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和高晓松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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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机会 发表于 2023-8-14 08:42:00|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看了许知远的十三邀,然后一直是高晓松的晓说和晓松奇谈的观众,想知道大家对他们两个所代表的文化现象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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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art 发表于 2023-8-14 08:42:14|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许知远是个拧巴的人,高晓松就是一俗咖。
许知远是既向往高塔,又舍不开尘世的那种半上不下的拧巴人,他或许懂得很多理论,但这些理论没有内化成他自己,只武装了头脑,没走心。
所以,当他去采访那些真正学贯中西的大家时,他的问题、困惑,甚至感慨就显得无比小儿科。看起来他甩出了很多名词,但他并不“占有”这些词,他学了,甚至可能懂了,但没学透,没真正学会。
他以为自己在高塔,可一旦真的与高塔相遇,他又接不上话,于是用“我就是尘世一小人物”来伪装自己内在的虚弱。
举个例子,采访许倬云、李安,被虐的不要不要的;甚至采访马东和李诞时,都能看得出他活得不通透,自己的人格与内心不融洽,既无法接受别人,也无法接受自己。(这里暂且不论马李的活法对不对,起码他们说服了自己的内心。)
许知远的拧巴还在于他骨子里是自命清高的,但又往往以一种希望和光同尘到近乎油腻的状态,来取悦大家。他一方面想拥抱人群、感悟芸芸众生、尤其是所谓“小人物”的悲欢;一方面又特别希望鹤立鸡群,做一个旁观者“清醒地”看待世人。
所以,他的人设就和他的人格分裂得既令自己无法出世入世,又令自己和他人都相当尴尬难以相融。
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够好了啊,开得起玩笑,还能说说黄段子,他以为自己在接地气,其实是在表演接地气;而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外在与内心“无法自洽”,所以不知道应该拿出那种方式来对待他——是表现得恭恭敬敬,尊重他面具背后的那个自命清高的人呢?还是跟他表演的这个“二混子”打哈哈?打哈哈吧,你知道他是在观察你;恭恭敬敬吧,你又好像把他当外人了,没有接收他“下凡”来屈就你的好意,于是就很尴尬。
举个例子,采访俞飞鸿时的油腻,简直溢出屏幕了,观众都替他恶心,但他可能还觉得自己挺“随和”吧——伪装成一个伪装的流氓——一个人钻两层套子,累不累啊。
其实如果一个人就是个真书生,那么接受自己,做书生就好了,书生意气,虽幼稚也不失为一种可爱;如果就是个假道学,那么就别把自己封得那么高,掉下来摔得疼。
高晓松就不拧巴,纯俗纯玩咖,还以此为荣,市俗这点快乐都化作横肉贴脸上了。这种人你都不用远走,晚上9点以后,随便去个串儿店、KTV都能一抓一大把,几瓶啤酒下肚就能给小妹妹讲哲学,上下五千年UFO什么材料的没他不知道的;不会喝的就大街上打一出租车,北京的哥的口才能让特朗普甘拜下风,能让美利坚再度强大……所以你在高晓松的节目里,听一乐就行了,当真可就太傻了,这就跟你生病还找百度贴吧一样。
许知远和高晓松这俩人,只能算是有知识的人,但也都是半吊子知识,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更遑论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知识分子了。
这俩人的不同,也许是:一个可能心里有诗和远方,但又不舍得眼前的苟且;另一个嘴上有诗和远方,且苟且且开心,并都要拿诗和远方赚苟且的钱。
chouwa 发表于 2023-8-14 08:42:29|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俩人都精英阶层的背景,也都是成功的文化商人。
不同点在于,许是真诚的,也一直在坚持写书、写文章,在努力创造。而高是圆滑油腻的,在智识上没有创造,只是在已有的知识之海里扑腾。
