抓到了抽血室。
无力再做反抗。
或许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鲜血一点点流失,我昏睡过去。
醒来发现,孩子居然还在。
他那么坚强,那么努力地想要来陪伴我,我必须尽力保护他,不能再放弃他了。
2、
「老婆,孩子还在,他舍不得我们。」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沈业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小腹。
微微避开他,我没有说话。
沈业拉住我的手,扳过我的脸,沉声开始解释。
平淡又认真。
赵施晚从回来那天开始,就疯狂纠缠沈业。
但他从没理过她,甚至对她恶语相向。
赵施晚割腕威胁沈业。
「那你去死啊,哪有人自杀还提前打招呼的?」沈业讽笑着挂断了电话。
后来,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他是赵施晚唯一紧急联系人。
「我爱的是你,周栀。」沈业拇指轻轻摩挲我的唇,眸色渐深。
怎么可能会相信。
但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我悲哀地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和慢慢发烫的脖颈。
沈业几乎每天都陪在我身边,用电脑开会,处理文件。
只有秘书每天来汇报工作时他才会离开一会儿。
他为我擦拭身体,帮我洗头,从不假他人之手。
半夜只要我轻轻动一下他就会醒来,困倦又耐心地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体贴温柔,一如昨日。
出院那天他带着我去产检。
听到医生说宝宝很健康的时候,他笑了起来,很温柔。
「老婆,我们去给宝宝买东西吧。」沈业搂着我的腰,靠在我耳边。
我没理他。
沈业也不恼,自顾自地牵着我去了婴儿用品店。
他将我扶到沙发坐下,自己去挑,很耐心,再把满意的一件件拿到我面前询问。
心不可抑制地软了下来。
原谅吧,你那么爱他。
「我想吃陈记螺蛳粉,你帮我去买。」我看着沈业。
他嗅觉很灵敏,非常受不了这些气味古怪的食物。
我已经两年没有吃过了。
「这个不健康。」沈业脸色僵了僵。
「我要吃。」
「好,我现在去帮你买。」沈业无奈地笑了笑,掐了掐我的脸,极为宠溺。
等我看到沈业捏着鼻子将螺蛳粉拎进门的时候,眼睛突然就酸了。
眼泪克制不住地往下落。
他放下螺蛳粉,半跪在我面前,额头抵着我,「栀栀,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哭,哭得越来越伤心。
「乖乖,别吓我。」
「老婆,别哭了,我难受。」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啜泣,「就是感动,太想吃了。」
「馋猫,不过真的不健康,以后一周最多帮你买一次,听到没?」「嗯。」
我大口大口吃着螺蛳粉。
沈业坐在我旁边轻轻拍我的背,递来温水,目光缱绻。
这样的日子,我以为一瞬间就是永恒。
直到一个暴雨夜。
我正缩在沈业怀里和他一起看恐怖片。
白衣女鬼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吓得猛地反抱住沈业。
他身子一僵,声音喑哑,「老婆,乖一点,不要招我。」
我刚红着脸撒开手。
门铃响了。
沈业切出恐怖片,揉了揉我的脑袋,起身去开门。
是赵施晚。
她一身白裙子,披散着黑色长发,浑身都在滴水,脸色惨白如纸。
像刚刚恐怖片里的女鬼,掐住了我的咽喉,我半个音节都发不出。
「沈业,求求你,听我解释。」赵施晚伸手试图拉住沈业。
他一把甩开,「有病?」
沈业猛地关上门。
走到我身边坐下,切回影片。
他一句话没说,也没有再将我搂进怀里,气氛莫名就变了。
外面开始闪电,又是一阵闷雷。
沈业烦躁地点了一根烟。
明明他已经很多天不抽烟了,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伸手想拿过烟把它灭了。
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抽。」
沈业步伐那么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快到他来不及关门。
快到我可以听见,「赵施晚」「晚晚」「别闹,出来」越来越紧张的呼喊声。
我急切地站起身想把他喊回来。
扶着门框,我清楚地看到沈业将赵施晚横抱在怀里,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她生病了,她昏过去了。
他不能不管。
仅此而已。
我的手却莫名发抖,心也是。
雨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
一整晚,沈业都没有接我的电话。
直到天明雨停,我赶去医院。
看到沈业坐在赵施晚床边,温柔地给她喂水。
推门而入,他们僵在当场。
「沈业,和我回去。」我涂了很红很红的口红,我不想再输。
沈业搁下水杯,「我们出去说。」
他大步向我走来,神色急切,好像我会伤害到床上的女孩。
「不要走,沈业,你答应会陪我的。」赵施晚柔弱可怜的声音让我有些恍惚。
沈业步子顿了顿,但是他还是向我走来。
我的心缓缓放下,没那么沉重了。
「沈业,你也要离开我吗,你走了,我就真的不想活了。」赵施晚看着阳台,暗示着些什么。
这是二楼,跳下也不会死。
我在心里恶毒地腹诽着。
沈业却害怕了,「你先回去,周栀。」
「如果孩子死在那天就好了,你说对吗,沈业?」我惨笑着问他。
转身出门。
沈业跟了出来,将病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你在闹什么?」沈业皱眉,跟在我身侧。
我偏头看着他眼里浓浓的疲惫和不耐。
没有吭声。
继续往外走。
沈业拉住我的手腕试图将我拽停,又不敢太用力,跟着我一路下楼。
我们都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从二楼翩然而落,像失去生命的蝴蝶。
心跳好像静止了,周遭都失去了颜色。
唯独沈业还在动。
他疯狂地冲过去,脸色一片惨白。
赵施晚被医生护士带了进去,沈业紧紧跟着。
他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我,眼神冰冷刺骨,一刀劈进我的心脏深处。
他薄唇抿得很紧,明明什么也没说。
我却看懂了。
晚晚要是出事,你也得完。
失去的温度慢慢回笼,我动了动身子,往医院里走。
沈业瞥了我一眼又收回视线,腻烦道:「滚,她不想看见你。」
3、
刚刚的一切充斥着我的大脑,拉扯着我的神经。
本就虚弱的身体崩到极点。
视线变得模糊,我来不及踩刹车,只感觉到处都是血。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小腹仿佛被剐了一层,绞痛到我凄惨地喊了出来。
