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名放勋。他的仁德象上天一样广大,智慧象神明那样灵聪,无所不知。接近他如太阳一样温暖,远望他如云霞一样灿烂。
他富有而不骄矜,高贵而不傲慢。头戴黄色的冠冕,身穿黑色的朝服,乘坐朱红色的御车,以白马驾辕。他能发扬和顺的美德,与九族相亲。
九族亲睦之后,进而能辨明百官族姓的政绩,百官族姓都发扬自身的美德,从而能使天下万国和谐相处。
于是,尧命令掌管天文历法的羲氏、和氏遵从上天的法则,考察日月的消长和星辰的位次,推算制定历法,使百姓知道耕种收割的时节。
他分别命令羲仲(羲家的老二)居住到最东方一个名叫旸谷(即日出之谷)的地方,要他恭迎每年春日的日出,辨别时节,告知人们,及时春耕。观察南方的朱鸟七宿,当它们出现在正南方时,便可以断定这一天是春分。
这时,人们都分散在野外耕作,鸟兽也都在交尾、生育。又命羲叔(羲家的老四)居住到南方交趾,这是为了指导夏季的耕作,要他恭敬地祭日,观察日影长短以不违农时。傍晚,当东方的苍龙七宿中的心宿出现在正南时,这一天就是夏至。
这时,人们仍在田间耕作,鸟兽的羽毛逐渐脱落了。又命和仲(和家的老二)居住到西方的昧谷(传说是日落的地方),恭送日落,以便做好秋收。
傍晚,当北方玄武七宿中的虚宿出现在正南时,这一天就是秋分。
这时,人们正为丰收而欣喜,鸟兽也长出了光鲜的新羽毛。又命和叔(和家的老四)居住到北方的幽都(当时最北之地),为了指导人们收藏过冬的物资。
傍晚,当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昴[mǎo]星出现在正南方时,这一天就是冬至。这时,人们已入室取暖,鸟兽也长出御寒的细茸毛。他们制定的历法规定一年有三百六十六天,用置闰的办法调节四季时令的误差。之后,尧又命令整饬百官,于是,各种事业都欣欣向荣。
尧又开始考虑谁能继承自己的事业。他问大家:「谁能接替我治理天下?」
放齐说:「太子丹朱明达事理,可以继任。」
尧说:「唉!丹朱没有德义,又好与人争讼,不可任用。」
接着又问:「还有谁可以继任?」
谁兜说:「共工广揽事务,颇有成效,可以继任。」
尧又说:「共工善于花言巧语,心术不正,貌似恭敬而实际上敢怠慢上天,不可任用。」
尧又说道:「唉,四岳(四方的诸侯首领)眼下洪水浩浩荡荡,涨得象天一般高,把山陵都淹没了,百姓十分愁苦,有能治理洪水的人吗?」
大家都说鲧可以胜任。尧说:「鲧违背天命,毁败族人,不可任用。」
众诸侯们说:「别的人都不行,就让鲧试试吧。」尧于是听从了他们的劝告任用鲧治水。
鲧治水九年,没有取得成效。
尧年老了,一天对四岳说:「唉,四岳呀,我在位已经七十年了,你们之中有谁能顺从天命接替我的位置?」他们都答道:「我们鄙陋无德,不敢玷污帝位。」
尧说:;「那就从亲近贵戚和隐匿在民间的有才德的人中推荐吧。」
大家都对尧说:「民间有位未婚的男子名叫舜,可以考虑。」
尧说:「是的,我也听说过,他为人怎么样?」
众诸侯首领说:「他是一个瞎子的儿子,其父不讲德义,母亲不讲忠信,弟弟傲慢,然而舜始终能以孝悌之道与他们和睦相处,使他们能以厚道治身,不至于作恶。」
尧说:「我要试一试他。」于是,尧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为妻,从舜对二女的行为态度中考察他的品行。
舜整饬家道,让二女回到他的家中,一切依照妇礼行事。尧很赏识舜的才德,派他去审慎地协调五教(指父义、母总、兄友、弟恭、子孝五种伦理道德),百姓都能遵从不违。
尧又派他总领百官职事,他把各官府的政事都办理得井井有条。然后又派他在四门接待宾客,四门一片端庄恭肃,诸侯和远方宾客都依礼而行,不敢疏忽。
最后,尧又派舜进入山林川泽,暴风雷雨之中,舜仍能行不迷途。尧最终确信了舜的贤能,就把他召去说:「三年来你谋划事情详尽周到,建议都收到了成效,现在,你可以登天子位了。」舜谦让说自己的德行还不能让人信服。
正月初一,尧在文祖庙宣布终止帝位,由舜接替。文祖就是尧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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