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陈锡联次子遇难,中央派人慰问,陈锡联的一席话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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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倒影 发表于 2024-7-7 07:54:57|来自:重庆渝中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82年4月26日,桂林恭城县,这一天的午后,天空又是飘起了霏微细雨,天是阴沉沉的一片,位于恭城县的大小山峰,在灰蒙蒙的雨雾中,在阴沉的天色里,到处是黄昏将至般的暗黑。
这样一个雨雾霏霏的湿冷的下午,人们大都滞留在家中,距离桂林奇峰机场只有45公里的恭城县,也在一片笼罩大地的雨雾里静静沉睡,满眼肃穆。
谁能想到,就在这样一个平常春日的午后雨雾中,在人们慵懒倦怠的眼眸里,在昏昏欲睡的春困里,忽然一阵巨大刺耳的“轰隆”声,如同一把刺破苍穹的长剑,一下子就划破了午后的寂静,把人们从慵懒的春困里强行拽了出来。

顾不得屋外还在下着雨,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的人们,纷纷走到屋外,向远处雨雾中的山峰张望。然而,隔着浓浓雨雾,人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那从空中传来的巨大声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人们,一定有意外发生了,不祥的预感如同阴影般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数日后,当地人才知道,这一天下午的一声巨响,来自B-266飞机3303次航班,该航班在距离桂林奇峰机场45公里外的恭城县上空坠毁,机上104名乘客和8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该飞机隶属于空军34师第100团,机长是五十来岁的陈怀耀副团长,副机长是32岁的飞行员陈再文。

飞机坠毁的原因是,这天雨雾蒙蒙,恭城县上空到处是浓雾,能见度极低,当飞机下降到1400米的时候,机长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海拔近1500米的山峰。
包括陈再文在内的机组人员目睹危险情况,试图立即拉起飞机,就在这时,山谷中突然出现风切变,导致飞机无法完成爬升动作,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迅速撞向高高的山峰,瞬间起火爆炸,整架飞机粉碎性解体。
这一场空难是极其惨烈的,而在事故遇难者中,副机长陈再文的名字,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他是开国上将陈锡联之子。

当噩耗传到陈锡联将军的耳中,工作人员代表中央领导特意来到陈锡联家中表示慰问,并希望老将军做好家中亲人的思想工作。
此时,已年近七十的陈锡联,强忍住老来丧子的巨大悲痛,平静地告诉工作人员:“我这一辈子见惯了生离死别,战争年代会有牺牲,和平年代也依然会有。你们回去告诉中央领导们,家里其他人的工作我来做,让大家放心。”
看到老将军如此乐观坚强意志坚定,大家都不由得将敬佩的目光纷纷投向陈锡联,紧紧握着陈锡联的双手,这双沉甸甸的粗糙大手,让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感受到力量与温暖。

可是,在坚强的外面下,陈锡联将军苍老的眼角藏不住的泪水,还有一声接一声的沉重叹息,又让人分明能感受到老将军内心此刻正承受这巨大的悲痛。
老将军这一生,诚如他自己所言,见惯了生离死别,年轻的时候,第一任妻子早亡,后来第一个儿子早夭,而今,他在自己的风烛残年,竟又罹此丧子之痛。
这来自至亲之人一次次的生离死别,说不痛,怎不痛?

1915年,陈锡联出生于湖北省红安县一户穷苦人家,父亲早逝后,陈锡联和母亲相依为命。打柴种地,给地主家放牛干活这样的脏活重活累活,小小年纪的陈锡联一样也没有少干。
14岁那年,当听说替穷苦人打天下的游击队经过红安县城的时候,陈锡联不顾自己年少,母亲舍不得,毅然报名参军。
可是,因为年龄小,游击队拒绝了他的参军请求,倔强的陈锡联不依不饶,游击队伍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最后,战士们为他的坚定意志深深感染,答应了他的请求。

就这样,14岁的陈锡联在不久后,顺利编入了中国工农红军第11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红军战士了。虽说是成为了一名红军战士,然而大家仍然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能耐呢。
可是,谁能想到,心心念念参军的陈锡联,在达成心愿之后,开始在部队勤学苦练,加上脑瓜灵活,胆子又大,且身手敏捷,在后来的几次作战中,陈锡联总是第一个冲锋在前,作战勇猛,很快就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因为小小年纪,却作战勇敢,第二年,陈锡联就先是入了共青团,后又入了党。1931年,16岁的陈锡联被提拔为连队里的政治指导员。