「周栀,怎么了?医生,医生,她醒了!」沈业不知道守了多久,眼睛一片血红。
医生赶来为我挂了止痛消炎的药。
「实在忍不住再打镇静剂。」沈业轻轻抚摸着我的发顶,眸光晦涩。
「孩子呢?」
他沉默了很久。
我忍不住大声又质问了一遍。
「老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喉头被卡住,我痛苦地呜咽起来,哭声十分古怪。
模糊的视线里,可以看到沈业握拳低头守在一旁,神情居然是和我一样的痛苦。
等我终于冷静,沈业才开口。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道歉并解释事情的始末。
暴雨那晚赵施晚从医院出来找他,却虚弱昏倒。
等她一醒过来,就可怜地祈求沈业听她解释。
当年追债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去她家,拿着刀要砍断她爸的手。
她爸崩溃之下,卖女求生。
赵施晚哭着说自己明天要结婚,说自己的未婚夫是沈氏总裁沈业,可以帮她还钱。
债主却只是冷笑,「既然你未婚夫是沈业,怎么欠我钱欠到今天?就算你是沈业女人又怎么样,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赵施晚说,自己是真的爱沈业,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
所以再苦再难也想自己扛。
男人带走了赵施晚。
她爸还有其他零碎的债务,没了女儿这棵摇钱树维持,又怕沈业发怒,也跑了。
「所以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相信她,没有帮她,没有找她,更没有救她,甚至在她好不容易逃回来的时候还为难她。」
「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
「老婆,我现在只喜欢你。」
「不对,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所以才会那么不关心她,是我对不起她。」
我嗫嚅了一下,却痛到根本说不出口。
沈业的心好像分成了两半。
可我并没有觉得他把另一半给了我。
他陪了我整整一天,无论他怎么道歉,说什么,我都没有任何回应。
但他那落寞的样子却莫名看得我心酸。
我太爱他了,爱了那么多年。
我害怕自己终究会心软。
「等我出院,就离婚。」
沈业表面的好脾气终于维持不住了,「不可能。」
他伸手强硬地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对视。
我看着面前这双多情的桃花眼,看着里头汹涌的怒气,讽刺地笑了起来。
「你就对得起我吗,沈业!你怎么敢说你喜欢我!你的喜欢真廉价!」
「老婆,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是什么样吗?」沈业的声音有点轻慢。
他突然松开了对我的钳制,离开了。
沈业没再出现过。
不再有人照顾我,按铃想要请护工,却被告知卡被停了。
饥饿和疼痛的双重折磨,让我明白,他想靠钱让我服软,让我明白他的「爱」。
眼泪无声地落下,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却看到沈业推着赵施晚在散步。
他弯腰听她讲话,眉眼温柔。
这一幕犹如针刺,扎得我生疼。
我挣扎着想起身喝一口水,却没有半点力气。
只能看着营养液一点一点顺着血管输进我的身体。
我会饿会渴,但不会死。
在这家属于沈氏控股的私人医院里,没有属于我的人道主义。
精神被折磨到极点,自尊被摧毁,我试图跟沈业求饶。
却没办法联系上他。
赵施晚坐在轮椅上,一个人进了我的病房。
她来到我的床边,将水递给我。
我应该打翻,可是我渴到极致。
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
赵施晚却将水全部浇在了自己的脸上。
水顺着她娇艳的脸庞往下滴落,打湿了她的白裙子。
「想喝水?求我。」她湿漉漉的样子那么可怜,眼睛里却净是得意。
我闭上眼睛,忍耐着。
感受着喉咙口的干涩,舌苔的黏腻。
卑微地开口,「求……」
一阵巨响,沈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脚步顿住,长眉蹙起,「你来找她干什么?」
赵施晚缩了缩脖颈,低声道:「我想给她水喝。」
沈业扫了我一眼,「她还不渴。」
「我,对不起……」赵施晚低下了头,眼泪却藏不住,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裙摆上。
我见犹怜。
终于勾起了沈业的怜惜。
他走到赵施晚身后,推着她往外走,弯腰哄她,「别哭了,要你到处乱跑。」
说着,沈业扫了我一眼,「养得太好了,才会乱咬人。」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求饶的话此时我很难再说出口。
只能闭上眼睛不看他们。
沈业冷笑了一声,显然怒极。
晚上,没有护士过来给我挂水。
止痛药被停了。
终于知道他是嫌我不够疼,才会招惹他的白月光。
周身的伤口都宛如火烧,小腹更是好像被撕碎一般。
我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蜷缩着身体,捱过痛苦漫长的夜晚。
嘴里嗫嚅着「我错了」,可沈业听不到,也不会在乎。
等到白天,走廊外终于响起护士推车的声音。
以及鄙夷的议论。
「那个女的还想靠孩子逼宫上位,真可怜,沈总根本不理他。」
「小三还敢跟正牌女友硬刚,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
门被推开。
我死死盯着这两名护士,声音沙哑,「我和沈业结婚了。」
「呵,没了孩子脑子也坏了?」一个面相刻薄的小护士一面给我换药一面嘲讽。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推翻了输液袋,血液回流,「让沈业来见我!让他告诉你们!我不是,我不是,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泪水再也克制不住。
我好像能想象到,只要沈业这一刻进来抱住我,我就会原谅他。
我再也不和他闹了。
只要他爱我就好。
沈业来了,天色刚刚向晚,正在泛着瑰丽的紫色。
「怎么了?」他双腿交叠,倨傲地坐在一旁看着床上面容枯槁的我。
「她们说赵施晚是你的女朋友,说我……」
「你不是想离婚吗?」沈业打断了我,「晚晚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别惹事刺激她。」
我怔怔地抬头看向沈业。
或许是我呆愣的样子有些可怜,他心软了。
