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et 发表于 2024-9-22 22:38:04

她是“感动中国”的寒门硕士,牺牲时年仅30岁,遗愿至今仍被继承

这世上,有人住在高楼,有人身处阴沟。
住在高楼的人不一定都很高贵,身处阴沟的人也不一定低如尘埃。
2019年6月22日,广西百色市殡仪馆。
一位50多岁的男人怀抱着骨灰瓶,泪流满面地对着镜头说:“我真的很舍不得她离开。”
他的身后,一场追悼会正在缓缓进行,白色的花海里,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屹立其中。
照片的主人公,正是这一年不幸牺牲的百坭村第一书记——黄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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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寒门,历经苦难考上法学硕士,毕业后却放弃北京高薪回到家乡;为了扶贫,不惜舍弃优渥生活,扎根大山深处。
如果没有意外,她势必将成为照耀贫穷大山的启明星,被人们所传颂。
然而,命运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却残忍地夺走了这个年轻女孩的生命,将她的人生强行掐断在30岁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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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除了黄文秀生前的同事、亲人,还有许多群众自发来到追悼会现场,与她做最后的道别。
随着吊唁的进行,太阳也绽放出越发耀眼的光芒。
阳光透过遮阳布,照射在黄文秀的遗照上,汇聚在她的眼睛,仿佛饱含泪水。
她是有什么事放不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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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贫苦的才女
1989年4月,黄文秀出生在广西百色一个偏远山村。
春风习习,绿色铺满大山,似乎是在庆祝新生命的到来,与这幅美好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一家人始终说不出口的沉重。
父亲黄忠杰体弱,需要不断吃药;母亲下肢残疾,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平时出门要靠小板凳使力。
家里的顶梁柱断了一根都够呛,更何况是两根都出现了问题,父母的双双患病,让黄文秀的家庭经济条件,陷入了极度贫寒。
美好的向往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有尝过生活的苦,不甘一直如此,才会渴望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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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杰吃了没文化的亏,在山村里受了一辈子的累,自然对子女的学习极为重视。
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教育条件,他甚至不惜举家搬出山村,重新定居。
哪怕家里再穷、再困难,父亲都未曾有过让孩子辍学的念头,他经常对子女说:“你要好好读书,只有考上大学,你才能走出这片大山。”
在父亲的教导下,黄文秀从年幼时开始就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她刻苦学习,成绩常年在班里数一数二,是同学眼中不可不扣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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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黄文秀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被山西长治学院思政专业录取。
家里负担不起学费,她就自己想办法,打工兼职、申请助学贷款,只要能完成学业,再苦再累她都不怕。
就像狂风暴雨无法压断稚嫩小草的脊梁,人才济济的大学也没能掩盖黄文秀的才华。
2013年,本科毕业的她,又成功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攻读法学硕士。
贫穷的土壤开出艳丽的鲜花,人们似乎能够隐隐看到,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她招手。
但很多时候,那些笃定的人生轨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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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转折出现在27岁那年。
这一年,黄文秀即将毕业,父亲专程赶到北京看望她。
那是黄忠杰第一次到北京,黄文秀兴奋地带他到天安门广场,父女俩边走边聊,聊到最后,不可避免地说到就业问题。
父亲问她:“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那时,黄文秀已经收到很多公司的邀请,其中不乏开出高薪的企业,一心想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她,对父亲说:“爸,我就留在北京吧,这里赚钱也多。”
黄忠杰没有立刻回应,他沉默许久,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出内心的想法:
“家里不需要那么多的钱,你当初来上学时,是国家扶贫政策帮了大忙,可现在咱日子好了,不能就这样忘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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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就像一颗巨石,投在了黄文秀平静多年的心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也让她萌生了一个特殊的想法:
“既然自己现在有这个能力,就应该让更多人过上好的生活”。
都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救济天下”,可这“救”,又该是怎样一个救法?