不过,真正让陈锡联名声大振的则是在1937年10月,陈锡联率领129师,在当地群众掩护下,在山西代县,夜袭阳明堡之战。
10月19日夜,陈锡联率领129师769团战士,夜袭日军阳明堡机场,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歼灭日军100多人,炸毁日军位于机场的军用飞机24架。

此一战,是切断日军交通运输线的一次重大胜利,在当时迅速成为中外媒体的头条大新闻,蒋介石还为此特意颁发嘉奖令,奖励两万元给了夜袭阳明堡战斗队。769团也由此被誉为抗战四大名团之一。
此战之后,陈锡联一路由八路军团长升任副旅长、旅长,直至军分区司令员。后来在夜袭旧关镇、破袭平汉路等一系列战斗中,陈锡联一如既往表现不俗,他甚至被军区指战员们誉为当代赵子龙。

在烽火连天的战斗岁月里,陈锡联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婚姻。1942年,已经担任某军分区司令员的陈锡联被调回到延安抗大学习。
在抗大学习期间,陈锡联认识了刚从抗大毕业的优秀毕业生黎芝慧。两人相识相知相恋,炮火硝烟中的爱情弥足珍贵。

1942年12月16日,他们喜结连理。三年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然而,幸福总是如此短暂,稍纵即逝。两人婚后只过了短短六年的光阴,1948年的那个秋天,带着对丈夫和孩子无限的爱与眷念,黎芝慧一病而亡,留下了才三岁的孩子,和陈锡联相依为命。
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陈锡联带着三岁的儿子,居然也把生活、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虽然苦点累点夜里孤单点,可是,每当看到牙牙学语的孩子,听到孩子断续喊出第一声“爸爸”的时候,陈锡联温暖感动得落下泪来,想到早逝的妻子,不觉又是一声叹息。
第二年,根据上级安排,陈锡联和陈赓一道前往上海工作。在上海,陈锡联遇到了到上海省亲的27岁的王璇梅。王璇梅是陈赓妻子王根英的妹妹。身为姐夫的陈赓,一向拿王璇梅当亲妹妹一样的看待和重视。

王璇梅在北方大学医学院读书时,陈赓经常写信嘱咐她,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到学习上,万不可在学校谈恋爱,以至荒废学业。不知不觉,从学校毕业到参加南下工作团,王璇梅已经27岁了。
这一次,在上海见到王璇梅,陈赓觉得该给她介绍个对象了。这一琢磨,陈赓就把心思放到陈锡联的身上来。虽然说他曾经结过婚,如今是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可是,陈赓仍然觉得陈锡联是妻妹王璇梅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拿定主意,又征得当事人同意后,陈赓就张罗着两人见了面。

见面之后,王璇梅对于有工作能力又为人忠厚还有英雄气概的陈锡联很满意,然而,这边,木讷腼腆的陈锡联,却迟迟不见行动,这可急坏了老朋友陈赓,他找到陈锡联,直截了当说道:“人家女孩子家,你不主动怎么行?”
这之后,陈锡联开始主动约王璇梅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两个人的心很快走到了一起,当年就结了婚。

婚后,王璇梅将黎芝慧的孩子视如己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乳名唤作黑娃子的苦命孩子,不久之后竟因病夭折,让陈锡联又罹丧子之痛,心情忧伤至长久不能自控。

好在,有妻子王璇梅日日陪伴,耐心劝慰开导,陈锡联慢慢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1950年,陈锡联和王璇梅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给陈锡联长久抑郁的心上吹来一缕难得的春风。
为了纪念第一个孩子,陈锡联给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取名陈再强,意思是希望他这一次真的可以变得强大坚强起来,代替早夭的哥哥勇敢坚强活下来。

