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微草堂笔记》为何不如《聊斋志异》这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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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天使 发表于 2023-8-24 13:40:31|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清代短篇志怪小说的“双壁”。
为什么一个为大众所熟知,
另一个却少有人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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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g 发表于 2023-8-24 13:40:45|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来谈一个角度:
这两本书有点像故事大纲和微电影脚本的不同。
《阅微草堂笔记》主要是“又曰”“或曰”,看起来是道听途说。纪昀擅长“转述”,用他精彩的文笔铺垫氛围,来龙去脉讲的很多。但是细节,以及推动故事的辅助描写比较少,像一个故事大纲,仅以以下这个故事为例:
医者胡宫山,不知何许人,或曰:本姓金,实吴三桂之间谍,三桂败,乃变易姓名,事无左证,莫之详也。余六七岁时及见之,年八十余矣,轻捷如猿猱,击技绝伦。尝舟行,夜遇盗,手无寸刃,惟倒持一烟筒,挥霍如风,七八人并刺中鼻孔,仆。然最畏鬼,一生不敢独睡。说少年尝遇一僵尸,挥拳击之,如中木石,几为所搏,幸跃上高树之顶,尸绕树踊距,至晓乃抱木不动。有铃驮群过,始敢下视。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钩,齿露唇外如利刃,怖几失魂。又尝宿山店,夜觉被中蠕蠕动,疑为蛇鼠,俄枝梧撑拄,渐长渐巨,突出并枕,乃一裸妇人,双臂抱住,如巨絙束缚,接吻嘘气,血腥贯鼻,不觉晕绝。次日得灌救乃苏。自是胆裂。黄昏以后,遇风声月影,即惴惴却步云。
一篇短文讲了胡宫山一生的重大经历,有悬念,有起伏,可是总感觉差点什么。看多了《阅微草堂笔记》就会发现原来是所有故事常常戛然而止。吊足了人的胃口,匆匆结尾。而且每个故事都比较单薄,主角的奇遇就像回合制游戏。一来一往而已,不够饱满。
相比之下《聊斋志异》细节描写多,显生动。特别是聊斋辅助剧情写得细,物证人证都很充足,看起来更加身临其境,像做好的微电影分镜脚本。仅以以下为例:
青州贾某,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畜一白犬,妻引与交,犬习为常。一日,夫至,与妻共卧。犬突入,登榻,啮贾人竟死。后里舍稍闻之,共为不平,鸣于官。官械妇,妇不肯伏,收之。命缚犬来,始取妇出。犬忽见妇,直前碎衣作交状。妇始无词。使两役解部院,一解人而一解犬。有欲观其合者,共敛钱赂役,役乃牵聚令交。所止处,观者常数百人,役以此网利焉。后人犬俱寸磔以死。呜呼!天地之大,真无所不有矣。然人面而兽交者,独一妇也乎哉?

篇幅相差不大,甚至聊斋的这一则比阅微还短些。但是聊斋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镜头,透过这个镜头,我们看到贾某在外面客居,贾某的老婆受不了煎熬,和家里的白狗搞在了一起,食髓知味,成了习惯。贾某回来,和老婆住在一起,白狗像往常一样登床,咬死了贾某。邻居们为贾某的死愤恨不平,报了官,抓了贾某的老婆。他老婆一直不认账,直到把狗牵来,狗径直冲过去要和她交合,这案子才破,最后人狗都被千刀万剐。所有的画面堪称纤毫毕露,就连围观的人花钱贿赂衙役,衙役用这个挣了一大笔钱都能一笔带过。轻巧自然又深刻。主角所有的见闻环环相扣,像演完了一部电影,信息量大,情节非常丰富。
