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遇见河湖山，遇见乐安河

9月30日，晴，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应赵德稳老师邀约，去柴埠赵家一游。同行者五人:董克勇老师，开心老师，刘灵芝老师，以及王英书记和我。其中，董老师兼职司机，刘灵芝老师负责搞气氛。我和开心老师，王英书记负责倾听与敲敲边锣。刘老师性情开朗，善于沟通，妙语连珠。几番交流之后，彼此加强了认识，氛围从一开始的客套变得自然轻松起来。10点许，从县城陈营出发，经珠山，汪家，石镇等乡镇属地，一路风驰电掣，洒下一路欢声笑语。
沿途风景美如画。路依山势，蜿蜒向前，苍山叠翠，间或有红黄蓝点缀其中，把秋晕染的色彩斑斓。偶见枫林如火，“它为它心爱的人儿，燃烧到这般模样。”公路两侧，满畈稻谷正飘香。说起来，稻谷是所有食物中最谦虚的作物，越饱满越低调。深深垂首，它把自己的额头贴近泥土的高度。收割后，剥去金黄的外壳，露出洁白的米粒，做成饭，喂养了无数人的饥馑岁月。现在，作为人类主食之一，它依然占据着千家万户百姓的餐桌。我赞美它，赞美它谦逊低调甘于奉献的品性。也深爱它，爱它软糯可口清香芳馥的味道。 而稻谷也是我们万年县的靓丽名片。作为世界稻作文化起源地的万年仙人洞，驰名中外。万年贡米粒细体长，形状似梭，质白如玉，米色透明，软而不粘，味美醇香，香溢四海。

谈笑间，时钟跑的飞快。十点五十左右，车到梓埠，转过大街小巷，爬上圩堤，圩堤高阔，可通行两车有余。一边是良田村落，一边是千年古河道乐安河。乐安河又称作乐安江、乐安水、南河，是长江流域鄱阳湖的支流饶河的上游干流。它发源于江西省婺源县北部的‌大庾山、五龙山南麓，途经上饶市内的婺源，德兴，景德镇市的乐平，万年县的石镇、梓埠，至鄱阳县境内汇合昌江水流入饶河，全长279公里。乐安河水势浩荡，古往今来，灌溉沿河两岸无数土地田亩，哺育了数之不清的生灵。是沿河两岸百姓的母亲河。乐安河碧波荡漾，水质清澈，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美丽。在上世纪之前，一直是水上重要的交通枢纽。来往舟楫云聚，客运货运船舶络绎不绝，非常的热闹。不说别的市县，单说万年，就有石镇，梓埠两大码头，依次安卧在乐安河边。千帆竞发，客似云来，商贾景从，自古都是繁华商埠。有小上海和小香港的美称，远近闻名。后来，随着公路铁路桥梁贯通，水上运输渐渐落寞。渔船更是明令禁止，连摆渡船也渐渐成了记忆里模糊不清的映像。除了每年的端午前后，龙舟赛事一番热闹之外，平日里半天不见一艘船影。只有钓鱼佬来的殷勤，乐安河委实有些寂寞清冷了。

沿着堤坝直行，约莫三四里路程，车子终于驶进柴埠赵家村 。柴埠其实分属两姓。一姓李，一姓赵。董老师开玩笑说，李赵两家来历不得了，李唐赵宋，妥妥的皇家血脉。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渊源，除了本地人，谁能说的清呢。现在早已连成一片，听赵姓老人说，也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才分得清赵李两姓的地界，年轻后辈哪能分得清？两姓世代毗邻而居，多有联姻，千百年来，相互间的牵扯早已是千丝万缕，血脉相通，细数都是亲朋的关系。许是强强联合血统高贵的缘由吧，龙子凤女中，颇有一些才俊非凡之士，光耀乡里。譬如我们的赵老师，就才名远播，是其中的佼佼者。
车子停靠在赵老师院子外。我们依次下来，院门高大开阔，气势恢宏。门楣镶嵌四个大字：河湖山居。笔走龙蛇，飘逸洒脱，有出尘之气，有大家风范，应是出自主人家赵老师的手笔。院墙古色古香，走进院内，一栋带有欧洲风格的小楼伫立在秋天的风中，在前后左右楼房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卓尔不群。小楼前，主人家含笑揖客。寒暄过后，赵老师请客人自便。此时的他化身厨师，正在烹饪美食佳肴，香味浓郁，诱人垂涎。我和几位老师散开来，自行打量院中景色。或驻足细观，或与美景共影。手机镜头里，都是美丽的画面。小院不大，收拾的颇为温馨雅致，亭台楼阁，廊桥假山，四时花卉，相映成趣，有江南园林之风韵，也有西式建筑之美观，东西结合，相互辉映。可见赵老师是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心思，设计营造出独属于他的世外桃源。赵老师是个宝藏男人，胸怀锦绣，他不仅是名出色的记者，还是一个出色的诗人、书画家和摄影家。他对美的事物怀有独特的视觉和敏锐的观察力，这就不难解释小院为何这样的风致秀雅，别具一格了。赵老师是个有着浪漫情怀的人，他在葡萄架下，安放几个凳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写着“静待花开”，在四个大字下，有小诗一句：唯有时光和美不可辜负。在花草丛中，竖立另一块牌，上书：小院时光。下缀一行字：愿日子温暖，抬头遇到的都是阳光。读着这些温暖的字眼，我抬头望望明媚的阳光，心里亮堂堂暖洋洋。口中笑道，此行我也不会辜负这满园的秋光美景。

