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记 | 马略卡岛的琴声

高大的棕榈雪松洒下一地绿荫，巨大的芦荟蓬勃在坡道两侧。眼前是挂着金灿灿果实的橙子树、无花果树、石榴树。远处是海水碧蓝群山苍翠。这就是著名的西班牙马略卡岛了。
岛端之上，灰色的建筑一扇铁门大开，旁边竖着一块木牌，以西班牙语写着“巴尔德摩萨隐修院”（Valldemossa)。几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女，伫立在修道院门口这块不大的牌子前，上面果然是肖邦和乔治桑的头像。
法国女作家乔治桑、波兰钢琴家肖邦，两位文艺巨星，因爱而生情，因彼此的病痛来到这岛上。相互体贴、照顾间，文学与艺术的火花在这破败、清冷的修道院中迸发，留下了荡气回肠的佳话。
沿着160公尺长的白色拱廊行走，安静又显得旷寂，说话的声音稍大些，四壁隐约就有嗡嗡的回响。乔治桑、肖邦的肖像在拱廊墙壁上随处可见。乔治·桑端庄娇媚长发披肩，左鬓插着一束小花；肖邦身着呢绒料子礼服，双排钮一直扣到脖子上，文弱又优雅的绅士范儿。

在收门票的第二号室中，有肖邦在这里创作的乐谱原件，有他使用过的普利耶钢琴，就在这部钢琴上肖邦敲出了最优秀的马祖卡舞曲和序曲中的几首。当然，乔治桑的作品《在马略卡的一个冬天》的手稿原件也在这里。这些文献、纪念品、勋章、毕业证书，都是乔治桑的孙女奥克莱尔所捐赠。还有肖邦使用过的象牙梳、他的一绺头发，令人想起180多年前这两位文学艺术界的翘楚，在此度过的一番缠绵又因患病而饱受折磨的日子。
每年数以百万计的世界各地游人来到这个岛上，为海水之蓝、为鲜花之艳？为棕榈之苍翠为古木森森的花园？我以为，更多的人是为了乔治桑和肖邦而来，为这岛上的钢琴声而来。钢琴声中，法国作家乔治·桑和波兰作曲家肖邦的故事，那段香桃木、柠檬树的芬芳和消毒水、药品气味交织的日子，在眼前上了岁数的修道院的旷寂中隐现出来。
修道院的背面是花园，围墙下面，左边是民居，右边是山谷。谷里生长着被地中海海风吹得弯腰曲背的老树，扭得成团成块的，还有几株树干粗达一抱以上的千年野橄榄树。修道院居高临下，站在修道院门前的坡地上，地中海的阳光、树木、蓝雾萦绕的山谷山头，尽收眼底。
循环往复的钢琴声，都是肖邦在此创作的名曲，在花园间、修道院的长廊上，在马略卡岛在帕尔玛的街道上，在那些茂密的鲜花间缕缕不绝地回响。修道院外几株高大上了岁数的棕榈雪松，想必也是听了上百年的钢琴，在海风中枝叶摇曳出瑟瑟和声。
如今，乔治·桑和肖邦，艺术世界中这对著名情侣成了马略卡岛古往今来最著名的人物，成了这个风情小岛的骄傲和荣光。“巴尔德摩萨肖邦音乐节”也早在1930年已经创立，每年邀请世界著名的音乐家来表演。本地的音乐节每年举办，时间为八月份的几个星期天，地点就在修道院的拱廊，乔治·桑和肖邦曾经携手依偎眺望地中海的地方。 张晓惠
校对 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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