故事大纲和微电影脚本的差别使得两本书虽然题材差不多,但阅读体验完全不同。看阅微只能“爽一下”,看聊斋却可以“一直爽”。受欢迎程度自然就不同了。
ymabianzi 发表于 2023-8-24 13:41:09|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前者不是故事集,故事性相当差,文学性反而不见得逊色。
聊斋的故事性,在中国古代小说里,堪称天下第一。
其实,太平广记也挺好的。
我买了一套白话版,买了一套原版,但中年看书,进度不行了,高中时代,最多两周就能看完。
中国的几个古代短篇集,始终文人气息太重,重描述和记载, 更近似野史,而非故事。
就连聊斋,蒲松龄也自称异史氏。
如果有人把几个古代短篇集都重新写一遍,合并成一大部,有机会成为当代一千零一夜。

吉林的出版社,有计划出版古代民间故事大系,可惜限于资金,项目很久没推动了。
之前有神怪小说大系,没出完,但收录的故事都不错。
lvkuozi 发表于 2023-8-24 13:41:15|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个人感觉这二位都不如袁枚的《子不语》,纪昀和蒲松龄都被自己的身份拖累太多,随时都端着自己的身份,一个执念于身份造成的欲望,另一个执念于身份造成的使命感。于是穷书生蒲松龄总惦记着“我想要如何如何”,一落笔就是:穷书生走了桃花运,穷书生赚了大钱,穷书生结交了仙人,穷书生报了大仇。总之主角大半是穷书生尤其是单身的那种,阶级立场固然坚定,但是看多了就让人觉得这叫饿死鬼立论三句话不离吃喝。富贵寿考仕途通达的大人物纪大烟袋随时都在“我应该如何如何”,就总想着立言立德给后人做个榜样,有事没事老爱说教,张口闭口的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一上来喜欢如是我闻——这是我爹姚安公我哥晴湖或者我的哪个熟人哪个家丁讲的故事,主角是男女老少贫富贵贱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什么人都有,但最后总要落到仁义道德正人君子之类的主题,要么是说教要么是传教。看个一篇两篇,你觉得这人是个老正直,看多了之后你觉得这人迂腐。袁枚是真正懂讲究的那种人,诸事顺遂无忧无虑,弃官不做专心经营自己的生活和文化,从做派到思想都当得起性灵二字。一辈子最大的理想是去妓院门口当乞丐,因为太有钱而未能实现——这样的神人,你不可能在他身上看见执念啊教化啊什么的,《淫谄二罪冥责甚轻》这样的文章一看就是袁子才手笔,蒲松龄写不出来,纪大烟袋没那个胆子。
这三个人的画风,可以用故事来概括一下:
一个穷书生偶然遇见了狐狸精——如果他和狐狸精是在外边碰见的,那么作者是蒲松龄,如果他是不听劝告坚持住进了狐狸精出没的屋子,那么作者是纪昀,如果狐狸精是找上门来的,那么作者是袁枚。
穷书生和狐狸精XXOO,如果狐狸精是来倒贴的,那么作者是蒲松龄,如果狐狸精是来还账的,那么作者是纪昀,如果狐狸精就是来寻开心的,那么作者是袁枚。
如果狐狸精事后正式嫁给书生,那么作者是蒲松龄,如果狐狸精发表了一堆正能量大道理的演说然后跑路,那么作者是纪昀,如果书生贤者时间板起一副道学先生面孔想要拔屌无情结果反被狐狸精取笑,那么作者是袁枚。
袁枚和纪昀都不待见蒲松龄,但是不待见的态度也有区别。纪昀的大儿子纪汝佶写文章不学亲爹学蒲松龄,后来又早死,老纪就迁怒于人,觉得儿子是看聊斋看死的,就像家长们八十年代恨小说恨电影、九十年代恨早恋恨街机、21世纪恨网游恨动漫一样,对蒲松龄咬牙切齿,袁枚更多的是出于文人相轻的调侃。两个人都写过跟蒲松龄唱对台戏的文章,一个是写道学先生的艳遇,一个是写书生的非人婚事,刚好是蒲松龄最偏爱的题材。纪昀写道学先生和狐女风流一夜,第二天狐女伸手要钱,才知道其实是学生请来的发廊妹。袁枚写书生对“明眸皓齿”的人外娘想入非非,洞房花烛夜才发现“眸太明而齿太皓”,眼睛足有茶杯大,一口獠牙明光锃亮三四寸长。看得出来两个人对蒲松龄的感情,一个是砸场子——“我来揭穿你的妄想”,另一个是扮难看——“哈哈哈你的白日梦加倍实现了”。
袁枚写过一件真事,哥几个聚餐,名厨做东亲自动手烧河豚,客人们吃得提心吊胆,吃着吃着一客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大家吓得一边给人灌大粪催吐,一边自己给自己拿大碗吨吨吨边喝边吐。这边翻江倒海吐完,那边躺地上那位爬起来,一抹嘴巴,不好意思刚羊羔疯犯了。