倾身靠近,缓缓地抚摸着我的面颊,「老婆,别和我闹了,乖一点,好不好?」
我有饭吃了,也有水喝了,也有人照顾了。
也许在人基本的生存需求面前,自尊根本不算什么。
我慢慢从那种被掐住喉咙的窒息中逃脱出来。
终于挨到出院那天,阳光重新照在了我身上。
坚定着我必须逃离沈业的决心。
我害怕他,怕到恐惧。
4
卡已经被解冻。
我花钱找人去查赵施晚当年逃婚的真相,顺便找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查出真相那天,正好是我生日。
这本应该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却收到了沈业送来的包。
限量款,我当初看到的时候说,「要是绿色的多好呀。」
现在他把绿色送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打开包,任由眼泪滴落进去。
电话响起,是沈业。
他声音颇有些温柔,「老婆,生日快乐,最近很忙,过两天回家陪你。」
电话很快被挂断。
我拿出包里的首饰盒。
打开,是一条项链,以及一张署名赵施晚的贺卡:
「生日快乐,很抱歉我让沈业在今天陪我,你只能一个人过了哦。」
「毕竟明天就是我生日,他答应要陪我守夜,做第一个给我庆生的人。」
赵施晚生日这天,我去了。
来得比较迟,他们正准备散场。
沈业弯腰把小腿骨折的赵施晚从沙发上抱起,又放了回去。
抬眼看向我,「来干什么?」
我将首饰盒砸到赵施晚脸上,被沈业挡住,「来还礼物。」
沈业脸色很难看,「今天是她生日,你闹够了没有?」
赵施晚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楚楚可怜地躲在沈业身后。
「沈业,你敢当着赵施晚的面说只喜欢我吗?如果你敢,我送你一份大礼。」
沈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我本来就和她说过。」
「跟她道歉。」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见过原配和小三道歉的?」
赵施晚哭了出来,「阿业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
周围的人都是他们的共同好友,一个个都替赵施晚出声。
「嫂子,别太得寸进尺。」
「什么嫂子,小偷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想逼死晚晚吗,真恶毒。」
「明眼人都看得出业哥喜欢晚晚,还要来找不自在,真丢脸。」
我捏紧了手,掐得手心生疼,「沈业,明天回家签字,如果你不想上法庭离婚的话。」
「可以,把酒喝了,和她道了歉再滚。」沈业脸色冷到极点,眸色漆黑,死死锁住我。
离婚的代价是,和他的心上人道歉。
我笑了笑,倒了一杯酒朝赵施晚举了举杯,「对不起,抢了你老公。」
一饮而尽。
如烈火烧。
忍住钻心的痛往外走,浑身直冒冷汗。
我听见里面酒杯碎裂的声音,以及沈业的怒喝,「都滚,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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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zhou 发表于 2023-9-7 20:18:18|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个人做手术的时候,小护士把偷拍的照片拿给我看。
「快看,是不是很登对。」
照片上,我的老公抱着他的初恋女友,像是在呵护自己的珍宝。
我看着看着,也笑起来,赞同的点头说道:「是挺般配的。」
01
确认怀孕那天,我查出了胃癌。
原来近期频繁的胃疼,呕吐,不单单是因为有了孩子。
诊断书出来那天,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呆。
孩子,是保不住的。
我跟程潜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周前。
我:老公,最近总觉得胃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已经出差一周了,说是去见一个大客户。
而乔语给我发消息:「姐~再借姐夫一个礼拜啊,离婚官司太难搞了。他是专业的,我只信任他。我相信亲爱的姐姐,你是不会介意滴~」
附带消息的,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里,程潜挽着衣袖端着粥。
他无奈地看向镜头:「别拍了,好好吃饭!不要回头胃痛吃药,又嚷嚷着苦。」
程潜对乔语,总有无限的包容,无奈,宠溺。
不,应该是说所有人对乔语都是这样的偏爱,纵容。
包括我爸妈。
02
乔语是八岁的时候来我家的,她是被我爸妈领养的。
她从小就长得很漂亮,个性活泼,大大咧咧,充满了活力。
而我不太爱说话,内敛又害羞,个性平平,没什么存在感。
如果说乔语是明丽的玫瑰,那我就是深藏在草丛里的蒲公英。
她张扬而明媚,我低敛而沉默。
从小到大,乔语总是用极其光明正大的方式,要走我所拥有的一切。
「爸爸~姐姐的鞋子更好看,我想穿。」
「妈妈,拜托拜托,可不可以把那条蓝色的裙子给我。」
我爸妈,总是象征性地为难一下,象征性地征求我的意见。
我沉默地点头同意,他们夸我就是懂事儿。
我拒绝的话。
他们会说:「你是姐姐,该让着一点妹妹的。小语她不是爸妈亲生的,心理脆弱敏感,我们该对她更好一点的。蕴蕴,爸爸妈妈相信你会理解的,对不对?」
我不想理解啊,可是我更不想爸妈为难。
我一直懂会哭得孩子才有糖吃,可我妈妈一直有偏头痛,我爸爸工作又那么忙。
我不想为了一双鞋子,一条裙子闹得他们心烦。
03
上高中的时候,乔语发现我在日记里写自己喜欢程潜。
她嘻嘻哈哈地说:「全校有一半女生都喜欢程潜,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程潜有什么好的,脾气差劲,一天到晚拽拽的,搞不懂你们怎么都喜欢他。」
乔语说,要帮我追程潜,撮合我们两个。
篮球场上,她勾着程潜的肩膀,说要跟他学习打篮球。
我坐在边上,帮他们看书包。
结束以后,程潜装模作样地踢乔语:「又菜又爱玩儿,犯规了还抱着篮球往前跑!」
「我是女孩子啊!哪里知道篮球规则。」乔语挽着我撒娇:「我哪有姐姐那么厉害!什么 NBA,CBA 的,都知道得特别多,哎呀,我就是笨嘛,臭程潜,你还嫌我!」
我是会看篮球赛的,三步上篮,走步犯规,这些很基础。
程潜那么喜欢篮球,最尊重规则。
可是他却笑看着乔语抱着篮球满场跑,举着她的腰,让她投篮。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可以允许她犯规的。