高晓松,他的节目看得不多,仅限于前2季的奇葩说,还有乐队的夏天以及一小部分晓松奇谈。他有高出普罗大众的知识体量,但也仅限于“知道”,所以他的发言,都带着一种“你听我给你说道说道”的显摆感,幽默都带有一点油腻感。他的智识输出,都是音视频节目,说一些普罗大众不了解、乍见高深的东西。更像一个“知道分子”。
许知远,《十三邀》看了很多,节目内容出了书之后,他来杭州单向宣传新书,我去了现场,听他和友人对谈。许在《十三邀》的前3季里常常被诟病的笨拙、执拗,我觉得恰恰是他比高可爱的地方,这些执拗,恰是他的真诚。他是在投入对话,当对方的话语让他感到困惑,他停下来在尝试理解对方。这是日常交流中在正常不过的现象了,只是在影像中被放大之后,显得有点奇怪,实际上奇怪的是电视节目里过于顺畅的“对话”。在现场活动中,许还是一样大段大段地输出,但你能分明感觉到他的真诚。只不过,许的视角始终是精英的,这是他的局限性,他缺乏对现实烟火生活的体察,他下意识地忽视了普通人,对他而言,普通人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群体。另外,他也缺乏对现实的深入分析,仅用一个“应然”来批评“实然”,他对“实然”是如何形成的,似乎没有太深的兴趣。他只是在不断强调着“应然”。私以为这也正是他的言论被人评价为“对旧时代唱挽歌”的原因,又或许,他的精神气质就是80年代的理想主义。
对我个人来说,许的独特在于,提供了更好的精神消费品。这也是他自言做媒体的初衷。
许这些年一直在写书,我没有看过,没有资格评价内容。但至少写书是一种需要消耗大量时间、脑力的创造,而高做的节目则显然更近似于“来料加工”。
一点粗陋的想法,不一定对。粉丝勿喷。
vfhpith 发表于 2023-8-14 08:43:19|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个人气质差很远,但都有点公知气。
高晓松母系一脉算是近代吴越进京士人后代,外婆是老清华的教授,高理所当然成为海淀科教文卫大院子弟中的一员,家中长辈与当年北平知识界上层人物,当然多有交际。这也是高晓松自己的谈资。
大致来说,高身上留着很明显的旧时代东南士大夫价值立场,比方爱称赞南方,对欧美皿煮制度有好感,对北京作为皇城古都有热爱一面,但又对其华北庶民文化的底色颇有微词,总是不自觉嫌弃土气。
80年代,正是重新开始尊重知识分子,同时西方的自由主义浪潮席卷高校的时代,高晓松的大学赶上一个尾巴,应该是能觉察到这种余韵的,估计他也很受用这样的气氛,因为许多思潮与他的价值观合拍。所以高晓松的青春不拧巴,民谣也写的敞亮爽气。
大院子弟消息灵通,也能赶上90年代开始的北京的第一轮发展热潮,因此高晓松在世俗生活中,又有好的家底傍身,应该混得也是不坏的。这个意义来说,高晓松对这个时代总体其实是接纳和认可的,尽管偶尔也喊喊高调,流露出自己的一点自觉的文人清高气和精英气。
许知远,我觉得就要拧巴太多了。
许知远是70年代末淮北乡下生人,父亲据说是军人,是典型的那种北方传统的严父家庭,尽管小学就因为父亲转业铁道部到了北京,但和高晓松生活的海淀大院,只怕距离上非常遥远。
高晓松带点自由主义,他的背景也决定他有条件起码实现自己的自由性,许知远估计要难太多了,他首先就要对抗专制的父亲,抵御父亲要求他去走的道路,也许最初的自由主义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许知远在思想上是个很明显的80年代的小镇文艺青年,出身算不得显耀,对单调寒冷的北方乡土生活,抱着又厌恶又眷恋的情感,时刻渴望出走。可惜他生的太晚,在90年代的北大校园里,已经感受不到那种80年代的理想的,自由的气氛了,人们早就停止了哲学与诗歌而转向世俗生活。
高晓松应该也喜欢80年代,但他没有太多现实生活真正要对抗的东西,辍学不也就辍了吗?他也乐于在90年代市场经济的滚滚红尘中翻腾一把,颇有一种玩乐混混的心态,这心态其实也是颇大院的,只有中上层子弟才有的心态。
许知远,大概在90年代是找不到出路和同党的,别人投入滚滚红尘,自己却阳春白雪,也自然就成了孤独忧伤的年轻人。当然,经历过80年代那种美好的青年子弟,也并非没人不在90年代失望过,但好歹他们经历过,就成了精神上的原乡,可以抵御现实的冲击。许知远呢,他想象的那种可以慰藉的青春岁月,可能是不怎么存在的。
所以许知远就很愤怒,就很拧巴,看起来一副不愿意妥协的样子。他是看着所谓庸俗不堪的现代化,城市化是如何将传统中国拉到另一个方向的,而这显然不符合他的理想。所以他直接说我拒绝现代化。
许知远和高晓松都有精英意识。所不同的是,高晓松本就处在一个精英世界里,他自得其乐,自我游荡,偶尔下来庶民大众的天地,为稻梁谋,他也颇想得开。许知远不同,他是自居平民底色的知识精英,总是想着80年代那些宏大命题,要启蒙和唤醒大部分所谓的群氓庸众,至于讨论赚钱,那太低俗。