如果让纪大烟袋写,这后面会说:盖君子一技,精诚则可动神灵,逢险化夷,此其善报明矣。让蒲松龄写,就会是异史氏曰:小处不可随便blabla
遣词造句上,蒲松龄可能是出于缺什么补什么的想法,喜欢炫技,想让人知道自己有学问,经常写些生僻字或者拗口句,比如说《妖术》,于公砍妖术土偶,叮咣五四一顿乱剁,邦邦硬当当响,就说“其声不耎”,生僻拗口占齐了。换了老纪,就会说“如中木石”,让袁枚来写,估计会写成“声橐橐然”。
zhenshuai 发表于 2023-8-24 13:42:13|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先讲故事。
有一个教书先生,为人庄重、正直,大名在外。这为人端方的另一面也就是有点古怪,与人合不来,对学生的要求也过于苛刻。学生在他门下都过得很辛苦,但因为他的名声,也不能诉苦说他有什么错。


这先生执教的学堂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兼菜圃)。这天夜里,他趁着月色在花园散步,突然发现花丛中隐隐有人躲着。那几天刚好下过几场雨,花园的土墙有几处也因而倒塌了,他猜测是邻居逾墙来偷菜。于是走上前去,发声质问,赫然发现花树后藏着的是位美貌女子,绝非寻常所见。
那女子跪下来答到:妾身是狐女,伦家害怕先生你的正直,不敢靠近你呀,所以才在夜里来折点花。没想到,还是被先生你发现了,先生,你就放过我吧。
那言辞柔和婉转,说话间眼色儿一波波抛来,兼着身躯扭转,真真百媚俱生。教书先生不由得有点眩晕,也就柔和了声音,关心起小妹妹来,哪里还管狐女不狐女。
言语间一来一往,手脚上一推一拉,也就半推半就,哥哥妹妹起来了。
也许是发现先生多少还有点拘束,美女说到:妾身能隐形,往来都没有踪迹,就是站在人堆里也没人会发现妾身,所以先生你也不必担心你的学生会知道。
于是,两人就XXOO了(因相燕昵)。

故事讲到这儿,大家肯定要猜这是蒲松龄写的了。
其实是,纪昀,写的。没错,纪大烟袋纪晓岚写的。
纪昀也写了很多笔记小说,但他反对蒲松龄的写法,所谓“燕昵之词,媟狎之态,细微曲折,摹绘如生”是他所不取的。所以上面的香艳部分,其实也就几句话。
有讲学者,性乖僻,好以苛礼绳生徒。生徒苦之,然其人颇负端方名,不能诋其非也。塾后有小圃,一夕散步月下,见花间隐隐有人影,时积雨初晴,土垣微圮,疑为邻里窃蔬者,迫而诘之,则一丽人匿树后,跪答曰:身是狐女,畏公正人不敢近,故夜来折花,不虞为公所见,乞曲恕。言词柔婉,顾盼间百媚俱生,讲学者惑之,挑与语,宛转相就。且云妾能隐形,往来无迹。即有人在侧,亦不睹,不至为生徒知也。因相燕昵。
所以这个故事到了纪晓岚这里,会怎么发展呢?你一定想不到。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天色发亮了。却不见美女主动整衣离开,完全不像故事里狐女的做派,先生有点急了,不得不催促她。美女答道:外面有人声,但我能从窗隙间离开,先生不用慌。
又过了一会儿,早晨的大太阳都晒在了窗纸上,学生也都到了学堂,而美女还躺着,帘子也不挂起来。
教书先生惴惴不安,到前堂去上课,同时默默念叨“看不见,看不见,你们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道:某某妓院的老鸨来接女儿了。正在诧异且恼怒时,却见美女披衣从后面来到了前堂,径直坐在讲席上,梳理起自己头发来。
毫无疑问,这美女完全没有隐身能力,学生们纷纷上来问候师娘了。
师娘却对先生纳了一个万福:我没带化妆匣子,先回去洗漱。等有空了我再来,向你讨要昨夜的过夜费。
原来,这自称狐女的美女,是城中新来的一个艺妓,她是这些学生众筹请来的。
结局当然是,先生狼狈逃窜了。
比天欲晓,讲学者促之行,曰:外有人声,我自能从窗隙去,公无虑。俄晓日满窗,执经者麇至,女仍垂帐偃卧,讲学者心摇摇,然尚冀人不见。忽外言某媪来迓女,女披衣径出,坐皋比上理鬓讫,敛衽谢曰:未携妆具,且归梳沐,暇日再来访,索昨夕缠头锦耳。乃里中新来角妓,诸生徒贿使为此也。讲学者大沮,生徒课毕归早餐,已自负衣装遁矣。外有余必中不足,岂不信乎?

