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高老师,总让我想起一个段子。斯皮尔伯格的《头号玩家》上映后,有的人在微博上问好不好看,一个热转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和高峰的相声一样好看。”
高老板不火有自己的问题吗,太有了。他天生幽默感不强,一股隐隐的傲气。“所有的笑归根结底都是嘲笑”,喜剧演员姿态放高就是一种大忌;他泥古,明明是一个正当年的八零后,却拥有老先生的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兴致来了台上说起包袱底下观众除非多年浸淫圈内否则根本听不懂;他对相声近乎洁癖,大封箱一句“这是我最低限的包袱了”让我记忆犹新。然而,相声说到底是个市井文化,你可以把它当神圣的艺术,但在大部分观众心中,他就是个“玩意儿”。不接受这一点,永远会和市场有隔阂。
但是,能说高老板不优秀吗,我不同意。他是一个在相声上有“工匠精神”的演员。他的基本功,他的尺寸结构,他的勤奋努力,值得所有人尊重。许多喜欢高栾的观众,包括我,对他的评价都是“听得舒服”。这对一个相声演员来说是很难得到的评价。尤其是在小园子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比起呕哑嘲哳的段子,我更愿意沏一杯茶放一段高老板。
这可能也是为何郭老师让他担任总教习,学生们各有各的路,以后成角儿成腕儿的招数各有不同。但你选择什么都无所谓,你的起跑线,应当是正路,应当是高老板。
作为搭档的栾云平,我们的大管家总队长,和高老板可以说是“相互耽误,却又相互成全”。离开了高老板的栾队,实际上是一个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活泼小毒舌,大封箱一句“你也学坏了,你倒是改过来啊”也是高老板面对搭档的自嘲。但是两人一到舞台上,栾队能立刻变成那个按规律按节奏认真量活不抢风头的捧哏。尽管学历高,但也确实是开蒙太晚老天爷不赏饭,难成捧哏大家(与阎鹤祥形成鲜明对比,都是高学历,而阎鹤祥因为少爷年纪小,自然要多分担一些包袱,也让自己的优秀得以凸显)。然而多年来的默契配合却也让二人形成了德云社内部独一无二的风格,从此再也无法分开。如果当初给高老板一个于大爷似的捧哏,高老板会更加得志;如果当初给栾队一个更加活泼的逗哏,栾队也会大放光彩。然而没有如果当初,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
在小辈演员里,郭麒麟最推崇高老板,二人惺惺相惜,让我很惊喜。少班主选择了正路,却又摒弃了高老板泥古的缺点,这是值得其他后辈学习的。也难怪去年少帅出征天津站,少爷的一番话让高老板心潮澎湃。
这些年,德云社内部亦或其它相声团体雨后春笋般涌现出诸多红火的演员,可能很多新粉丝冲着他们来,看不上甚至蔑视高老板,叫嚣“能红是一切”“注定被淘汰”。甚至拿台上砸的挂“观众上厕所郭德纲喝水”“总尿鞋”来侮辱高老板。对于有这种心态的演员也好,观众也好,我也用一句班主的话回你“瞧瞧你那个作死的样吧”。
我不想再多加反驳了,放一张老郭的访谈作为结束。对这段话我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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