但实话实说,高晓松和许知远,尽管都看起来笃信西方那一套——这大概是那个特殊时代带给他们的差不多的思想的启蒙,骨子里其实都是旧派士大夫。士大夫是绝不考虑农耕生产的,他们只负责描绘那个精神彼岸的田园,眼前的苟且,要么被别人承担了,要么被自己忘却了。
这个意义上,他们其实都是活在乡土中国里的人,他们也将和年青一代越走越远。今天的年轻人是一出生就活在现代性里的,那种去宏大叙事的,平民化的,世俗化的现代社会,他们对高晓松式的世家子弟的傲慢,或者许知远式的自命先知的清高,大概都不会买账吧。
木陵子白 发表于 2023-8-14 08:44:02|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许知远采访马东的那一集十三邀,他问马东奇葩说和莎士比亚有没有艺术上的高低,马东赤裸裸的说,世界上95%的人,只想活着,只关心娱乐,我想满足他们的需要就行了。你是那5%里的,你不要管那95%。
然后节目播出后许知远被舆论大骂装逼。
我想问骂的人你们真的看懂了吗?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特别聪明,在他们眼里地球有95%的人不是人,是猪牛羊而已,给他们喂点吃的喝的就可以,然后你们要持续产出羊毛牛奶给我。
这些人有了羊毛牛奶,养肥了自己。旁观的还有一些人看明白了这个运转的真相,他们忍不住想把这事儿告诉猪牛羊,你们别傻乎乎懵懵懂懂的活着被人剪羊毛啊,你们也可以当人!
然而最初的那帮聪明人对旁观的人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这世界只有5%聪明人就够啦,你离我的猪牛羊远一点。然后他转回身继续喂饲料,顺便放出那些猪牛羊去踩那个说真话的人。
所以,你懂了吗?这个故事里,谁才是真正傲慢的那个人?谁才是真正可怕的那个人?谁才是有点悲悯心的那个人?
其实这个世界能看懂真相的,除了选择去饲养然后剪羊毛的马东,以及选择想大声唤醒猪牛羊的有点救世情怀和被嘲笑的良知的那位笨拙的许知远以外,还有其他人。
比如高晓松,他也明白这规则,于是他也去喂饲料顺便剪点羊毛,但他喂的饲料和马东不一样。马东的饲料是奇葩说,娱乐至死,满足需求并且让动物永不觉醒。高晓松自认知识分子,得有良知,所以他喂一些高级点的饲料,办免费图书馆,虽然不一定有很多动物爱吃,但是吃进去一点是一点,总有那么几个被照亮的。所以高晓松是有能力剪羊毛的人里还算做了一点事的。
最后我想再说一下李诞。因为他是年轻人一代,所以觉得还是值得说一说他在这个故事里的位置和角色的。
李诞本来是属于许知远那一帮看懂真相的明白人里的一员,但是后来他决定去加入剪羊毛队伍了。因为羊太多,马东那些大佬自己喂自己剪太累,然后他们发现李诞这个小家伙可以帮他们喂饲料,而且李诞做的饲料味道似乎不错,猪牛羊特别爱吃,吃完出的羊毛更多了,于是大佬们决定给李诞一个位置,让他也能在剪羊毛的伟大事业中出一份力,也分一小杯羹。许知远看到剪羊毛事业似乎后继有人眼看要千秋万代就有点着急了,他忍不住去采访了李诞想摇一摇李诞把他召唤回来,然而没用,李诞节目里表态说他觉得剪羊毛才有意义,像许知远他们那样活着很危险,但是他也有良知,所以他有点自我厌弃,说也有想要出家的挣扎。别怀疑,反对现实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抗争,一条是逃避。所以李诞的表现是抗争的一种,他的外表自洽,其实内心自我否定并自我抗争而至自我消耗。
第六季奇葩说里,李诞被成为史诗级导师辩论的那次下场里,他说,远方的哭声和近处的哭声,还是可以辩一辩的。他不想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知识分子,但他至少也是一个不伤害小猫的好人。
所以,李诞妥协了,但是李诞想做一个至少还有底线的聪明人和剪羊毛的人。
最后我想说的是,能把这篇这么长的回答看完的人,你可能也是一个看懂了的聪明人,那么别批判李诞吧,因为这个世界只靠看懂然后就去拆羊圈只会让天下大乱。我寄希望于聪明到有能力去剪羊毛的李诞,等他成为马东的那一天,他能变成更有良知的马东。就这样。
<hr/>重要备注:一家之言,本人佛教徒,很担心自己的言论如果是偏见可能会造恶因。各位看官看后请务必慎思,不要当真理,欢迎不同意见者批判。同志们,重要的是多读书,流氓都怕有文化,希望我们大家都有独立的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客观的思辨精神,用各自的思想为彼此照亮这黑暗人生路的不同岔口。
wang800123 发表于 2023-8-14 08:44:49|来自:四川成都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晓松VS许知远:同款的发型,不同的远方





