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政治不正确的话,没有本科及以上学历,追星都不会追。本科生写论文,至少知道一点,如果碰到自己研究内容以外的话题没法直接阐述结论,就需要去找“参考文献”,看看研究这些课题的人是怎么说的。所以,德云社为啥捧秦霄贤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当事人来回答,也需要去找“参考文献”,要不臆测乃至意淫的成分都太大。
在《德云斗笑社》第二期,就有这样一个不错的参考文献:秦霄贤和郭德纲、于谦二老单独吃了顿饭,老郭言道:其实有些话是应该和比你档次更高的相声演员说的,但是你抄着了,谁让你请客了呢?
注意,这是三个人的场合,虽然最后拍出来给观众看到了,但是德云社里其他人,当时没有在场的。打个比方来说,这仨人吃饭的场合,讲了一些“理论”,就如同是发表了一篇论文,通过媒体对公众公开了。秦霄贤是一作,老郭是通讯作者,谦儿大爷蹭个名儿。在他们聊起来的时候,只有当事人在场,所以他们的“研究成果”基本是可靠的。
老郭说的这句话,其实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要捧秦霄贤?因为有些话好对秦霄贤说,不方便对其他人说。
老郭好歹也是家财万贯,因为秦霄贤请个小馆儿,就要说点真心话?未免太小瞧他了。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些话只能和秦霄贤说,那些比秦霄贤“高一个档次的相声演员”,要么碍于面子不好说,要么说了也不听。至于这里指哪些人,可能也只有老郭心里清楚。
那么老郭说的是什么呢?
“心态不正,趁早干点别的去!”
这话很重,也难怪老郭这话没法对“高一个档次的相声演员说”。
秦霄贤是跨年的时候正式拜师。要是老郭算“相声艺术学”的博导,按照这个节奏来说,云字科都是跟着老郭的博士后,其中岳云鹏算是出站了,鹤字科是在读博士,九字科是硕士,而秦霄贤这一批是今年刚入学,都还没正式上过课。试想,要是导师对着一个学生说“你趁早干点别的去”,这基本就是逐出师门的前奏了。这种话,对那些云鹤九的师兄说,真没法说。巧的是,秦霄贤虽然刚刚入学,但是不知道怎地,用谦儿大爷的话说,是“人缘不错”,吸引了不少关注。老郭也知道,这孩子虽然有了点名气,但是没啥能耐。不仅老郭知道,观众知道,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没能耐,这样有些话就能说得出来,于是才有了这一出戏。
秦霄贤的师兄们,当然早就已经看到这顿饭的视频了,心里各自在想什么,大概也都有点数了。与其说老郭是在捧秦霄贤,还不如说是在敲山震虎。
从这个事,也不难看出传统师徒关系在现代商业下的无奈。单从传艺的角度来说,师徒制还是有优势的,但是现代商业体系下,并不是谁的艺术成就高,谁的腕儿就大。德云社虽然表面上还能维持师徒传承关系,但是这种秩序,也只能靠老郭自己不断地用“爱徒”“儿徒”之类的词语来加强,内核已经不存在的。按照旧社会老规矩,老郭要对徒弟们说什么,还用考虑徒弟的面子?那会儿讲究的是打死活该。但是现在不行了,旧艺人那一套行不通了。特别是经过大面积出走事件之后,老郭如今想说点什么,还得借着秦霄贤来指桑骂槐。当然,从人权保护来说,这绝对是进步,还是值得支持的。
所有在说“老郭捧秦霄贤是为了四百口人吃饭”的人都可以歇歇了。上半年疫情期间,德云社贡献最多的应该是郭麒麟和岳云鹏。老郭自己曾经有过躺在玻璃窗里让人看的经历,那才是真的要养活一大家人的状态。现在好歹家大业大,受疫情冲击,影响肯定是不小,但是要说德云社是演艺市场的优质资产,恐怕没人反对吧?捧秦霄贤赚钱,还不如股份制改革来得快吧?十几年前,曹云金和他的粉丝们也曾经有过“一个人养活半个德云社”的豪言壮语。不说老郭和曹云金谁是谁非,曹云金也是有能耐的相声演员,但是这句话可真真是成了他洗不掉的笑柄。所以,也奉劝秦霄贤的粉丝们,可不要重蹈这个覆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