04
大二那年程潜给乔语正式表白了,他足足准备了半年,买了一枚钻戒。
乔语哭着说:「程潜!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姐喜欢你,我要是跟你在一起,那就太对不起她了。你知道我是被领养的,我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我姐!」
「我他妈管她喜不喜欢我!」程潜看着我暴怒道:「乔知蕴!我让你喜欢我了?还是说你喜欢我,老子这辈子就打上你的标签,必须孤独终老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程潜这么愤怒,他双目通红,痛苦的几乎要撕碎整个黑夜。
乔语,你不想跟程潜在一起,却跟他暧昧了这么多年。
喝奶茶用一个吸管,吃饭用一双筷子,挽着他的胳膊招摇过市。
别人问她的时候,她总说跟程潜是兄弟。
可是程潜酒醉吻她的时候,她从不推开。
那晚以后,乔语出国了。
我们家根本负担不起她留学的费用,是她同专业的学长出的钱。
后来程潜喝酒喝到胃出血,是我把他从酒局上拖出去送到医院的。
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结婚那天,乔语回国参加我的婚礼。
她穿着一条露背红裙,摇曳生姿,明艳动人。
敬酒的时候,她的酒杯撞到程潜的酒杯,忽然就落了泪。
「哎呀,失态了,姐姐大婚,我太开心了。」乔语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泪光闪烁。
她还要喝,程潜拉着我去了别桌。
晚宴后,我看到程潜抱着乔语哭:「是不是只有娶她!你才肯回来见我一面!」
我穿着旗袍,端着解酒的蜂蜜水,站在外面,觉得夜凉如水。
05
我以为程潜没有八分爱我,总有五分的。
可这一切,都是我以为的。
在爱情里,自以为是的那个人最可悲。
乔语走之后,我跟程潜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联系过。
我在养老院做义工,认识了程潜的奶奶,结下了忘年交。
程潜跟我遇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
那个时候他忙着打工,忙着学业。
后来他忙着打拼,忙着在这个城市创出自己的天。
我跟奶奶的感情很好,借着这道缘分跟程潜越走越近。
我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催化的呢?
也许是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他帮我撑伞,自己却淋湿了半边身子。
又或许是某个深夜,他从便利店里买关东煮给我,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
或者是我加班到凌晨,一下楼就看到程潜睡在车里等我。
程潜毕业以后进入律师圈,很拼,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
奶奶给我打电话,拜托我去照顾他。
他在医院里躺着,脸色苍白而疲惫。
我提着粥去看他,沉默不语地看他吃完。
程潜问我:「乔知蕴,你还喜欢我吗?」
「那你呢,还喜欢乔语吗?」我反问他。
他想了想说:「都过去了。」
程潜说,我就信了。
我们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也是有过甜蜜的时候。
他给我买两克拉的钻戒,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上下班。
就算晚上有饭局,也一定会先陪我吃晚饭再出门。
结婚那晚,我跟他说:「程潜,你跟乔语说的话我听到了,如果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看她一眼,那我们现在就离婚。」
我是很爱程潜,但我不能卑贱到舍弃自己。
程潜抱着我解释了很久很久,他说自己只是借着酒意,去跟过去的不甘心释怀。
程潜说:「知蕴,不会有下次了,请你原谅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多可惜我当时没有听过这句金玉良言。
在这段感情中,程潜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我。
我们恋爱两年,结婚三年,抵不过乔语的一个回眸。
程潜把乔语带回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我坐在病房里等待做流产手术。
06
我跟程潜说要出差一阵子,他让我注意安全。
程潜去找乔语那段时间,我在家里装了监控。
我有一只叫做饭饭的猫,是我的粉丝送我的,我很爱它。
我很怕自己哪天昏在外面,没人管饭饭的生死。
装了监控以后,我住院后就拜托阿姨上门喂饭饭。
「啊啊,程潜!有猫啊!」
乔语一进门就尖叫起来,跳到程潜怀里勾着他的脖子。
饭饭迈着猫步仰着脖子,打量着乔语,在龇牙。
「没事儿,饭饭不会伤害你的。」程潜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地推开了乔语。
乔语住在了次卧里,说是找好房子就会搬出去。
她像是巡视领地一样,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饭饭跟在她身后,盯着她。
乔语轻蔑地看了一眼饭饭,根本没一丝害怕。
原来……
她害怕猫是装的,为了阻止爸妈给我养猫,她居然装了这么多年。
乔语要去厨房。
「乔语!」程潜阻止乔语用厨房,语气有些急了:「别动知蕴的厨房!」
我在一个美食节目做策划,兼职做美食主播。
我非常非常不喜欢别人动我的厨房,就像程潜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书房。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
乔语很委屈的哦了一声。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动我的厨房。
乔语,她会不断地试探程潜的底线,试探我在程潜心目中的位置。
当我看到她故意摔碎我跟程潜的情侣杯子,蹲下去把手刺破以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乔语,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可以不要,但是也绝不许别人拿走。
「我不是说过!不要进厨房吗!」程潜看到破碎的杯子以后,神情很不好看。
这对杯子对我们意义很深刻,是我们在欧洲蜜月旅行的时候买的。
