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lzhu 发表于 2024-9-23 18:37:37

细读《金瓶梅词话》第87回之武松这汉子端的好狠也!

武松王者归来,找到王婆要娶嫂嫂潘金莲回家,潘金莲大喜过望,叮嘱武松:“既要娶奴家,叔叔上紧些。”次日,武松便带着银两找到王婆,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婆虽然答应了陈经济,但如何会放着河水不洗船,先到先得,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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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便要今日便将潘金莲接过门,惹来王婆一阵戏谑调侃:“武二哥且是好急性,门背后放花儿,你等不到晚了!也待我往她大娘子那里交了银子,才打发她过去。”
说得武松心中好不自在,但也只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动声色。王婆凿下二十两银子,便往吴月娘家里交割明白,这一单生意王婆净赚八十五两雪花银子,心中好不快活。那位薛嫂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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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问王婆是什么人把潘金莲娶了家去。王婆俏皮地说道:“兔儿沿山跑,还来就旧窝!嫁了她小叔(指武松),还吃旧窝里粥去了。”吴月娘听了,暗自跺脚。与三娘孟玉楼说道:“往后死在她小叔子手里罢了!那汉子杀人不斩眼,岂肯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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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颟顸蠢笨的吴月娘也自有其聪明之处,武松的这个杀嫂计划,到底被吴月娘给看破了,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按理说,现在孟玉楼既然也已经知道了武松的这个复仇计划,为什么她不向她的好闺蜜潘金莲提前发出预警呢?那这是不是也算是小说的一个硬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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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在家收拾妥当,备下酒肉菜蔬。晚上王婆就领着潘金莲进门,此时的潘金莲早已把孝服换下,打扮一新,带着新䯼髻,穿着红衣服,搭着盖头。进到门来,见明间内明亮亮点着灯烛,武大的灵牌高高供着,心中便觉异常。到了房中,武松吩咐迎儿把前后门都关了,王婆见势不妙,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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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如何会肯,请潘金莲和王婆吃酒。自己兀自连饮了四五碗酒,王婆见武松来者不善,便道:“武二哥,老身酒够了,放我去,你两口儿自在吃盏儿罢。”武松顿时翻脸,掣出一把二尺来长、刃薄背厚的扎刀子来,转过脸来,逼问潘金莲他哥哥武大郎是究竟是怎么被谋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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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只说是武大自己害心疼病死的,哪里敢说实话。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了实话必死无疑,其实不说实话,下场也是一样,因为武松今天就是要来替他哥哥报仇的。武松把刀子咔嚓一声插在桌子上,左手揪住潘金莲的头发,右手劈胸一把提住,抬脚便把桌子踢翻在地。王婆一看要出人命,拔腿便逃,被武松大䟕步赶上,揪翻在地,用腰间缠带捆住。王婆现在把当初谋害武大郎的事,一股脑地都推在潘金莲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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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作势用刀在潘金莲的脸上撇了两撇,潘金莲忙叫饶命,武松提起潘金莲,把潘金莲的衣服剥得干干净净。有人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出发,分析武松潜在的性心理,得出的结论便是:这是武松在潜意识中那种被压抑了的情欲的表现。
武松潜藏的情欲被当时的封建道德观念所束缚的,只有在打着为兄报仇的旗号的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剥光自己嫂子的衣服,来满足他被压抑的、畸形的、变态的性心理。这是虐待狂和自虐狂的混合表现。好吧,有没有道理,各位看官,自有判断,权当立此存照,聊备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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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松的武力威胁之下,潘金莲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只得一五一十将谋害武大郎的过往,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不知潘金莲可曾无数次在深夜的梦中有过这种“杀人回忆”,否则她不至于对于这一切记得那么清楚。
早有人将《水浒传》中武松杀嫂和《金瓶梅词话》中武松杀嫂的描写做过比较阅读,《水浒传》武松杀嫂的描写,过程简略,笔墨不多,血腥气较少。而作者兰陵笑笑生则用了较多的篇幅来叙写武松杀嫂,过程详细,充满了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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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之后,就连作者兰陵笑笑生自己也忍不住说了声“武松这汉子端的好狠也!”其实不是武松狠,而是作者兰陵笑笑生狠。读完之后,就连我们读者也要禁不住掩卷长叹一声:这个不知其真实姓名的作者“兰陵笑笑生端的好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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