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挑个九尾狐来说一说。《山海经》中有关于九尾狐狸的记录:「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那么它究竟存不存在呢?这九尾狐狸又到底是什么动物呢?先来看看《西游记》里的描写。
在《西游记》第 34 回魔王巧算困心猿,大圣腾挪骗宝贝之中,吴承恩显示了一把妖精的文化底蕴,您等等,这妖精还有文化底蕴吗?妖精自己说我们是妖,我们又不用考大学的,我们有什么文化呢?可不是吗?仔细看来,吴承恩笔下的妖精,可能有些比我们今天所谓的文化人还要有文化。
最具体的,您可以参见行者变成妖怪的干娘,就是那九尾狐老太太到莲花洞行骗那一段,里面是这么描述金角银角两个妖怪来迎接干娘的,只见大小群妖都来跪接,鼓乐箫韶,一派响亮;博山炉里,霭霭香烟。最初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吴承恩是不是有意借此暗喻平顶山莲花洞的妖怪有着帝王家后裔的身份呢?
还有一点说明了他们的文化素养,那就是文中提到了博山炉。这博山炉,它是我国古代的香炉,我最早见到这个东西是看中山靖王墓的出土文物的时候见过。它在此书出现,吴承恩应该是有考虑的。要知道博山炉的使用盛于汉晋,到明朝已经成了古董,真正在明朝流行的香炉是著名的宣德炉,您看过没看过《阿 Q 正传》,里面尼姑庵就有一个宣德炉。
在莲花洞出现博山炉,依然表示这是一群有文化,带有复古主义色彩的妖精。有意思的是金角、银角两大王的干娘九尾狐老太太也很讲究排场。那也人说这九尾狐是他们亲娘的,咱们不争辩这个。在九尾狐老太太出门的时候,是这样描述的:「后有几个小女怪,捧着减妆,端着镜架,提着手巾,托着香盒,跟随左右」。这是什么造型?这是古代贵妇人出门经典的造型。
您想一个狐狸,怎么会有这样的做派,又怎么能让金角、银角两个神通广大的妖王甘心当儿子呢?要论本事,无论这九尾狐老太还是它的老弟狐阿七大王,本领好像都很有限。可能真正的原因在于九尾狐的血统十分高贵。
在咱们中国古代的传说之中,九尾狐是一种源远流长而且有着高贵意义的动物。
在《山海经·南山经》中也提到「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这狐狸当然只有一条尾巴,即便畸形它也长不出九条尾巴来。既然如此,这九尾狐狸到底是什么动物呢?我的看法,它可能是一种类似狐狸的动物,但不是狐狸,所谓「九尾」之说,或许只需要脑筋急转弯一下,就很容易理解了——这很可能表示这种动物的尾巴,被不同毛色的环纹分为九节的意思。这尾巴上带环纹,老虎倒是符合这一特征,但它长得不像狐狸,所以肯定不是九尾狐狸的原型。
长得像狐狸,又有一条带花纹的尾巴——如是分析,九尾狐狸的原型至少有三个候选,第一个就是灵长类动物的鼻祖——狐猴,因为这狐猴喜欢用带节纹的尾巴把自己围起来,乍一看说你要说它有九条尾巴也会有人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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