两个杯子,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挨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情侣在拥抱。
同时注入热水以后,靠在一起的杯子会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有一次程潜惹我生气,我不理他。
他就一直往杯子倒热水,一晚上我耳边都是叮叮叮的声音。
「不要倒了!」我忍不住去推他。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程潜一把抱住我,咬着我的耳朵:「老婆,对不起,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从那以后,这一对杯子就成了我们的道歉语。
「程潜,你不关心我的手破了,却只是在关心一个杯子。」乔语伤心欲绝地看着程潜,眼泪不断的往下流,仿佛难以置信程潜居然这么对她。
她扑进程潜的怀里,痛苦地说道:「难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我也不想折磨彼此,才选择出国的。我只是乔家的养女,小心翼翼讨好我姐,讨好爸爸妈妈,才能获得一点宠爱。你让我拿什么跟她争!」
程潜盯着地上碎裂的杯子,终究是轻轻抱住了乔语,「碎了就碎了吧,别哭了。」
我看着手机里相拥的两个人,在心里轻轻说。
程潜,你说得对,碎了就碎了吧。
07
我准备做流产手术那一晚,护士问我有没有家属陪同。
我说没有,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心疼,很温柔地安抚我说医院有陪护人员,请我放心。
我对她笑了笑。
据说顶级的孤独就是一个人做手术,我倒是觉得还好。
孤独,对于我来说是常态。
这个孩子只有两个月,注定与我无缘。
昨天打电话给妈妈的时候,电话那头听到了乔语的欢笑声。
「妈妈!快来啊,这个也太逗了。」乔语亲昵欢快的喊着她。
「蕴蕴,妈妈先去看电视了,一会儿再说。」妈妈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没有给我说出口的机会。
其实,早就习惯了。
我不善言辞,没有乔语的八面玲珑。
她总是能把爸妈哄的开开心心。
也好,我死之后,爸妈也有人陪,不至于太痛苦。
在病房等候,小护士为了缓解气氛,跟我说说笑笑的。
「蕴蕴姐,刚刚在隔壁病房偷拍了一张。」小护士把照片偷偷给我看,小声说道:「快看快看,俊男靓女诶~是不是很登对,男的超级帅,超级温柔的。他老婆好像是怀孕了,情绪不稳定一直在哭,她老公一直抱着她安抚她。」
照片上,程潜抱着乔语,神情温柔,眼神宠爱,像是在呵护自己的珍宝。
我看着看着,也笑起来,赞同的点头说道:「是挺般配的。」
「不过我觉得蕴蕴姐你更漂亮,跟你相处特别舒服,我们护士站的人都抢着来帮你做检查。嘿嘿,这次又是我猜拳赢了。」小护士年纪不大,很活泼可爱的性格。
「乔知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医生护士。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摘了口罩以后,露出一张非常斯文英俊的面孔。
我倒是很吃惊,没想到我的主治医生这么年轻。
前阵子这位医生在外出差,我的病例他都是远程看的。
据说这是本地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这几天小护士还宽慰我,说我情况特殊,但是有宋医生为我主刀,我一定能康复的。
小护士倒是很怕他,立马不敢说笑了。
宋医生看了看病历,对一旁的医生说道:「我跟着一起进手术室。」
对方似乎有些诧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躺在床上,小护士把我推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余光扫到隔壁病房的人出来了。
「小语,别哭了,对孩子不好。医生说了,如果这个孩子不留下,你将来很难再怀孕。我希望你好好考虑。」程潜耐心的声音传过来,他在哄着乔语。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生怕他看见我。
我不想在人生最后的阶段,还要经历这样鸡飞狗跳的场面。
老公陪着别人住院,而我怀着他的孩子,准备做流产手术。
然后我流产,胃癌的,活不久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那样的场面,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好巧不巧,推我的小护士手滑了一下。
我的车子撞了一下程潜。
「稳一点!」宋医生侧身挡住了程潜,他一手抓住床沿,将我的床推开。
我悄悄抓起被单,遮住了脸。
「程潜,你没事儿吧?」乔语的声音从背后隐约的传过来,「看什么呢?这么走神?」
……
进入手术室以后,我忽然就紧张起来,浑身冰冷。
泪水不断地往外流,下意识地去摸小腹。
「等你康复以后,孩子还会再有的。」宋医生站在边上,俯视着我,语气淡淡的。
我哭得更厉害了,不会的,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可是我快要死了,宋医生,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就崩溃成这样。
完全无法控制情绪,甚至冷到颤抖。
宋医生往前站过来,牢牢的握住我的手,然后用消毒巾给我擦眼泪。
他的手很有力量,很温暖。
「你不会死,我为你做手术,你就不会死。」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将来,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所有人,都会非常非常的爱你。」
我喃喃自语,「真的吗?只爱我吗?」
「对,只爱你。」宋医生捂住了我的眼睛,「好了,放松,放松。」
恍惚之间,我像是做了一个轻柔的梦。
梦里,我爱人的,只爱我。
08
做完手术那天,我睁开眼看到手机上好多未接来电。
微信聊天框里,全是程潜发来的消息。
「老婆,等你这次出差回来,我们要个宝宝吧。」
他拍了一张照片,显然是在逛母婴店。
照片的一角,露出了乔语的胳膊。
「老婆,工作很忙吗?怎么没接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是生气了吗?」
「我这几天是有些忙,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度假好不好?」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一个又一个的未接来电。
程潜,他是着急了吗?