黄文秀陷入了沉思,这个念头就像种子般种在她的心里,不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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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决定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使是小孩子,也懂得这个道理。
2016年,完成硕士学业后,黄文秀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放弃北京的高薪工作,回到家乡扶贫”。
当时,许多人无法理解她的行为,放着大好的前途不做,跑回穷乡僻壤干嘛?
甚至就连不少同学好友也纷纷劝她:“不要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毁了自己的未来。”
面对质疑和劝说,黄文秀说:“既然必须有人为此出力,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心中的志气却足以让许多人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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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广西后,黄文秀一开始被安排到百色市的宣传部工作,靠着勤奋和独特的见解,她在同事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表现出色,2018年3月,黄文秀被委派到百色市新化镇的百坭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
这份荣誉不仅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同时也意味着她真正走到了扶贫攻坚的前线,即将面对更大的困难。
百坭村人口不多,全村只有472户人家,可地理位置极为偏僻,不但处于群山之中,而且屯与屯之间的分布很散,有的甚至相隔十几里山路。
这也导致了整个村子的经济发展并不好,村里贫困户足足达到了195家。
地处深山,交通不便,这一切都仿佛在诉说着脱贫的困难。
别说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黄文秀,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基层干部,都会感到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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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文秀何许人也?
一个能把扶贫当成万里长征的飒爽女子,怎么可能就此退却?
在接到通知后,她没有丝毫犹豫,马不停蹄地赶往目的地,而另一边,百坭村新上任了个第一书记的消息,也迅速传遍整个村庄。
然而,当黄文秀到达百坭村时,第一个难题出现了——太年轻。
村民们看着眼前这个20多岁的小姑娘,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这么年轻,和我儿子也差不了多少岁,而且还是个女娃,能把工作做好吗?
不怪大家怀疑黄文秀的能力,而是之前的扶贫者们大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大叔”,对比之下难免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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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许多人说她到百坭村的目的不纯,甚至还有人说她就是“镀金”的。
面对质疑,黄文秀最初确实感到有些畏缩,她在日记里写道:“我还不够勇敢”。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主动与村民们打招呼、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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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大家也开始接受她的存在,没事的时候就会和她聊天。
至此,黄文秀算是初步融入百坭村。
但这还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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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很灵”的书记
俗话说“对症下药”,既然想要解决问题,那么就必须先了解清楚有哪些问题的存在。
但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平时黄文秀和村民聊天都能聊得很欢,可每当询问起他们的家庭具体情况时,大家都闭口不谈。
有些性格直爽的村民,甚至和她说:“女娃,咱们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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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秀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请教村里退休的老支书。
老支书听完问题后,是既心疼又哭笑不得。
心疼的是黄文秀这么年轻,就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却对她的“不懂人情世故”感到哭笑不得。
他对黄文秀说:
“农村是一个熟人社会,村民们彼此知根知底就算了,谁又会把自家的窘境说给你这个刚来的人听呢?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也都失望了,怕说了浪费口水,没啥实际作用。
你要是想真的把工作做好,就必须让村民觉得你有办好事的决心,让人家把你当一份子看待。”
一句惊醒梦中人。
黄文秀觉得老支书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自己刚来没几天,就问人家的收入,戳人家的痛处,换成自己也肯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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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向村民证明自己有“志气”,黄文秀可谓是下了一番苦心。
村里有的屯子位置太偏僻,也没有电话和网络,遇到什么急事往往得走上十几里山路才能赶到村部,结果有时还找不到人。
想到这个问题,黄文秀当即制定了全员轮流值班制度,保证村民能随时找到人,她还把干事们都拉进一个群里,方便大家集思广益,快速讨论出解决办法。
没事的时候,她就在村里四处“闲逛”,看看哪家哪户有困难,需要帮忙的就帮忙,哪怕只是简单帮老人做家务,她也不介意。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黄秀文觉得事无巨细,再小的事情,都要全心全意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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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人的孙子都快一岁了,还没上户口,她知道后立马跑到镇上派出所帮忙办理,