当然这文章是纪昀讽刺道学先生的(外有余必中不足)。纪晓岚对“讲学先生”“讲学家”或“道学先生”总体是挖苦讽刺的。最为著名的恐怕要数选入人教版《语文》教材的《河中石兽》了。
沧州南一寺临河干,山门圮于河,二石兽并沉焉。阅十余岁,僧募金重修,求二石兽于水中,竟不可得。以为顺流下矣,棹数小舟,曳铁钯,寻十余里,无迹。
讲学家设帐寺中,闻之笑曰:“尔辈不能究物理,是非木杮,岂能为暴涨携之去?乃石性坚重,沙性松浮,湮于沙上,渐沉渐深耳。沿河求之,不亦颠乎?”众服为确论。
一老河兵闻之,又笑曰:“凡河中失石,当求之于上流。盖石性坚重,沙性松浮,水不能冲石,其反激之力,必于石下迎水处啮沙为坎穴,渐激渐深,至石之半,石必倒掷坎穴中。如是再啮,石又再转。转转不已,遂反溯流逆上矣。求之下流,固颠;求之地中,不更颠乎?”
如其言,果得于数里外。然则天下之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可据理臆断欤?

综合纪昀写过的多篇讲学家故事,我判断讲学家和蒲松龄没啥关系,但我总觉得这篇多少有点在糟蹋蒲松龄。
因为,纪晓岚讨厌蒲松龄。
前边说了,纪昀反对蒲松龄的写法,认为他的《聊斋志异》是才子之笔,非著书者之笔。
然而讽刺的是,他儿子,早逝的大儿子纪汝佶偏偏喜欢《聊斋志异》。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里记汝佶事:“亡儿汝佶,以乾隆甲子生。幼颇聪慧,读书未多,即能作八比。乙酉举于乡,始稍稍治诗,古文尚未识门径也。会余从军西域,乃自从诗社才士游,遂误从公安、竟陵两派入。后依朱子颖于泰安,见《聊斋志异》抄本(时是书尚未刻),又误堕其窠臼,竟沈沈不返,以迄于亡。
也就是说,作为文坛大家他纪昀的儿子,纪汝佶天资聪慧,却对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一见倾心,从此醉心于此,不仅反复阅读,还动手模仿,也写起了笔记小说。对此,纪昀非常痛心,称之为“误堕其窠臼”。
他忍不住在自己的《滦阳续录六》后面为亡儿附录了几篇杂记,但还是评价说:又惜其一归彼法,百事无成,徒依此无关著述之词,存其名字也。
这里的彼,也是蒲松龄。他儿子,写作上师从了蒲松龄。
我怀疑,他不仅仅是讨厌,恐怕多少有点恨蒲松龄。因为,在儿子那里,自己居然败给了一个乡村教书先生!他俩当时的身份差别多大啊,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了,但儿子偏偏喜欢、师从的是蒲松龄!
于是,在蒲松龄擅长的书生狐女故事基础上,编纂一个假正经的教书先生被学生戏弄的故事也就合情合理了。
在他心里,难免没有一种念头:写狐女,我也会!让你个穷教书的带偏了我儿子!我让你睡不成狐女,被妓女睡!
fjord 发表于 2023-8-24 13:43:08|来自:中国 | 显示全部楼层
《阅微草堂笔记》里,记载了大量社会基层、边疆士卒和少数民族的故事,赞扬他们的勤劳质朴和胆识,并对当时的民间疾苦寄予很深的同情。描写的大多与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相关,虽然有狐仙鬼怪,但这样的篇幅较少。作者的素材都是出自熟人之口,所以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加上作者只做客观记叙,没有经过过多的艺术加工,且具有浓厚的反理教倾向,语言的活泼性显然不如聊斋,因此老百姓更乐于看后者。
  《聊斋志异》里的故事大多数是描写狐仙鬼怪。且更多的带有传奇色彩和浪漫色彩,有许多的妖魔寄托着作者对当时做不到的事情,如反抗官吏,封建礼教,自由平等的生活的一种向往,因此更加符合老百姓的胃口。
不过单就文学性来说,前者丝毫不逊色于后者。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阅微草堂笔记》有过高度的评价:“惟纪昀本长文笔,多见秘书,又襟怀夷旷,故凡测鬼神之情状,发人间之幽微,托狐鬼以抒己见者,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叙述复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后来无人能夺其席,固非仅借位高望重以传者矣。人们也把这两部作品誉为清代笔记小说中的“双壁”。
这两部作品间的关系还有个例子可说明。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与雨果的《悲惨世界》诞生于同一时代的法国,虽然在面市后均成为当时的畅销书广为传颂,但就其程度而言,基督山伯爵却高于悲惨世界。因为读起来,基督山伯爵的趣味性要比悲惨世界高多了。但是,《基督山伯爵》的文学地位被认为是低于《悲惨世界》,因其只侧重于戏剧性情节的描写和人物的刻画,最后复仇的结局也让人读起来畅快淋漓,对当时法国社会现实的笔触不多,因此文学性也下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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