我打开家里的监控看了看。
程潜在客厅里焦急地踱着步,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乔语走过来安慰他:「我姐又不是小孩子了,估计是手机没电了吧。」
「她不是那种不细心的人!」程潜的脾气有些暴躁地说道:「不管有多忙,她都会第一时间给我回电话的!从昨晚到现在,我根本联系不上她。」
乔语被程潜的语气惊到了,她愣了愣,抿着嘴显示出几分隐忍。
「程潜,房子我找好了。」乔语沉默了一下说道。
程潜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好,我帮你搬家。」
「程潜!你现在是为了乔知蕴不接你电话,所以在跟我生气,在跟我发脾气吗?」乔语沉默了一瞬间,忽然爆发起来,她冷笑着说道:「你现在,是要跟我说,你爱你老婆爱得发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她吗?昨晚那个吻,又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调出昨晚的监控记录看了看。
时间是凌晨一点,程潜还在给我打电话。
他应该是失眠了,桌上摆放着酒杯。
程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乔语穿着一条单薄的真丝睡裙,凑过去轻轻吻住他。
程潜很自然地去回应她,动作很炙热。
「程潜,承认吧,你爱的还是我,乔知蕴只不过是我的代替品。」乔语对他说。
程潜猛地睁开眼睛,盯着乔语看了半秒,推开了她。
「看得这么认真,叫你三遍了。」宋医生忽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了一眼我的手机,语气微微一顿:「抱歉,无意窥探你的隐私。」
我关掉了监控,脑子有那么一会儿的空白。
短短几秒钟,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有一种情绪,在慢慢抽离。
细微又缓慢的痛,抽丝剥茧不过如此。
「宋医生,我想出院一趟,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我抬头看着宋医生,轻声说:「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猫,它叫饭饭。我想回去把它带出来,给它找个好归宿。」
手术的时间已经定了,我要安排好后事,静静地离开。
「我就是个不错的归宿,你可以暂时把饭饭托付给我。」宋医生看了看时间说道:「正巧我要下班,送你一程。」
我一时间有些窘迫,想拒绝。
宋医生却敲了敲手表说道:「乔小姐,医生的时间很宝贵的,十五分钟,地下车库等你。外面凉,多穿个外套。」
他大步离开,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站在门口的小护士贴着墙边,宋医生一走,她就溜进来。
「蕴蕴姐!现在整个医院都传遍了!宋医生喜欢你!」小护士脸上兴奋的都充血了,激动地说道:「我的苍天呐,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宋医生真的喜欢女人啊!」
我愣住了,连忙说道:「我才跟宋医生见过一次,小慧你别瞎说。」
小护士特别坚定地说道:「没错的!宋医生从不跟患者有任何瓜葛,可是昨晚你做完手术睡着以后,他在你床边坐了一夜。我正好值夜班,偷偷瞄过一眼。宋医生跟个望妻石一样,两个小时什么都不做,就盯着你看。这要不是喜欢你,就是你欠了他巨款!」
09
坐宋医生的车,我下意识的要去后排。
宋医生给我拉开副驾驶的门,「我没女朋友,放心坐。」
我被他这么一说,想到小慧的话,更尴尬了,只能默默的坐着。
一路上如坐针毡。
贸然开口问人家是不是喜欢我,这样显得多尴尬,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小慧那个大喇叭,没告诉你,我昨晚在病房守着你吗?」宋医生打着转向,眼睛盯着前面,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感觉到血液往脸上涌动,实在是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手脚都有些僵硬。
「宋医生,谢谢你。」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宋医生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我根本不敢看他。
好不容易到了家,我立马下车。
「乔小姐,我在车里等你,直接把饭饭放到这里。」宋医生把一个猫包递给我。
我愣住了,饭饭从没有出过门,我仓促之间都没有给它准备猫包。
……
回到家以后,没想到程潜居然在。
他见到我,也愣住了,大步走过来,猛的抱住我。
「老婆,你回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程潜把我抱得很紧,他又问我:「手机没电了吗?我一直给你打电话。」
我轻轻地挣脱开程潜的拥抱,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事儿,手机静音没听到。」我说话的时候有些胃痛。
程潜盯着我说道:「怎么拿着猫包呢,要带饭饭出门吗?」
「嗯,我这次要出差很久,你又太忙,我把饭饭带给嘉美照顾一阵子。」我避开他的眼神。
「饭饭!」我提高声音喊了一下。
饭饭一下子就从我的房间冲出来,它激动的跳到我的怀里,不停的舔我。
「好了好了,乖乖。」我一下子被它逗笑了,撸着它的小脑袋。
半个月没见到程潜了,我以为再见的时候,我会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会痛苦,会质问他,会把关于乔语所有的事情摊开说。
可是回到家,见到程潜,我却发现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程潜跟乔语接过吻,不重要了。
程潜心里是不是还有乔语,也不重要了。
因为在我的心里,程潜,不再重要。
我已经从爱程潜的茧房钻了出去,彻彻底底要飞走了。
「老婆,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程潜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之前给我发消息,说胃不舒服,去检查过吗?要不然跟嘉美说,换个人去出差吧。」
胃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我跟程潜提过这件事情吗,我居然没什么印象。
「还好。」我避开程潜的手,打算去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还要带上饭饭最爱的小海豚。
程潜却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强迫我看着他。
「怎么了?」我看着他,不知道程潜为什么这么用力的拉着我。
程潜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胸口起伏了一下,这才说道:「知蕴,我总觉得你这次出差回来,有些变了,我们需要谈谈。」
我忍不住笑道:「是变了,变得不爱你了。」
「乔知蕴!」程潜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脸色沉沉的说道:「不管你在生什么气,我们都可以谈谈,但是这种玩笑话,以后别再说了。」
我觉得程潜这个逻辑好奇怪啊,为什么不爱,就必须是玩笑话。
难道程潜觉得,我这辈子一定会一直爱着他?