之后小孩生病了,也是她帮忙整理单据,处理报销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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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黄美线的丈夫去世,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
黄文秀了解到情况后,不但帮忙申请了5万元的贷款,帮她在村里开个小卖部,而且还办了个小型农产品加工厂。
这样既让黄美线有了稳定的收入,还能同时满足村民的日常需求。
有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可交不起学费,她也帮忙申请助学贷款,把事情办理地井井有条。
像这样的事情,黄文秀做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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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捂热的,她的付出都被村民看在眼里,大家都打心底认可她,把自家的难处说了出来。
因为办事积极,大家还纷纷打趣她:“女娃的鼻子灵得很,哪家出现点困难,她马上就能知道。”
面对大家的认可,黄文秀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她知道:既然是脱贫,那么最重要的自然是帮村民摆脱贫困。
这个问题,可比得到的村民认可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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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脱贫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想要彻底摆脱贫困,就不能单靠外部输血,必须扶持自己当地的特色产业,才能持续循环。
为了找到适合的发展产业,黄文秀干脆一头扎进了资料里,她发现其实当地的气候和地理位置都很不错,很适合种植杉木、砂糖桔、茶油树等作物。
经过走访,她得知以前村里有人尝试过种植,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都没能成功。
如今百坭村最大的“产业”,就是一片砂糖桔,主要集中在一个叫“那用”的屯子里。
而这些产业之所以发展不起来,同样是因为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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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屯是百坭村最偏僻的屯子之一,路途险阻,屯里只有8户人家。
虽然那里种出来的砂糖桔味道很不错,可耐不住“老天爷不给饭吃”。
以前,每到果子收获的季节,都有许多批发商前来收购,可人家一看到路这么难走,怎么做都不划算,最后往往也就不了了之。
听着村民的抱怨,黄文秀突然想到一句话:“想致富,先修路”。
路修不好,就算规模再大、产量再多,也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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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她当即向上级部门申请了道路硬化,虽然项目很快就批下来,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工程大、工期长,根本无法赶在这一年果子成熟前完成。
为了确保砂糖桔能卖出去,黄文秀急中生智,组织村民一起对破损、崎岖的路段进行修正,能让卡车勉强通过。
之后,她又在那用屯的8户人家里,选出了种植砂糖桔经验最丰富的班统茂一家作为带头人,带领大家扩大砂糖桔的种植规模。
从如何种植果苗到种植密度,从浇多少水到哪些叶子需要剪掉,黄文秀都替村民们考虑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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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这么努力,大家也不愿拖后腿,纷纷撸起袖子干起活来。
在众人的努力下,短短一年的时间,当地的砂糖桔种植面积就从500多亩扩大到了2000多亩,产量从以前的6万斤变成了50多万斤。
黄文秀还联系许多校友,让他们帮忙联系商家,拓宽销售渠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年,丰收的砂糖桔全部卖了出去,家家户户都得到了不少的收入,其中有5户人家的年收入超过10万元。
或许,在黄文秀看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但对于百坭村的村民而言,这场成功带来的不仅是收入的增加,还有此前从未有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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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发展产业,她还为村民们申请了新农合医保、做好了贫困生扶持项目,让大家看病有保障,让孩子都能好好上学。
直至2018年年底,黄文秀带领百坭村共88户、417人实现了脱贫,还修建了4个蓄水池、完成屯内1.5公里的道路硬化、17盏路灯的亮化。
一年的时间,百坭村坭村的脱贫率从她到来之前的22.88%,变成了2.71%,许多村民都盖上了新房子,生活翻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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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贫穷偏僻的小山村,在黄文秀的努力下,焕发出新的生机,她用实力证明:自己不曾辜负人们的期望。
但这还不是黄文秀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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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者
或许在某些人看来,黄文秀既然能带动村民脱贫,想必她自己家里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但事实却与之相反。
黄文秀几乎从未提及自己的家庭情况,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根本不了解她的困境。
家里住的是红砖瓦房,没有任何装修,甚至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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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坭村扶贫的这一年,黄文秀的父亲两次动手术,她几乎每天都要在村子、家里、医院三者间来回跑。
而这些事情,她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有村民曾问黄文秀:“黄书记,你为什么要放弃北京那么好的工作,回到这里?”
