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央地财政关系，增加地方自主财力，新一轮财税改革箭在弦上

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张智 北京报道
  s7 u9 u7 C5 l3 k, _! Q改革的靴子终于落地！
7月15日至18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举行。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下称《决定》）。
会议提出，科学的宏观调控、有效的政府治理是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优势的内在要求。必须完善宏观调控制度体系，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要完善国家战略规划体系和政策统筹协调机制，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完善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机制。
财政部原部长楼继伟对此表示，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需要面对一些绕不过去的难题。
“目前房地产持续调整，宏观税负持续下降，地方财政矛盾加剧，债务风险上升。谋划新一轮财税改革要着力解决一些难点问题，为缓解当前的财政困难状况和实现2035年远景目标提供制度保障。”楼继伟表示。
中央财办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中央农办主任韩文秀在解读会议上表示，针对地方政府和基层财政困难，《决定》提出要完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增加地方自主财力，拓展地方税源，提升市县财力同事权相匹配程度，适当加强中央事权，提高中央财政支出比例，不得违规要求地方安排配套资金，要研究同新业态相适应的税收制度。
央地财政关系成改革重点
( T) s! e/ W0 ?$ J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面对的是中长期的结构性问题，需要解决的是整体性的机制问题。
《决定》强调，要构建国家战略制定和实施机制，健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制度体系，深化财税体制、金融体制改革，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
“此次《公报》释放的一大重要信号，在于宏观政策的系统化转变。从之前更多强调财税体制，到现在强调‘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完善国家战略规划体系和政策统筹协调机制，深化财税体制改革、金融体制改革’，这说明往后将更加注重宏观政策之间的协调性，以及财政、货币、金融政策的统筹。”民生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陶川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
值得注意的是，《决定》提出，要完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增加地方自主财力，拓展地方税源。这和之前的口径有着略微不同。
今年年初，财政部部长蓝佛安在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国务院关于2023年中央决算的报告》时表示，推进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要突出问题导向，健全现代预算制度，优化税制结构，完善地方税体系，强化转移支付激励约束，建立健全与中国式现代化相适应的现代财政制度。
楼继伟表示，完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一方面要平衡好中央和地方的财政关系；另一方面要改进和改革税制，设置地方税种。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还需要平衡好短期政策和推出根本性改革的时机问题。
事实上，央地之间的财税体制改革，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央地财权和事权的划分，以及地方税源等问题。
数据显示，2023年，地方收入占比占54%，但支出责任占比86%。“中央和地方之间财权和事权的划分需要权责清晰，谁花钱、谁办事需要明确；要形成中央和地方之间的合理财力布局；此外，要平衡各区域之间的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高培勇表示。
# L7 V8 I  A! \* k/ c楼继伟也表示，下一步改革的方向应该是提高中央支出占比，将不应当下放到地方的事权收上来，由中央直接管理。
“中央层面将集中统一谋划更多事权和支出责任，有利于减轻地方政府的支出义务和负担。”浙商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超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
  ~, J$ i% u3 _! b: T进一步完善地方税源
财权和事权之外，扩大地方税源也刻不容缓。
+ ~, f7 s2 n8 Z- Y' }5 g楼继伟表示，当前，地方税缺乏主要税源，地方财政收入主要靠共享税，比如，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国内增值税等，都是中央地方五五分享，而地方的独立税种主要是契税、资源税、印花税等小税种。由于地方税种范围较窄，叠加刚性支出较多，部分地区财政形势疲软，财力承压。
5 h  N3 s8 P0 ]6 P# ^+ l对此，财政部税政司司长贾荣鄂表示，在健全地方税体系方面，要培育地方税源，扩大地方财力，合理配置地方税权，理顺税费关系，逐步建立规范、稳定、可持续的地方税体系。
一个亮点是，此次《决定》提出，要研究同新业态相适应的税收制度。按照财政部安排，要健全以所得税和财产税为主体的直接税体系，着力逐步提高直接税比重。着力推进消费税改革，稳步推进后移消费税征收环节。
: a" ?  N% d, X! t/ t, p9 l当前，我国仍以间接税为主，2023年增值税、消费税累计占比56.3%。其中，消费税为我国第三大税，2024年1—5月累计同比增速7.2%，远高于其他税种。
7 J! u$ u1 I( _( c2 y因此，消费税也被视为下一步改革重点。
6 C) C$ Z. F  m; m7 Z( P9 n0 M1 s早在2019年9月，国务院发布的《实施更大规模减税降费后调整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改革推进方案》中，就将“后移消费税征收环节并稳步下划地方”列为主要改革措施。2021年，“十四五”规划纲要对消费税改革提出“调整优化消费税征收范围和税率，推进征收环节后移并稳步下划地方”的明确要求。这进一步明确了消费税改革的重点领域是强化消费税的调节职能，充实地方财力。2022年之后，监管层多次强调“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稳步下划地方”等消费税改革方向。
2 @0 k: g' t+ a5 X5 e据了解，当前，消费税较多在生产环节征收。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代志新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消费税在生产环节征收，使得地方政府在发展经济过程中“重生产、轻消费”。征收链条后移，意味着将从生产端为重转向消费终端为重，有助于提高地方政府财政收入，同时有利于调整经济结构、促进从生产向消费转型、倒逼政府转型升级。
  }$ l; K; f* R. g( j' e, u4 b李超也表示，从理论上推演，征税环节转变使得消费税负担主体发生变化，消费税与附加税费的计税基础也会随之改变。
“中国改革不可逆转，体制不会倒退。通过持续改革，中国将成为国际上更加稳定、增长没有大波动而且更富有全球责任的大国。”楼继伟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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