我胃更疼了,不想跟他纠缠。
程潜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接了。
「程潜!我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啊!」
乔语的哭声从电话里传出来,程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知蕴,我有急事,你就在家里,等我回来!」程潜匆忙要出门。
「程潜!」我开口叫住他。
程潜扭头看我。
我问他:「是哪个朋友出事了吗?」
程潜拧门把手的动作微微一顿,飞快的嗯了一声出门了。
我看着紧闭的门。
一如我紧闭的心门。
程潜,就不跟你说再见了。
因为我们此生,不会再见了。
10
离开那天,我胃疼到直不起腰,吐了血。
饭饭吓得不停的用头拱着我,我用仅剩的力气给宋医生打了电话。
我的病情,恶化了。
宋医生提前了手术时间。
「宋医生,拜托你把饭饭送给我的好朋友照顾。」
「宋医生,我床头的桌子里有两封信,请你帮我寄出去。」
「宋医生,谢谢你喜欢我啊,我挺开心的,我很喜欢被人喜欢。」
那天,我说了很多很多话,怕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乔知蕴,饭饭你病好以后自己照顾。」
「信,我会寄出去,不要担心。」
「我喜欢你,可以更开心一点,因为已经喜欢了你四年。」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无影灯照在我的眼睛上,我最后看到的是宋医生的眼睛
宋医生,忘了告诉你,你的眼睛真漂亮,要是能多笑一笑就好了。
11
从知蕴出差以后,我就隐约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了。
她从前出差的时候,总会给我分享当地的美食,美景。
可是这一次出去,她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最新一条,是她说:「老公,最近总觉得胃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消息了。
那个时候,我在乔语身边,帮她办理离婚手续。
她前夫非常强势,乔语在那个城市孤立无援,我只能去帮她。
可是面对知蕴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告诉她去见个客户。
她帮我整理着行李,「那边比我们这儿温差大,你注意点不要感冒。工作到很晚的话,就去睡一会儿,不要喝咖啡硬撑,不然第二天醒来你会头疼的。」
知蕴说话永远是温柔的,轻缓的。
她做事有条不紊,嘱咐不紧不慢,却恰到好处。
那晚,我跟她说不如试试,要个孩子吧。
她勾着我的脖子,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丝的红晕,很漂亮。
我去见了乔语,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张扬明丽,见了我一拳锤到我胸口,笑着喊我姐夫。
我当时就觉得不太舒服,让她喊我的名字。
乔语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麻烦,我停留了半个多月才回去。
回去之后,乔语没地方住,想跟我回家里。
正好那段时间知蕴出差了,我就让乔语住在了次卧。
我以为,在知蕴回来之前,处理好乔语的事情。
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
可是,我没有机会了。
从我看到家里那个监控摄像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机会了。
那天,我匆忙把乔语送到医院,赶回了家。
门口的地板上有一团血迹,门还敞开着。
我整个人的力气一刹那就被抽空了,胸口沉闷的喘不上气。
脑海中幻想出许多恐怖的画面,每个画面都有知蕴向我求救的声音。
那封信,就是在这个时候送到的。
快递员站在家门口,迟疑的问我,要不要帮我叫医生。
我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了。
薄薄的一封,离婚协议书,还有知蕴写给我的信。
「程潜,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宋医生说,有他在,我不会死,我也想怀揣着希望,迎接着属于我的新生。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告知你,我们曾经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只有两个月,我确诊了胃癌,没能留住 ta。做手术那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小天使朝着我挥手,醒来的时候觉得很幸福又觉得很难过。
其实你跟 ta 也算是见过一面的,那晚你跟乔语就在我隔壁病房。我被医生推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你。」
我反反复复的看这几行字,看着看着,字迹忽然就模糊了。
原来,那晚在医院忽然的心悸,是孩子在提醒我去看看知蕴。可我没有追过去看看,知蕴还有那个孩子,跟我擦肩而过。
原来,知蕴那个时候给我发消息,是想告诉我怀孕的事情。
她居然得了胃癌,难怪那天见到她,她的脸色那么不好看。
在这个家,知蕴只带走了饭饭。
她在乎的,也只有饭饭了。
「程潜,跟你结婚这三年,我过得很幸福,没有任何遗憾。你拿到第一笔诉讼费的时候,就给我买了两克拉的钻戒,抱着我说,往后要是落魄了还能卖掉钻戒。你当时脸上的笑容,我永远都记得。」
钻戒,就留在那摊血迹的边上。
知蕴在吐血的之后,都没有忘记把戒指摘下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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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well 发表于 2023-9-7 20:18:53|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世上没有完美婚姻,大多数的婚姻都需要经历无数次的磨合才能修成正果,但也确实有不匹配的婚姻,遇到这样的婚姻,再怎么磨合,也只会慢慢腐蚀你的心灵,消秏你的身心罢了。
在我13年的咨询和办案生涯中,我发现有3种婚姻,消耗身心不说,往往也很难通过磨合修成正果。
算计且擅长PUA的婚姻

这一点在现在的社会体现得太淋漓尽致了。
去年我办理过一个案件,当事人的老公特别节俭,月薪30k,家里有车有房,每月工资收入都翻当地平均收入两三倍。但就是不肯为老婆孩子出钱,更何况女方月收入10k,如果仅仅是算计也就罢了。当事人说他买特价临期牛奶给孩子当早餐,让孩子上吐下泻了一天的时候,眼圈都是泛红的。