01

我们大多数人安放良久的人生,取决于自己所处的若隐若现的时代。

我们终其一生,最难描述的就是自己所处的时代,就像穷极一生也没学会对挚爱的女人表达爱意。

有那么几个耀眼的时代,如雷电击中高楼避雷针顶端的一瞬,避雷针被劈得通红,照耀世间刍狗。这样的时代里,有亚里士多德、柏拉图,有孔子、孟子,是大师先哲的时代。

还有几个有光的时代,浩瀚星空,几盏星辰亮得刺眼,逼迫其他星辰黯然无光。这是李白、杜甫、苏东坡、但丁、歌德的时代,是天才的时代。

还有那么几个有趣的时代,就像女人晾晒在阳光下的迎风花裙,阳光明媚、乍泄春光。这是周作人、张爱玲、拜伦、雪莱的时代,是才子的时代。

一个时代,没有大师、没有天才,这不奇怪,如果一个时代连才子也没有,那这个时代就像光鲜的女人没有牙齿,让人生厌。







02

我们这个时代,才子无非是高晓松和许知远这两种类型。

才子具备这些特点:

狂放的青春,灼烈的内心,不羁的发型、还有天马奔腾的理想。

特别是秒杀世人、蓬松如草的发型,高晓松和许知远,忧郁的眼神,白色的衬衣配上金毛狮王特有的发型,一幅青年才子步入中年才子,秒杀一切的即视感。

高晓松和许知远,你更喜欢谁?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样的问题其实更想问:喜欢他们哪一种人生?

是喜欢声色犬马、纵横四海的人生?还是喜欢和时代格格不入、不妥协、充满违和感的人生。

我不是很喜欢别人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都独一无二、无法复制、也无从模仿,我只能更喜欢自己的人生。





高晓松

03

高晓松的人生,一开始就不具有可模仿性。

出生的家族,群星璀璨。随便举两个例子,就可以击垮中国99%的人出生背景。外公张维是深圳大学创办者,两院院士。外婆陆士嘉是著名流体力学家、教育家。少年时,高晓松住在清华园。他的话说:

“随便踹开一家的门,进去聊会天就长知识,梁思成林徽因就住我家前面的院子。”

