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民《柳浪梦寻》（9）从郭德纲想到高德刚

[题记] 齐一民的随笔集《柳浪梦寻》创作于2005年12月至2006年10月，原书稿名为《谁出卖的西湖》。部分文章之后有评论，评论作者为心灵飞鸿（张巧玲）。从2024年9月2日起我们在《华卷文化》（搜狐号）上连载，敬请关注！欢迎评论！
从郭德纲想到高德刚

（2006 年2 月1 日）

一
从最近当红的郭德纲的名子发音上，我想到另一个人，那就是东北老家的高德刚。
我父亲的那个老家，在兴城，再仔细想，叫高家岭。高家岭与宇航员杨立伟的家绥中，才隔着一条河。我听人说过，那条河的两岸，100 年间最少会出两个伟人，其中的一个已经定下来了——姓杨，另一个呢，还在产生之中。
二
高德刚是个鳏夫。“鳏”字念“官”，专指无妻或丧妻的男人。Widower ，an old wifeless man——以上是汉英双解《新华字典》对高德刚这样的身份的解释。
至于老高现在是“官”，还是“民”，我无从证实，至少20 年前我回高家岭时，他已经快40 岁了，还在半“官”半“鳏”来着。
在先人造字的时候，不知因何，把“鱼”，放到了光棍儿男子的左侧——我是指“鳏”字左边的“鱼”。其实鱼活到40 岁时——若能的话，普遍还是要交配的，只是不举行结婚仪式罢了。否则的话，江湖中哪来那千万条前呼后拥的小鱼苗呢？从这方面来看，老高还不如鱼。
老高除了做“鳏”，还有一个外号，叫“撑死猪”——村里的小孩子们都这样老远地叫他。那是因为，据说是真的，有一次他在村头当着大家的面拉了一泡屎，那“屎”随后就被一头猪给吃了，而那猪，之后就被活活地撑死啦。
它死得好惨、好壮烈啊。
都是由于鳏夫高德刚的饭量太大，大得排泄物能把猪送上西天。
杭州的灵隐寺前有一面墙，墙上有四个大字“咫尺西天”。这正是：
西天——在人粪中。
西天——就在村头。
西天——还在田野。
西天——不在灵隐。
三
而今的郭德纲，总算出了大名，总归在苦行了10 年后，赛过高德刚了。
郭德纳在节目里说，10 年中他最倒霉最贫困时，曾买不起水喝；还有他的相声艺术最不景气时只有一个观众——还边听相声边打手机。
而本人的书呢，都不止一个人看过。
本人英明。
本人无愧于高家岭那块已养育成了无数伟人黑土地，和那头壮烈而去的猪八戒。
本人是“九戒”吗？
去你的，你才是呢！
四
狗年一到，似乎全球的人类，都跟着中华儿女“旺旺旺”了起来。
伦敦人、纽约人、曼谷人、巴黎人……都在跟华人学着过中国的狗年，从这层意义、而且只能从这层意义上严格限制性地说——今年的人类都狗里狗气的。
狗叫原来是“汪汪汪”，今年呢，为了发财，改成了“旺旺旺”。瞧，连狗都想发财！
狗叫在英语里是：woof woof woof ，和 bow wow。
狗叫在德语里是wau wau wau。
总之，不同国藉的犬吠，是不同音调的。
狗真有国藉吗？
德国的狗，我从未见过。假如向从俄罗斯去的狗要Passport（护照），我想德国的警犬，要先看看俄国狗的狗嘴脸，再对对狗护照上的照片，问：“它是你本狗吗？”
不过，好像从无这种事。狗可以无障碍、无护照的遍步全球。
看来在狗的世界里，“全球化”的推进速度要比人类的快。而且，狗——无论是公狗、母狗，还是鳏狗、寡狗，还是再婚、重婚的狗——都是“普世主义”者。只要是狗，就比较博爱。
狗看上去还比猪的心眼儿更多些，高德刚就从来没被叫作什么“撑死狗”，虽然狗比猪从天性上看，更喜欢吃屎。
狗虽曾吃屎，狗吃屎却有分寸，有度，有肚量，所以狗能汪汪汪并旺旺旺，一直到今天，再到全球。
鸡刚飞走，犬又升天。本年春节，是鸡犬交替升天和大换班的时节。所以说，它是鸡和狗之间的辞旧迎新和新老交替，而人类呢，只是瞎凑热闹而已。
既不汪，不汪，不汪。
也不旺，不旺，不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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