关键是这男人在潜意识里认为,“我的家庭都这么好了,你能嫁过来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倒贴都是天经地义应该的。”只要女方敢要钱,就说女方乱花钱,被消费主义洗脑了,就是不会过日子。
我还记得当时女方在咨询室里梨花带雨地哭着对我说:“易律师,我心里太苦了。外人看起来,我嫁的够好了,可是谁又能知道,结婚10年,我们夫妻俩的房子车子,和我没一丁点关系,他赚的钱我一分都花不着,我要不是还上着班有点儿收入能自给自足,日子就更难熬了。更过分的是,连小孩的奶粉钱,他都不愿出,还是我妈给我们倒贴了不少”。
这样的男人现如今真的不少,倘若女方真要离婚,男人心里乐开了花,反正你净身出户,我白得一个孩子,但只要女方起诉离婚,又很会演戏说女方看不起我,要另攀高枝,等于分不到一分钱,名誉还受损。假如你不离婚耗着,那就天天冷暴力,让你倒贴家里,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金钱永远不应该成为一个人婚姻的首选,但是没有金钱作为衡量标准你永远不知道对方肯为你做到什么程度,以及这个人值不值得一起走向下半生。婚姻有时候就是为了抵御人生不期而遇的风险。
伴侣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投资,不管赚多少钱,伴侣投资错了,到头来基本上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投资永远是有舍才有得。
过于精于算计的对方只会有一个疲惫与心冷的另一方,这样的婚姻迟早会解体的。
忽视生活琐事的婚姻

我见过太多一方对婚姻定了很多标准和期待,比如要一直陪我、对我好、只爱我一个、我们俩要聊得来、夜间「扰民活动」要和谐、要浪漫、逢年过节得有仪式感……
一旦这些期待都没有完全满足,那么,其中一方或者两个人就会不断失望,结果就是撕扯一番,不欢而散。
生活的琐碎性,恰恰给了这种愤怒和失望以可乘之机,今天想让对方帮助辅导孩子的功课,对方拒绝了,明天想要来个浪漫的二人世界,又被拒绝了,而对方又对邀约方的感受熟视无睹,长此以往,没有任何婚姻能禁得起考验,也正是这些琐碎成为了逼死婚姻的最后一支稻草。
婚姻的本质具有“反人性”的一面。它微妙、琐碎到与袜子和马桶圈有关,也虚伪、幽暗到与最隐秘的私欲有关。大多数“围城”中人,都或多或少地体会过这种慢刀子割肉般的埋葬感,忍耐的时间远远多于幸福的时刻。
没有表达,没有传递,只有沉默的婚姻,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可言,这样的婚姻,早晚会分崩离析。
泰戈尔说:让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所有的分手都是蓄谋已久。大多爱情死于细节。所有的不爱,都从忽略对方的存在开始。
没有情感基础的婚姻

有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一定会长久,但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绝对很难长久。
许多人相亲之前就打听好对方的收入外貌家世,仿佛称斤论两一样看对象。这样的婚姻,就很容易变成等价交换。
我看中你有钱,你看中我貌美。地基建立在对方这个人的本质以外的东西上,很容易就会坍塌。当你这样看轻婚姻时,婚姻也会用恶劣的结果回报你。
还有些人因为到了年纪,因为长辈催婚逼婚而结婚。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和传宗接代的关系并不大,而且也绝对不可以因为需要个孩子而结婚;当然也不能因为父母催你结婚了,就随便找个人凑合一下。
在婚姻中,闪婚从来都不是婚姻的杀手锏,真正让一段婚姻消亡的是相互不了解、不理解,不包容。
《欢乐颂》里关关单身了一季半,才认识了个谢童,这期间相亲多次,也并未屈服。
婚姻,就应该有这样的态度,绝不将就,哪怕自己辜负自己青春的年华,没有遇到对的人,孤独终老也不怕。
易轶律师说

幸福的婚姻千篇一律,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也许你现在还不完全掌握具备让婚姻幸福的能力,但至少多了一些避免婚姻不幸的意识。
我不希望你把婚姻变成生活的坟墓。但是如果不幸遇到「蛀虫婚姻」,我们先努力学习如何改善。若无解,就勇敢放手。
有些时候,选错了人那一刻就已经全盘皆输了。还是那句老话常谈:结婚要慢,擦亮眼睛。
11月9日更新:

前阵子和一个当事人谈案子,从她的状态我发现,拖着不离婚的“内耗式婚姻”真的蛮可怕的。
当然,这个拖着不离婚并不是指那些心中有数,为等某个时机而有谋略的当事人,而是指那些为了一时痛快,报复对方耗着不离婚的当事人。
在近一个半小时的沟通中,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出来,她内心对这段婚姻和另一半的极度埋怨。她反复跟我强调的一句话就是,对方出轨在先,两人已经分居很多年了,对方耽误了她的青春,阻断了自己的再婚路,吧啦吧啦一大堆……但自己是不会离婚的,因为不想让对方好过!
于是我问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想让对方不好过,那一直继续维持现状就好了。毕竟对方一直这么被拖着,确实不会太好过。但弊端就是,自己也会被拖入“深渊”里,无限内耗下去。
她顿了一会,后跟我说,自己为这段婚姻坚持了很多年,但最近她发现老公好像更不在乎她了,之前还会偶尔回趟家,接个电话,现在完全是一副电话不接,人消失的状态,这种破罐破摔的状态让她更加抓狂。所以才来咨询,现在这种情况,她还能怎么做?
我给她的建议是,当感情怎么都难以挽回时,争取利益是更理智的做法。尤其是在对方长期被拖着无望离婚的情况下,以某一条件为时机或突破口,对方为了达成离婚的意愿,会舍弃一定的条件来换取最终的结果,更何况还是对方有过错在先。
她虽然表示认同,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报复”对方,还是认为太轻易放过他了。于是咨询结束,案件终止。直到她再来所,我再见到她,整个人精神很垮,还给我拿了一份医院开的抑郁症报告。
那一刻,我彻底感受到了一段不健康亲密关系的可怕。它不仅会消磨人的精力、时间、情感、机会,还会放大痛苦,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煎熬要说和慢性自杀一样也并不为过了。
所以我才说,千万不要成为消耗别人的人,也不要被别人消耗!

如果说你的婚姻已经开始让你反复怀疑自己,开始想尽办法报复别人,让你无心工作和生活,让你反复消沉和哭泣,那它就到了该离婚的地步了,不需要向任何人确认。
点赞过400+,分享上述当事人的后续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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