我们只能在书本里像仰望星辰一样仰望的那些人,却是他家的邻居,这不是我们人生的悲哀,只是高晓松人生的幸运。

我们喜欢在别人的人生里追逐自己人生的倒影,其实所有人的人生差别都差在三两步的选择。

高晓松的人生第一次选择发生在1990年,摆在他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当流浪歌手,一个是做科学家。如果换做我们,可能会选择后者。而高晓松的选择却是:

“每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时,就先想想自己不想要什么。上清华,再去国外读博,然后成为科学家,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决定从清华大学退学。”

这是高晓松的选择,也是高晓松的勇气。弗罗斯特一首诗里说:

树林里有两条路,我选择了人迹稀少的那一条,从此人生就大不同了。

1990年,高晓松选择了前一条人迹稀少的路,从此他的人生就大不同了。

1993年,高晓松迎来了民谣时代,《同桌的你》让他声名远扬。当音乐时代远去,同时期众多歌手改行或苦撑。高晓松却选择远行,1995年开始,高晓松背着行囊周游世界,走了两年,壮游三十多个国家。





高晓松

04

高晓松第三次人生重大选择,发生在2010年。因为一次酒驾,人生突然坠入谷底。在监狱里,他重新思考过往人生。

“我确实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但我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静静地梳理过。”

半年时间里,他想明白一件事:

“我确定要做一个知识分子。”

归来之后,高晓松制作了电视节目《晓松奇谈》、《晓说》,从辛亥革命讲到美国革命,从阿根廷讲到希腊,从世界电影又讲到大航海时代。

他一个人对着几千万听众侃,将自己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全都讲出来,侃了8年。只侃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不聊,没吃过的饭,没走过的路不聊。

同时期的音乐人,成仙的成仙,成佛的成佛,高晓松人生却阴差阳错地依然“在场”,并走上了一条 “侃爷”之路。人生前后,变化极大,如原地不动来了一个托马斯回旋。

高晓松,就像一个胖子球员,他在每一个他能上场的机会里,当哨声响起,他就会抱着球勇敢地冲上去。

8年时间,高晓松以梦为马、以史为鉴,做个两个图书馆:晓书馆和杂书馆。





晓书馆

这两个图书馆全部免费,杂书馆建馆三年,共接待书友176437人,举办了40场读书会,收到书友留言笺5000张。免费给读者提供5.3万包咖啡,98斤茶叶,19400斤水果。

这是8年以来,高晓松做的最小的一件事,却是让我最钦佩的一件事。

回归8年,高晓松和青春无悔时期相比,多了许多常人没有的生命领悟,也多了许多常人没有的世事通透,更多了很多人到中年后的安静从容。

他自己说:把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件都做了,这样才能等着永逝降临。

人生到了中段,就会心怀世界,当自己足够强大,又会反刍世界。既有见自己的勇气,也有见天地的敬畏。

每个人的人生注定是条选择之路。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就要负担什么样人生的代价,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就要接受什么样的生命色彩。





许知远

05

和高晓松相比,许知远的人生更难复制。

当高晓松在北京德胜门外读小学时,老前辈许知远才在江苏农村出生。

1983年,邓小平裁减100万军队,许知远父亲所在的铁道兵首当其中。7岁那年,许知远跟随父亲来到北京,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被动选择。

1995年,许知远考上了北京大学的计算机系,他发现北京大学不再是蔡元培时代的大学,而是流水线化培育学生。这让他很苦恼,他开始不务正业自费做了一本叫《微光》杂志。

主要内容批评北大,顺道批评教育体制。杂志印出来,五块钱一本,没人买,改为两块钱一本,还是卖不出去。毕业后,许知远在《经济观察报》担当主笔,还给《三联生活周刊》、《新周刊》写稿,一写十几年,不死不活地写下了《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中国纪事》、《时代的稻草人》,还开了一家不死不活的书店叫单向街书店。






可当忧郁的眼神,透过蓬松的长发看到整个中国,这个青年无比忧伤。

“我们这个时代不再厚重,我们这个时代精英特性越来越弱化,社会越来越实用,消费的力量、享受的力量迅速在膨胀。”