中午饭吃得是宾主尽欢，赵老师的厨艺和他为人一样，都是顶级的，值得信赖。席间，他给我们布置了作业，每个人至少要写一首诗。我是硬头皮应承下来的。心里有点忐忑，怕写不好，辜负了这满桌的好菜和满园的好景。酒足饭饱，本想四处走走，奈何户外阳光太热烈，气温太高，也就很从心地听从赵老师的安排。期间，因为王英书记下午要开会，故撇下我们独自返回。大家都稍事休息了一下，下午三四点左右，我和董老师起床，沿着屋后的路，一径走到河边。去和乐安河作进一步的交流。
乐安河水很安静，水一波一波慵懒地涌向岸边，轻柔地拍打着崖石，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串欢快的渔歌，悦耳动听。此刻，秋风是凉爽的，吹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我们躲在日头照射不到的地方，说着话，看着河面水波轻漾，折射太阳的光，风一吹，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水色碧青，倒映着蓝天白云；水波潋滟，分外迷人，心神都醉了。不一会，开心老师和刘老师来与我们汇合，还随手带来一个圆溜溜的大柚子。我殷勤地接过柚子，施展祖传的鹰爪神功，徒手把柚子剥开，随即进行了瓜分，味道入口清甜，带着一份秋天特有的芳香。食毕，爱美的女士面对波平如镜宛若一块巨大翠玉的乐安河，自然是毫无抵抗力，拿出手机，好一阵拍拍拍，把美美的形象留在乐安河畔，留在微风不燥的深秋季节。

离我们不远处，有个老乡正在把水笼甩下河里，听见噗噗的下水声，我好奇地走过去探看。问他的鱼获，他笑呵呵地回应，哪有那么快就有鱼，要等到明天才有鱼虾进入笼子里哦。他还告诉我们，上半年河里涨水时，鱼获才多，一天的鱼虾能卖好几百块钱。老乡六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清瘦健谈，一脸的沧桑和故事。问道称呼，他说姓赵，显然和赵老师是本家。过不久，他便在靠码头的一角发现，一张早就布好的网网住了一条小鳜鱼，也就二三两左右。两位美女见了，很是兴奋地围过来，要给这条美貌而又不走运的小鳜鱼拍照留念，小鳜鱼可能是累了，颇为配合。一阵拍拍拍后，老乡便捧起这条已经选择摆烂的小鳜鱼送去赵老师家，准备放养水池里。那里有它众多的水族同乡，想来不会孤单寂寞。在河边呆了好大一阵，我们才兴犹未尽地回转赵老师家中。一阵阵饭菜的香气迎面扑来，去后厨一看，赵老师和嫂子给我们做晚饭呢。又是一顿美食入腹，我顿时生出久住不走的打算。但分别是即将上演的剧目——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打得不是时候。

趁着夕阳刚落，夜色未央，我们辞别热情的赵老师一家，回转陈营。两位美女老师忙着发朋友圈，分享今天出行的收获和欢喜。我坐在车上，心绪却在窗外飞。我在想，去哪里不重要，和谁去以及是谁等，才是重中之重。同频共振的人，才会有相同的话题，才能引起心灵的共鸣。遇见阳光，花会开；遇见知己，孤独的心才有了慰籍；遇见河湖山，我们流连忘返，依依不舍。遇见乐安河，我们把满身的疲惫和俗念，一一洗涤。人生难得是知音，相知相惜各珍重。
人生途中，就是不断告别的过程。告别熟悉的风景，告别熟悉的人。告别昨天，告别过去，告别有缘无分的人和事物。人终究是要回归生活的原点，……回归一个人的内心孤独。
或许，告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和最美的遇见。
郑卫东，江西万年人，上饶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旅游文学、中诗网、青春诗刊、山风诗刊，鹰潭日报、上饶文学等报刊杂志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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