1951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陈再文出生。在陈锡联的子女中,陈再文是与其父亲陈锡联,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为人都极其相似的一个孩子。
1959年,在国庆十周年庆典观礼台上,第一次见到陈再文的毛主席,指着陈锡联和陈再文,笑着说道:“这父子俩是一个窑里烧出来的。”
新中国成立了,自己也重新享受家庭生活的幸福甜蜜,陈锡联又想着把在乡下生活的老母亲接到城里来一起生活,让母亲也享享儿孙绕膝的幸福晚年。

陈锡联清晰记得,他在担任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三纵队司令员的时候,曾短暂回到家乡看望母亲。当陈锡联一眼看到母亲花白头发站立在破旧木门边的时候,他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倒在母亲面前,母子俩哭成了泪人。
彼时还置身艰苦的战斗生活中,陈锡联只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又踏上戎马倥偬的征程。
临行时,他把身上仅有的两枚银元掏给了母亲,又含泪给母亲磕了一个头,母亲一把拉住他,“快起来,一个司令员,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老太婆下跪。”
陈锡联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哭道:”娘,我就是当再大的官,还是娘的儿!等全国解放了,我就来接您!”

如今,不但全国解放新中国成立了,他又再次拥有了幸福的家庭,说什么也要把母亲接来城里。
然而,当陈锡联回到家乡,要接母亲同去城里的时候,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她以在农村干活干习惯了为由,拒绝了儿子的请求。
此时的陈锡联已经由毛主席亲自指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司令员,工作更加忙碌了。
有时候逢到工作太忙的时候,陈锡联常常一连好几年都没有时间回到家乡看望母亲。好在,母亲身体一直康健,好在,他的四个孩子都好学上进,成绩优秀。

大儿子陈再强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后从地方部队基层工作做起,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战士一路晋升至沈阳军区后勤部40分部部长。二儿子陈再文军事学院,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空军飞行员。
三儿子陈再方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装备部综合计划部局长。小女儿陈再红则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孩子们个个学业有成,毕业后也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成绩斐然,陈锡联对于自己的家庭生活,有无限的感恩与幸福。

1982年4月26日,这是一个让陈锡联永远铭记的悲痛的日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晚年,他还会再次遭遇老年丧子之痛。这个不论是音容笑貌还是性格为人都与自己太过相像的儿子,曾经寄托着自己多少希望与慰藉。
如今,随着那一声轰然巨响,一切化为乌有。在无人的深夜,在午夜梦回时分,茫然大睁着浑浊苍老的双眼,陈锡联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二儿子就这样永远离开了!
可是,在百废待兴的新中国建设历程中,有灿烂辉煌,也有心酸泪水,有鲜花掌声,也有血泪牺牲,就像他自己说的:“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我们无法避免牺牲,但我们必须从中吸取教训希望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他含泪默默选择了接受这一切。

1985年,陈锡联正在福建前线执行作战任务时,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家乡的信件,信是守在家里的姐姐托人寄来的,信中说母亲病危,希望陈锡联回来一趟。
可是,当时正忙于执行作战任务的陈锡联无法回到家乡,只能等作战任务结束后,才匆匆赶回家乡。
当戎马倥偬的陈锡联马不停蹄地回到家乡,却只见到母亲冰冷的墓碑,只听到枯树断草在秋风中瑟瑟悲鸣之声。
一眼见到刻着母亲名字的墓碑,陈锡联泪如雨下,扑通一声,他双膝跪倒在母亲的墓碑前,泣不成声······

这一世,他青年丧偶失子,晚年再罹丧子之痛,又历母亡之悲,诚如他自己所言,他见惯了人间生离死别,坚强是给外人看的,他把痛苦都留给了自己。
有人劝晚年的陈锡联写自传,他说:“红军时期,和我一块儿打天下的有2000多人,解放时,剩下十几个人,现在就我一个人,我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随着年岁越长,思念越深,他忆战友,思亲人,一回回老泪纵横,到底情郁于中,不能不发而为言。

于是,他以泪和墨,以思念作笔,含泪写下一行行和往昔有关的深情记忆。在回忆的世界里,他仿佛又回到那个铁马金戈的战斗岁月。
彼时,他雄姿英发,智勇双全,锐不可当。他再也不会想到,后来,在漫长的一生中,他会与战友,与亲人,一次次生离死别,一回回哭断肝肠。
而今,亲友远去,廉颇老矣。他却还有那么对话,欲休还说,又不知,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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