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振翅而飞，抟扶摇九万里，至南海，海之蓝，天之蓝，遇而醉。少时，遇一美妇，几度云雨，生一卵，其名曰鲶，鲶之大，不知几百里也，鲶思祖地，乃至北冥，北冥者，地之极也。鲶至北冥，有鲲之好友，其名蔡徐，只因鲶乃旧交之子，遂以女招赘，鲶欣然而应。
又数载，鲶居北冥日久，无风不得起，鲶之翼化而为鳍，后生女，其名曰鲶鱼，鲶鱼乃父只因鲲鹏之后而得蔡徐之助，穷北冥而养之。
鲶鱼至南海，途见蜩，蜩者，世之浮游，振翅不过数尺，奋起无非几丈，外无蔡徐可助，内无鲲鹏祖父，鲲鹏鲶蔡徐皆以起为食，历数十代而绵延。
鲶鱼哂之，蜩，居于世，不知世之大，活于时，不知时之长也。蜩闻之，问曰，世有何大，我奋起而飞，东至沪，北至京，南至粤，西至蜀，不亦大乎，世之所罕，有沪之沪C，京之地道，粤之来了就是深圳人，蜀之成都省四川市，不亦有历乎，时有何长？我族辈，历十世，先祖曾于汝之祖父鲲鹏辩道，亦得其所哉，汝之祖父，我之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也尝问道于北冥，汝祖父抟扶摇时，群蜩聚力，力竭而亡者不计其数，汝祖父有诺，其至南海学成，必使后世将学之术遍教群蜩，汝家已历三世，群蜩又费九辈，其诺何故久推？鲶鱼笑而答曰，鲲鹏者，尊也，同命者，蔡徐也，蜩者，支拿也。何謂支拿？有则支取，无则强拿。汝不识尊卑，待我来教，汝之学识见解，于我如戏，我世居北冥，东西有地，南北有居，澳加新常游，美英法时住，飘荡浮萍，尘世微芥，不能与类。我祖父与汝先祖有诺，非实也，诺者，言之若也，言若之者，若之弗信，汝先祖信之犹可怜，汝亦信之，只可笑。况今蜩支拿日少，我族之需尚不足，尔敢有奢？世道日艰，皆因蜩不婚、不生、不奉献、不自卷，汝不自思，反问先祖之诺，岂不倒置本末。我族尚有亿万家资、万缕蔡徐，出则美英澳加，弗出则以蜩支拿，可度百年，汝一年之储，吾只一餐，汝不奋斗，恐我三餐不继，汝亦旦夕而亡，我劝你耗子为汁，或可度疫年。蜩闻其言，对曰：感鲶实言告我，今我方知尊卑有别，物类有异，我死，愿将血肉供汝，以谢忠言。不见君，不知有大人，不闻君道，不知有贵贱。我贱民，壮蜩已献汝祖，雌蜩已献汝父，止有雄蜩，欲献汝，可得乎？鲶鱼拒之，又数年，蜩尽灭。世无蜩，鲶鱼饥而念之，不复有也。
鲲鹏堕而为鲶，不思其过，反怨蜩之躺平，蜩之躺平者，非其欲躺，壮茁者尽用，肥美者尽食，六十五之鲲鹏日壮，三十五之贱蜩已老，过数辈，鲲鹏食益多，蜩繁日益少，鲲鹏窝聚亿万蜩尸而犹不足，蜩聚微尘度生犹嫌多。故蜩死族灭，是自然之理也，无关他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