她笑着说:“以前求学的时候,乡亲们帮了我很多,现在家乡有难,我有什么理由不回来?总有人要回来,为什么不能是我。”
家乡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情怀,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乡都不爱,还能指望他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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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为了更好地融入百坭村,黄文秀曾学过当地的桂柳话,滴酒不沾的她,甚至还学会喝玉米酒。
有时,在村民家喝多了,黄文秀就会放开话匣子,谈起自己的梦想。
她说:“我把扶贫当成长征,不取得全胜,决不收兵。”
她还说:“我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想给百坭村写一首村歌、想帮孩子们建篮球场和幼儿园、还要给老人们修一所养老院,还有水利……”
说着说着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像春天的微风,轻轻抚慰着周围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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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黄秀文驻村已经整整一年了,车上的仪表盘记录下她这一年走过的行程,刚好是2.5万公里。
她在日记里写道:“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上学、生病都有保障,生活环境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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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理想主义者有很多种,但黄秀文却是其中最了不起的一种。
她用自己的双手,一步步完成心中的理想,在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也帮助了更多的人。
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它总是见不得别人好。
谁都没想到,那场意外会来得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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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的生命,遗愿
2019年6月16日凌晨,一场强降雨席卷了百色市凌云县,而就在几天前,村里灌溉农田的渠道就已经被暴雨冲断了。
黄文秀担心村子出问题,于是急忙从家里赶往百坭村。
一路上,她还不断打电话确认村里的情况,在得知村民们都安然无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像失控的水龙头般直倒,泥石流和山洪随时可能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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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秀被困在车里,绝望和恐惧像阴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给哥哥和同事发了信息,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慌张,但聊着聊着,她不见了……
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众人都为黄文秀祈祷,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可是,悲剧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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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救援队在凌云县下游河段发现了一具遗体,经过指纹对比,那就是黄文秀。
村民们得知她去世的消息,纷纷表示无法接受,有的人当场大哭了起来。
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戛然而止,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人们能疏通洪水,却无法消除内心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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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悲剧发生的前一天,黄文秀还给朋友寄去了一箱芒果,得知她不幸遇难,朋友难过地说:“文秀,你寄来的芒果我收到了,可我们却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这一年6月22日,黄文秀的追悼会在百色市殡仪馆举行,许多民众纷纷自发前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是大山的女儿,生于大山,终于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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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7日,“感动中国2019年度人物颁奖盛典”上,黄文秀的名字赫然在列。
颁奖辞上写道:
“有些人从山里走了,就不再回来;你从城里回来,却再没有离开;
来得实惠惴惴,怕自己不够勇敢;走的时候匆匆,留下最美的韶华;
百色的大山,你是最美的朝霞;脱贫的战场,你是醒目的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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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文化节目《故事里的中国》,曾披露黄文秀生前最后的信息。
她说:“希望还有吸取教训进而改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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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撒贝宁看到后,红着双眼哽咽道:“我不敢看这句话。从最后的那个表情里,我能感受到,她说有点恐惧和绝望的。”
2021年6月29日,黄文秀被授予“七一勋章”,父亲黄忠杰说:“我舍不得她的离开,但是我为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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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黄文秀心里都还在挂念百坭村,人们或许很难想象她对这个村庄的热爱。
黄文秀生前的电脑桌面,是一张洪水淹没玉米地的照片,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村子。
让白坭村,乃至更多贫穷山村过上好日子,这既是她的梦想,也是她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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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传,永不熄灭。
黄文秀曾经挑起的重担,如今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继承着,他们投身于农村建设,将她未完成的事业继续补上。
终有一天,希望和繁荣会洒满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黄文秀的事迹,也会一直被人们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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