他说的都是实话,然而并没有人买他的账。

于是许知远成功把自己搞拧巴了,过去的十年,拧巴的人不止他一个。

2007年到2008年,许知远开始游荡中国。2009年到2012年,许知远又用了三年游荡世界。期间还在剑桥当了一年的访问学者,去了三十多个国家。他给自己的游荡取了一个名字叫:

逃离浮躁。

许知远常常挂在嘴上三句话:

1、时代病了。
2、每个人都要尽量地寻找自己。
3、不要让年龄成为唯一的武器。

许知远总是把自己搞的得很深刻,很深沉的样子。

人一深沉,就容易遭骂,这是定律,当然他也骂别人。

2010年,当韩寒入选《时代周刊》年度百人榜,许知远没忍住,撸了一篇《庸众的胜利》。批判韩寒的文章没有任何阅读障碍,浅显直白。顺便也批判这个崛起大国内在苍白、可悲和浅薄。

最后,韩寒没伤,许知远伤了。

骂韩寒的代价大家都知道,冯唐当年骂韩寒,半夜刷微博,铺天盖地的人在骂自己,半夜打电话给罗永浩:“顶不住了,网上人都在骂我”。高晓松当年跟韩寒搞,也没顶住,方舟子顶得也很吃力。

骂韩寒的代价太大,许知远就这样被韩寒的粉丝吊打,许知远一出场,好像就是一副很欠骂的样子。






06

2015年,许知远遇见两个合伙人,张帆和于威,三个人开了一家公司,做视频也做产品。张帆负责执行,于威负责管理。许知远担任“首席哲学官”,就是啥都不做,等着挨骂就行了。

他们的节目,好像也只有一个特点就是乱。想做采访节目,列举了13个名人名字,采访名单很乱,有舒淇、也有意大利的明星莫妮卡贝鲁奇,还有相声演员郭德纲。制作人说:

“那不就是十三不靠吗?

于是就有了用麻将命名的采访节目“十三邀”。

大家一合计,就给许知远配上了塑料人字拖、白衬衣、牛仔裤、小瓶啤酒,屁股后面兜里永远别一本书。





许知远标配

然后就送许知远上网挨骂了。这个世界很荒诞,许多人是骂别人火,许知远是被别人骂火。

采访罗振宇,面对一个成功的商人,许知远变得警惕和不适应,他又开始怀疑了,罗振宇耐克牌翘起的嘴角,似乎也是在宣誓对挽歌式的文人的嘲弄。

采访马东,他刚严肃起来,马东就告诉他,我已经放弃了做一个文艺青年,娱乐的本质没有高下之分,这个世界只有5%的人是精英,95%的人都只是在生活。节目无比尴尬,好几次都聊不下去。






然后许知远就被马东的粉丝骂了,一大堆道德审判家奔袭而来,《许知远,你距离采访马东还差十个朱军》这样的文章像被打捞的金枪鱼,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扔到了甲板上。

采访1989年出生的谐星李诞,李诞也告诉他:许老师,你活得太沉重了,你没有活明白,洒脱点吧,人间不值得。

许知远迎来人生真正的“大火”,是采访女演员俞飞鸿。只是说了几句,“挺奇妙的,我还梦见你两次”、“你真是很好看啊。”“你担心自己老吗?”“你有男朋友吗?”





许知远采访俞飞鸿

本来只是一个正常的采访,然后就被许多人掐头去尾,配上图片的形式,把自己想呈现的一面全部呈现给了读者。

然后,一大批讨伐许知远的人成群结队就来了,一夜之间,许知远就成了 “油腻中年”的优秀课代表。在女权过剩的时代,只要在公开场合谈论女人,立刻都会遭到无休无止的吊打,这是这一代男性的宿命。

许知远就这样莫名其妙又合情合理地被骂火了。

更加荒诞的是,当时骂他的那些人,转过头来看许知远的节目,却又喜欢上了当初被自己骂的这个“油腻中年”。这是时代的荒诞,一个人今天可以骂你,明天也可以粉你。

爱和恨都在一瞬之间,取关和点赞也在一瞬之间,爱与不爱,反正都没有代价。

07

其实做电视节目,像开一个赌场。

在“十三邀”里,每一个嘉宾都代表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看世界的方式,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一副牌,许知远是这副牌的一面。






除了采访白先勇这样的文人以外,许知远的节目基本都在“尬聊”,在“尬聊”中去寻找所谓的意义。许知远只好自嘲:

我是不太靠谱的作家,也是个勉强的创业者,经营和写作更像是互相逃避的方式。

许知远套路很少,一有机会就会果断自嘲,他的时代焦虑,或许也跟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都具有生命意义。偶尔在深夜,许知远会在朋友圈自嘲自己,某一天,他发了一张有酒有书的照片,配了一段文字:

“一旦在夜半的办公室,一股失败的创业者加失败的作家的混合情绪就混在一起涌来,只好努力成为一个成功的酒鬼。”

许知远被争论也好,被吊打也罢,是知识分子也好,还是故弄玄虚也罢。这只是他的人生,也是许知远人生的选择。

当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有沦于庸常的危机时,我们仍然拥有另一种观看生活的角度。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这就是许知远给每个人带来的一些思考维度和思考价值,也是这个才子的意义所在。





许知远(右一)、高晓松(右二)同台

08

高晓松和许知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选择和出场方式。

高晓松像条大鱼,在每个他能掀起波澜的时代里,都不曾放弃上场的机会。许知远倒像一个书斋里的愤青,偶尔搞一搞这个世界,然后世界偶尔也会搞一搞他。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无力,每个时代都有自己乏味不堪。但有一点,不用怀疑,两个人都为当代提供了一些思考,一些思考的维度和边界,为更多的人提供了有益的见识和常识。

前一段时间,在蜻蜓FM 声机·2018秋季内容生态发布会上,也是高晓松的《晓年鉴》在蜻蜓FM首播的那天。






两个人坐在一起,远远看上去,除了发型像,啥都不像,他们像两个时代的鱼儿,各自悠闲、颓废、进取地游在属于各自的湖面。

两个人的发言有点像,都是不同程度的忧伤。上个月,高晓松也度过了自己49岁生日,在49岁生日的这天,高晓松这个中年才子又一次重新出发。以“时光观察者”的身份,回望从自己出生的1969年到2018年,50年以来的时代变迁。

在庸碌的日常里,每个人都试图讲述自己的时代,这是我们的使命一般的宿命。

高晓松说:

我是1969年出生的,在小世界,我知晓了我自己的人间,但这50年世界也在改变,而且是人类沧海桑田的改变。1969年的时候,革命洗转全球, 1969年全世界到处热情激昂。50年来,世界慢慢演变,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对自己说,希望到50岁的时候我就不再做任何节目。可能许多事情,我都要放下了。

许知远推了推眼镜,语言穿过销魂的长发:

我曾经非常喜欢邓丽君,在非常响亮的蝉鸣中和无所事事的时候,她的声音给我很多慰藉。后来成年,有一年,我在台东过年,整个城市非常冷,也有点潇洒,第二天,我要坐小飞机飞到绿岛去,那是邓丽君幼年生活过的地方。在那里,听了许多她的故事。如果通过声音突然在此刻抵达我旁边的时候,我会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温暖和慰藉。

最后还说了一句:我们的时代,每个人真得都需要对话,大概每个人都太孤独了。

也许这就是许知远不断对话的原因,把自己的怀疑全部不分对错地倒在公众的视野里,至于公众怎么评价,和我无关,那都是公众的事。

那天阴天,回家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这个时代没有才子,会是什么样的存在。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时代,都有雷电劈过避雷针顶端的一瞬。想想我们这个时代蛮好的,向上和向下的通道都在打开,堕落和飞行都在变得异常简单。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牛皮明明(ID:niupimingming),除了高晓松和许知远,我还写过梁文道、韩寒、郭敬明,由于我写字动辄都是一万多字,篇幅实在太长,可以移步到公众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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